正文  第六十二章,负重前行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7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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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完工作,白冬媛没有跟着所有人在看热闹。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牢中自杀的消息会传出来,白冬絮居然就这么由着媒体报道,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下。
    母亲崩溃到不成人样住进医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处理好属于自己的所有工作,不让任何人找到一点机会将她打倒。
    回到家失力般靠在墙上,一点一点滑落在地,捂着脸哭出了声。
    她现在没有依靠了。
    “你这么对白冬絮,现在又一死了之,往后的日子我怎么过啊。”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你还不如在那次大会之后就那么死去,瑰王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今天所有人看她的脸色满是嘲讽,她知道白胜一旦入了监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哪哪都是他的仇家,多的是要处死他的人,却没想会是以这种方式死去。
    他选择用自杀来结束自己那罪恶的一生,死得倒是轻松,把烂摊子都扔给了他们。
    走廊一片寂静黑暗,啪嗒一声灯亮了,张在泽看到坐在地面上的白冬媛,上前一把抱住她,“怎么坐在地上?”
    “爸死了……”不敢去抬眼看张在泽,白冬媛收住泪水,失魂落魄地叹了口长气。
    她还是不明白,白冬絮为什么会把消息放出来,就好像是故意的。
    他有能力把消息掩盖住,却没有那么做。
    “白冬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般情况下,瑰王有任何的大小事,只要不被外人所知,都是能瞒得下来的,像白胜这样的事更没理由散播出来引起人们的关注。
    “他是觉得我们瑰王的脸还没有丢够吗,非得闹得人尽皆知,拿我们瑰王来当饭后茶余的闲话,遭人诟病。”
    本来心气就不顺,更让白冬媛没有想到的是,张在泽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被击溃。
    “爸他不可能会自杀,他前几天还告诉我要提防白冬絮,他还承诺我瑰王的位置一定是你的,一定是白冬絮知道爸要立遗憾,他就把人杀了。”今早得到消息的张在泽慌了,他没想到白胜会这么快就死了,一想到白胜所说的话,害怕他们也会有那么一天。
    他不敢再迟缓,立马带人去芦山抓走了孟温。
    “他一定不是自杀,一定是谁杀了他。”
    “你到现在还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向你承诺了。”白冬媛还是第一回听说这事,“我过去是想过要和白冬絮争,可现在不同了,白冬絮是铁了心要瓦解一切。”
    “难道我们就这么任由白冬絮毁了瑰王的一切,只要他死了,这瑰王除了你谁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你爸说得对,那个位置就该是属于你的,他那么爱你,就该是你的。”
    白冬媛气笑了,“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你爸都死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由着白冬絮下去,今天死的是你爸,明天或是后天,死的就是我们啊。”
    “你做什么了?”白冬媛逐渐意识到不妙。
    “一旦白冬絮出现在芦山,发生任何的意外,不会有人猜想到是我们做的。”
    白冬媛要疯了,尖叫的瞬间推开张在泽,“你疯了,瑰王没一个善茬,你谁不好得罪敢和白冬絮作对。”
    张在泽早就想对白冬絮动杀心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有了白胜的话更是让他看到了希望,“只有在这个时候搏一搏,咱们才有希望。”
    而今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白冬絮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你放心,叔伯他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现在人就关在芦山附近的村庄。”
    白冬媛只觉得荒谬,“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说一声,我还在想谁这个时候敢动白冬絮的人,居然会是你。”
    “他一个精神病怎么可能接手瑰王的位置,叔伯他们都说得对,你哪点不如他了。”在白胜被抓,没有人敢担保的情况,他们怎么都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这还得感谢白冬絮,要不是他,爸爸怎么可能会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们。”
    “不行,绝对不能被白冬絮发现。”过去白冬媛或许会信了丈夫的话和他站在一起去对抗白冬絮,可现在不同了。
    他过去就是一个谁都不会放过的狠角色,白胜的事刚过没多久,能留下他们所有人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他们就敢在这个时机动他的人。
    白冬媛没有信心去和他斗下去,“在被白冬絮发现之前,这件事你必须给我暗中处理掉。”
    “如果白冬絮真的去芦山呢?”
    “他不会。”白冬媛觉得可能性不大,“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句话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白冬媛只希望白胜眼拙了,“能在白冬絮心中有几些份量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拿郑羽来威胁他还差不多,他一个线人死了也不奇怪。”
    蠢就蠢在他们居然还敢送信去挑衅白冬絮,心头一恨,一脚踢在张在泽肩头,“爸让你们要挟他,你们就不会选择别的方式,还敢写信去挑衅他。他只是营养不良,不是脑子缺了根筋,你让他独自去芦山,他就真去芦山啦。”
    以为能讨着一回好,不想还被老婆一顿打,连夜开车去往芦山,把气全撒给了看守的小弟身上。
    “怎么了?”叔伯的儿子也就是堂亲几个走了上来,不明白张在泽回来之后怎么冒着一肚子火。
    “计划有变,先把那小子解决了。”张在泽拿下套在孟温身上的麻袋,轻拍着孟温的脸。
    怪他心太急,因为白胜的话乱了心,有了白冬媛的话,冷静下来,也觉得确实在理。
    这会儿才想不通,白胜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爸他老人家一定是老糊涂了,才会觉得这小子能动摇白冬絮。”
    孟温难得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刚喘上大气没多久,开始笑话起他们,“原来是白胜使出的主意,白胜也太看重我了,我是警方的线人,白冬絮不杀我就佛祖保护了。”
    所有人一阵难堪,面面相觑,绑了人还被人质一顿嘲讽,说出去也是丢人。
    张在泽一巴掌招呼上孟温脑袋,“让你笑话,你就尽情地笑吧,有得你笑的了。”
    他自己还一肚子火没处发,随手捡了根木棍就往孟温身上招呼,脚上也没闲着,一个劲地又是踹又是踢,打得他直不起腰身,最后竟发现孟温皮实得很,被打得趴伏在地,流出一嘴的血,口水混着血水流至手上和地面上,嘴里还是不肯停下。
    “你们把我杀了,对白冬絮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我又不是郑千义,能在他心中有那么大的份量,以至于追杀至国外,谁都不放过。”
    孟温没想到,白胜人在牢里,还有功夫想到他这里来,“白胜真是看得起我,苦得我在这挨了顿痛打,真有本事,你们怎么不直接把白冬絮绑来,欺负我老实人。”
    张在泽听到白胜二字一棍子直接砸向孟温的脑袋,下一秒孟温的视线变得模糊,直接昏死过去。
    看到这里堂亲慌了,拦住了张在泽,“你疯了,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张在泽时刻都不想在这呆下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死了就死了。”
    堂亲几个不明所以看着张在泽,“不也是你说把人抓来这里的。”
    “错了,白胜要么老糊涂,要么就是认错人,在被白冬絮发现之前随便找个地埋了。”张在泽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堂亲几个自讨没趣,还以为真是什么重要人物,白白浪费时间。
    “这个张在泽把我们当猴耍吗,害我找来这么多弟兄,一句话就要打发走我们。”一身纹身的小年轻提起孟温的下巴,看着昏死过去的人,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大家伙也就半信半疑,他现在直接放弃这颗棋子,也不给我们个交代一走了之。”
    “白冬絮那边也没引起什么波澜。”
    纹身的小年轻还是挺好奇,孟温为什么能一直出现在白冬絮身边,“一个应该死去的人,居然会一直在白冬絮身边出现,如果他像外界所说他是警方的线人,白冬絮为什么会放过他?”
    “还能是为什么,这小子谁都可以出卖,肯定是最后倒戈在白冬絮那边,白冬絮才饶他一命,又或者,他身上有白冬絮的把柄,才没有人敢动他。”
    所有人也都觉得只有这个可能。
    “先不要动他。”
    视线逐渐由暗转明,孟温的眼前闪过一阵橙光,眼见日头将要落下西山,肚皮叫个不停,孟温是被饿醒的。
    “就算要死至少让我当个饱死鬼吧……”孟温见到有人从边上经过就讨要一点吃的,没有人搭理他,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欢快得很。
    “我们老大正在和白冬絮那头沟通,只要他人一来,你小子是死是活全指望他了。”
    孟温也已经不是第一回提醒所有人,“能不能在他来之前让我喝口水啊,万一他一直不来,我渴死了怎么办。”
    男人不耐烦地顺手将手里的酒瓶子递到孟温面前,“真难伺候,要水没有,只有酒。”
    孟温正犹豫喝还是不喝,一只脚踢飞了他面前的酒瓶子,并唾骂了他几声,“还挑,外头全是水,有得你喝个够。”
    “话说白冬絮那边什么动静。”
    “以白冬絮的身份,来的肯定不只一个人,只要他出现,咱们准能知道消息。”
    正当所有人放松警惕吃喝玩乐的间隙,橙色的光芒映射到整个破旧的厂房内,有人立马开口破骂,“开什么门,风全灌进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身影缓缓走来,正是白冬絮。
    “白冬絮……”孟温愣住了,他以为他出现幻觉了。
    “怎么回事,外头人呢,怎么没有通报一声。”有人朝厂房外喊,通过对讲机才了解到附近确实没有人,“没有人在附近,那他是怎么来的?”
    “走的不是大路,叫上几个人到小路去查看,附近有没有白冬絮带来的人。”
    确定只来了白冬絮一个,所有人放松了警惕,“是白冬絮!”
    “真的是他?”
    有不认识白冬絮的人跟着兴奋起来,所有人看到活生生的白冬絮出现,并且还是独自一人,直接乐得尖叫出声,就差跳起舞来狂欢。
    “你真的来了。”
    坐在火堆边烤火的纹身男人看到白冬絮缓缓向他们走来,目光却是紧盯不远处的孟温。
    直到确定孟温人还安然地坐着,只是脸上都是血。
    “哈……想不到啊,你白冬絮会有今天。”
    “只有他一个人来?”
    有人还跑往外头去察看,确定周边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他。”
    所有人看着白冬絮走向孟温,有人拿上绳索走向白冬絮,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白冬絮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支对准所有人直接“砰砰”开打,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孟温条件反射抱着头趴在了地上,这一刻孟温想起了最初对白冬絮的印象。
    他似乎忘了白冬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疯批得很,一个谁都不曾手软,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人,怎么会怕死呢。
    他很听话,真的独自来了,只是他没有完全听那些人的话,带着武器直接来和所有人开干。
    孟温前一秒还在笑话那些人,拿他来威胁白冬絮就是个笑话,白冬絮不杀他就已经谢天谢地,这会儿他是笑不出来,也没有人能笑出来了。
    被打到逼在墙角的纹身男人防了又打,就是打不中白冬絮,“这家伙不要命了。”
    感受到来者不善,再等枪声休止,白冬絮带走了孟温消失不见。
    张在泽前脚回到住处就听下人说白冬媛被叫去半山别院协助,说是有人失踪了。
    “白冬絮身边少了谁,和我们家有什么干系。”张在泽一时心虚,忘了白冬媛刚接手安保系统的工作。
    “白冬絮先生把安保系统的工作交给白冬媛小姐和白冬枫小姐,两位小姐从傍晚一直忙到现在还没回来。”
    果然他屁股还没坐热,白冬媛那边打来电话向他确认,“下人说你回家了。”
    “事情已经办妥,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等电话那头的回答,白冬媛挂断了电话。
    白冬枫走到白冬媛身后,“芦山地带荒地多,又是近水,找起人来不容易,冬然临边的人水性比较好,让他多带几个人过去。”
    白冬媛同意,“我这边能出动的人都已经出去了,事出突然,可能明天之前才能来齐。”
    所有人都不慌不忙地招人,只有人多武器也比较齐的白冬然忙得坐不住,从东边跑到了南边,被白冬枫拉到边上教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儿丢了,其他人都该吃吃该喝喝,忙着回家睡觉了,要不是咱们几个人比较多,也不会被哥叫来这里凑人数,你要着急就拿上你的枪去练几手。”
    白冬然愁得眉头皱成一团,目光一直在整个屋里屋外转,“不对啊,余冬刚不是还在这里,他什么时候回去了。”
    “你找他干嘛?”白冬青抱着一堆账本经过,看着所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也觉得自己该回去休息了,没想到出来还有人在,“余冬带哥去检查身体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所有人?”
    “大概两个小时前吧,哥他想什么时候检查身体就什么时候检查,什么时候需要向我们报备了。”白冬青不明白白冬然在紧张什么。
    白冬媛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拿上东西准备离开,刚出办公室手机响起,是张在泽打来的,电话那头张在泽神色慌张到开始说话不利索,“你慢点说,怎么了?”
    “你叔伯那几个傻儿子没有杀那小子,背着我联系上了白冬絮,芦山那头的弟兄刚来报说有人去闹事,你们已经带人过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还能害你吗。”白冬媛没想到张在泽居然会怀疑她,“看好你的人,白冬絮明天会带人去往芦山。”
    说完又再挂断电话,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白余冬独自出现了。
    白冬然也看到了人,立马冲上前抓住白余冬的肩膀,“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哥呢?”
    “哥不让我跟上去,他说天亮之前如果人还没有回来,我们再带人进去芦山。”
    白冬然可等不到天亮,当即带上人离开半山别院。
    白冬媛没想到白冬絮还有这招,心头一慌抓住了白余冬的手,“他自己一个人去的?”
    白余冬点头,疑惑地看着白冬媛,不明白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白冬絮了。
    “他自己去的……”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白冬絮真的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那个人对他而言真的这么重要。
    回到家见到张在泽,一抱拥上了他,张在泽见白冬媛浑身在颤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
    白冬媛抓住张在泽的衣服,不敢高兴得太早,也害怕事情会往更无法收拾的方向前进,“白冬絮独自去芦山了……”
    “这不是好事吗。”张在泽高兴疯了,欣喜地摇晃着白冬嫒的身子,抱住她的脸亲吻,“太好了。”
    “他们几个说了什么,白冬絮会在没有通知所有人的情况下独自前去。”白冬媛不敢高兴得太早,她始终无法相信白冬絮,也无法理解白冬絮为什么会这么做,“别高兴得太早,这一切都是白冬絮的计划。”
    “也没有说什么,那几个小子现在不在芦山,他们只是把那小子受伤的照片送到半山别院。”
    见白余冬独自回的半山别院,白冬然快气疯了,抡起手想打人被白冬枫阻拦,“你敢打他,都什么时候了,打起来有意思吗。”
    白冬然一拳打在了墙上,恨得咬紧牙关去瞪白余冬,“你为什么要让哥一个人去芦山,他让你回你就回,就不能告知我们一声,带几个人在身边也行。”
    “不要说了。”看着白冬然气得捶墙,白冬枫觉得白冬絮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理由,“哥他这么做自有他的用心,他一定是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白余冬点头,赞同白冬枫的说法,也向所有人解释白冬絮为什么这么做,“哥他不是不信任我们,只是对他而言,孟温不能有一点闪失。我有问过他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一声,至少远远埋伏几个人也行,避免有什么意外发生。”
    “那是我认识哥以来,第一回在他脸上看到惊恐的神态,当对方打来第一通电话,并附上孟温的照片,即使是一张模糊到看不清模样的长相,都能让他担忧到坐立不安,我只能瞒着你们,带他去往芦山。”
    白冬然还是气不过他们这么做,一把抓住白余冬的领口,“所以你把哥带到芦山之后独自回来了,你至少第一时间打通电话给我们,让我们迟一点过去也行,为什么就这么回来了。”
    “我不想这么做吗,我带的人被哥发现了,他拿枪抵在我的头上,是我跪着求他让我陪他去,他才愿意让我送他到芦山,我确定他从哪个路口进入的芦山才回来找人,他说会留给我信号,什么时候可以进入芦山才会发出信号。”
    “什么信号?”
    白冬枫看着屏幕中柴狼发给他的短信,点开拿给了白余冬和白冬然,“柴狼发过来的,芦山的近水源处,哥他在附近开过火,柴狼带去的人已经在那边发现哥留下的痕迹。”
    白冬然没想到柴狼的消息比他还灵通,拔腿就往外跑,“小子,忘了我的存在了!哥的信号还没发出去,你们就去找人。”
    白余冬就知道白冬然会有这样的反应,没想到的是,柴狼会这么快反应过来,现在居然已经带人在芦山。
    白冬枫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也理解了白冬絮为什么在没有告知他们所有人的情况下独自前去芦山,看向还算沉着的白余冬,轻拍他的肩膀,“我想,哥他不让我们所有人知道,或许单纯只是害怕那个人真的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情谊白余冬不清楚,但他知道,在白冬絮心中,孟温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哥为了他拿枪抵在我的头上,那一刻我始终不能理解,哥为什么非得这么做,他有那么重要吗。”
    白冬枫笑了,她可听人说过,白余冬的孩子百日宴的那一天是请了孟温的,“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那么点亲感,连你也无法理解啊。”
    “孟温是我们在芦山时,所有孩子中最敬仰的一个人,即使离开芦山多年,再见到他不免还会有感激之情,只是时隔多年,我们并没有过多的情谊。”提及到孟温,不由感慨,“我还是从哥那里再次听到孟温这个人的消息,我不敢相信是他,以为只是巧合,却没想到,再次见到他,哥已经和他之间产生了某种芥蒂。”
    白冬枫早察觉出了问题,“一个警方线人还能活着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蹦哒,这本身在哥这里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白余冬想起在精神病院时白冬絮所发生的事,他觉得白冬枫要是看到了,或许才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不可思议,惊诧到她会觉得精神失常的是她自己,“哥被关到精神病院那段时间出现过自残的行为。”
    白冬枫是一点都不愿去听到在精神病院时白冬絮发生了什么,“不好意思,在我这里,我是一点都不愿意听到哥他受了什么苦,我不会像白冬然一样气得立马去炸了那间精神病院,但我一定会让接手这件事的所有医生身败名裂。”
    自从白胜的行为被曝光,白冬枫从白冬絮那里所知,他们的父亲是一个连孩子都不会放过的恶魔,原来白冬絮为了保护他们独自承受了这些痛苦这么多年,白冬枫就心痛死她哥了。
    特别是瑰王大会之后消失的那段时间,白冬枫天天都在忏悔,为自己过去对白冬絮所做下的罪孽感到抱歉。
    “哥回来之后,我已经洗心革面要好好对他,在瑰王,只有他,是真心待我们这些弟弟妹妹的人。”
    “我心里也不好受。”可白余冬还是想提及,不然他怕有一天向人提起,所有人当他是出现了幻觉,而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他刚联系上我的那段时间,看到他受药物所控,我内心有千万个冲动想置白胜死地,可是我不能那么做,他说为了所有人着想,我必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调换了药物之后他因为离断反应会非常痛苦,就像戒毒一样在抽他的筋骨让他生不如死,感官的疼痛使他喘不过气,几次窒息昏迷不醒,他在最痛苦的时候,喊的人永远都是孟温。”
    白冬枫想起郑羽曾经的一句牢骚,她也还记得半山别院所有人默守的一个规矩,未经白冬絮允许不得进入后院,不为别的,就是怕看到白冬絮发作时的样子,让他难堪。
    可是,孟温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能在后院过夜的人,“好像他出现之后,哥这几年病情加重了……”
    白余冬还记得白冬絮为此开始药物治疗,但很快就停止了,“哥决定停药时跟我说,有人告诉他,他不是精神病,他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不放,也不再困扰外人是怎么看他,他说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要为自己而活,只为了有一天过上平凡而普通的日子,他说他很羡慕我。”
    “是我也羡慕你,如果没有哥,能有你和我今天,十几岁我那个妈把我扔进这个家,所有人都在嘲笑你和这个家没有血缘,比我们都不如。可是我羡慕死你了,因为你没有血缘,哥给了你最大的宽慰,让你能选择自己的去处。”
    白余冬埋下头,伸手掩住脸,不让自己露出半分的苦涩,却还是忍不住自责,“来到瑰王因为有哥在,我没受人欺负,一直都是哥独自一人负重前行。”
    白冬枫点头,等她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也无法再建立幼时应该建立起的兄妹情谊。
    白胜当年临死牵着白冬絮的手,说要将他们托付给他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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