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回响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7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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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白皓的神经一下子松懈,吐了口大气转身迎面看向孟温。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白皓见洗手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单手缓慢抚摸上孟温持有枪支的手,“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拿这种危险的东西。”
    孟温可不跟他客气,一把用力拍开白皓的手,白皓痛吸一口气委屈地盯着孟温,“我做错什么了,这么对我。”
    “我不和你费口舌。”孟温把枪对准白皓的腹间,“你那么爽快地和他来这里,你知道什么?白冬絮究竟查到谁了。”
    原来是有目的而来,白皓原想拿捏住孟温,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轻佻的语气还有心情伸手去揩孟温的油,指尖滑过孟温的项间,再落到他的唇边,“如果你陪我一晚,我会考虑不到白冬絮那里揭发你,并告诉你白冬絮抓到谁了。”
    孟温手掌成刀,一把劈向白皓的项间,疼得他缩起脖子,再看孟温一掌向他脸上袭来,闭眼不敢去看孟温,“我投降,我错了,我不敢了,从小就斗不过你。”
    只是,白皓不明白,孟温为什么这么信任白冬絮,“你就这么确信,这一切并非白冬絮所为,他不过是在掩盖他的罪证,顺手铲除他的障碍。”
    “我相信他。”
    孟温不是没这么想过,他也怀疑过郑千义,任何人他都不敢去相信太多,可如今走到这一步,白冬絮又为他寻找那些被瑰王带走的孩子,还把白余冬照顾得那么好,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冷血无情的权势者,他必须相信他。
    白皓见孟温还是不好糊弄,也不和他开玩笑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在这种特殊的地方都敢带枪,万一真对他动手,他可玩不起。
    “白胜。”
    白皓也是不敢相信,他们中的一人,会是这样的结局。
    “白冬絮不过是白胜的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在妄图挑战他的底线,像白胜那样的伪君子,成了个废人还在控制他的一切,却没想到会有一天,那颗棋子会反过来对抗他,推翻他的心血。”
    “你觉得,我叔叔会放过他的好儿子吗?”
    孟温从来都不知道白冬絮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人。
    收起枪支就要离开,白皓扯住孟温的袖子,他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孟温去送死,“我奉劝你不要干涉太多,瑰王比你所知的要庞大,白冬絮这些年在挑战所有大小家族,家族大会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孟温还真得感谢白皓告诉他这些,“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我也不会,让白冬絮就这么去送死。”
    “你为什么就这么执迷不悟,跟了我,总比那个精神病强。”下一秒脚上挨了一个痛击,捂着脚悲痛的眼神去看孟温,不敢叫出声来,生怕引起人注意。
    终究,他还是没忍心对这个人动手,但他居然敢对他动手。
    气归气,最后只能一手打在墙面上,最后痛的还是自己。
    “真是讨厌。”
    他还是想不通,两个云泥之别的人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像这样的情况,以白冬絮的性子,一定不是一天两天认识的关系。
    他想去寻找答案,但,光是想到像孟温这种不同寻常的人,找起来,估计不是一般的困难就还是算了。
    只能庆幸,他们如今不是站在对立面的,不幸的是,他居然会和白冬絮走到一块。
    又以他对孟温的了解,总不能又是他那该死的慈悲之心吧。
    白皓只能在心里祈祷,孟温真的只是单纯地同情心泛滥了,至少,在遇到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他会及早退身。
    孟温在场外寻找白冬絮的身影,见到人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低声在他耳边耳语,“走了吗?”
    得到一个点头,一前一后走向来时的港口,黑暗中他们拿下脸上的面具,来到停车场,坐上向白皓借的豪车离开。
    行驶路上孟温一直在犹豫,该不该把白皓的话告诉给白冬絮,又或许,他本人是知道的。
    又或许,白冬絮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处境,无论有怎样的结局,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车子行驶了二百公里来到维修站,那里有白皓自己的修车员,为做防窃听或是追踪的可能,工作人员当场展开检测。
    随后换了另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离开维修站,白冬絮才开口问孟温,“柏城从那里离开了吗?”
    孟温摇头,“还在了解那里的情况。”
    车辆越过高桥来到市区,去往约定的目的地,最先到场的人只有他们。
    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青年向孟温走来,孟温掏出随身所带的手机和一些名贵的饰品手表、项链之类的东西归还给青年,又再取回自己的私人手机。
    等青年离开,孟温将手机收回,从怀中掏出那把枪支,并扔给了坐在沙发上闭眼沉思的白冬絮。
    腹上传来一阵闷痛,本就心事重重的白冬絮有些许气恼,再看到腹上的枪支,第一反应是看向孟温,手上才迟迟拿起那支枪支,手中掂量是真枪没错。
    “你从哪里得来的?”
    孟温脱下外套,一屁股挤入白冬絮的沙发旁边,看着几近贴在身上的人,白冬絮看到了孟温领口下的点点红迹。
    “有时间我再细细和你交代,你只要能查找到这支枪支的出处和所持的人,就不难发现内部的高层人员是谁。”
    孟温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挽着白冬絮的手臂闭上了眼,“柏城说那里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娱乐场所,其中涉有毒品交易,而这些被带去的所谓爱人,可能是这些富商的秘书或是小情人,专门带来陪同交易对象,以获得利益。也就是说,这些人中,大致都清楚彼此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这一回孟温还有这样的收获,白冬絮还以为他就是想去玩玩,临走前交代了要注意哪些事项,没想到,都听进去了,只是这项上和胸前的红迹颇为刺目,“还以为你玩得忘了,自己是去干嘛的。”
    孟温的睡意袭来,也懒得再和白冬絮吵,他也知道,白冬絮没有说,眉眼间却透着一丝酸楚,“白冬絮,你不累吗,在他们还没到之前,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伸手将他的头靠到自己肩膀上,眼睛也不带睁一下,直到再有人声传来,抬眼见屋外已是蒙蒙天亮,孟温见是江豚,同来的还有一阵阴风,“天快亮了,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你们就不能晚点来。”
    江豚也不想那么快赶回,“白皓一直吵着要走,我死缠了好久才忍到拍卖会结束才走,想联系人都没法联系。”
    “他要走就走,非得一块才能离开?”孟温就想不明白了,而且,他在离开之前白皓就已经叫那里的工作人员帮他叫代驾,江豚缠着他是为了什么。
    “百金大哥借来的人中,有一个人被当成拍卖对象上台,我自作主张拍下那个兄弟,但我的身份不允许,只能死缠着白皓去竞拍。”
    江豚也是有惊无险,要不是他找到了白皓,人都不知道得出什么意外。
    “我没想到拍卖会上出现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会那么抢手,那场拍卖在现场僵持了很久,才把人拍下。白皓要我转交先生,记得把钱还给他。”
    “现在人呢?”白冬絮只想知道这个问题,不出意外的话,这事传到百金那里,他一定会来向他讨伐。
    “白皓那边在签手续,我就先带人回来了,那位兄弟被打了药,正昏睡不醒。”江豚至今都没有看到其他人,还以为他是最后来的,“为什么只有你们。”
    疑惑间,陆续有人走入,其中便有和他们同入场的那一对保镖,其中一人将白冬枫的金卡交给工作人员。
    孟温去看白冬絮,二人的视线碰撞的瞬间又再移开,孟温从沙发上离开,围绕在后来的几个人身后,听几人向白冬絮交代在俱乐部所发现的线索。
    一直到日光照射入屋内,孟温才惊觉他还没吃饭,只干活不吃饭对孟温来说是一种罪恶,“肚子好饿,该说的我已经告诉给你们家先生了,我得去找东西吃了。”
    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得差不多,剩下的等回到别院之后再追查,孟温一天都没有听到家里人的一句话,特别是圆圆。
    打开手机一看时间都快中午了,难怪他又犯困。
    又困又饿间翻阅手机,十几个都是那琳的未接来电,想她不可能会那么想她,打开通讯软件,看到信息的第一句话眼底立马现出慌乱,抬脚就往外跑。
    白冬絮不明白孟温突然跑得这么急是因为什么,和柴狼在做交尾的工作,又见孟温往回跑,只是他奔赴的方向并不是他,而是那个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江豚。
    简单交附几句,白冬絮趁所有人不注意将枪支递交给柴狼,“你的老大或许会知道这支枪的出处,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
    柴狼也没有问这把枪支是从哪里来的,谨慎藏在怀内,带着东西离开。
    “你要回家还是去别院,能不能送我去一个地方。”孟温跑了一段路才想起来这附近并没有交通工具,看着所有人陆续离开,不好去打扰白冬絮,只能拜托江豚。
    看出了孟温眼里的急切与慌乱,白冬絮往前行走的步伐变得缓慢,眼睛去看孟温,“怎么了?”
    “我有急事,不然你的专机送我一程,我得去外海的一个小村庄。”
    “你没看新闻吗,外海昨天一直在通报天气恶劣,行船或是坐飞机都受到了影响,这会儿不知道能不能去。”柴狼路过嘴了几句,很快所有人离开。
    江豚觉得有白冬絮在,也没有他的必要了,“或许可以走远道,这样就不用坐船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白冬絮牵着孟温的手离开,低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坐到车上,孟温才向白冬絮解释,“你倒是先开车啊,我担心死了,兰玉他们昨天去拍摄节目,路上遭到绑架,那琳一直联系不上我。”
    “绑架?”白冬絮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加快了车速行驶远道去往外海,越往外海靠近,雨势逐渐变大,没有人愿意行船,只能越过山道去往山村的栈道,到了晚上才进入外海的区域。
    从中午行驶到快凌晨的时间,雨停了,距离庭兰玉录制节目的拍摄地也接近了。
    路上孟温一直在和那琳打电话,得知有人受了伤,不能去医院,只能气在心里,“为什么受伤了不能去医院……”
    白冬絮算是理解节目组的行为,“你看网络上也该知道,这个消息至今没有放出来,一是为了避嫌,防止让人误会是在炒作的风险。”
    白冬絮是在路上知道的消息,毕竟他的瑰王珠宝和廖繁有合作关系,“人平安无事,你就不要过于着急,急了也没用,气了也没用。”
    在孟温来临前,一屋子三个人,两大一小正其乐融融在打趣,拿着孟温吓唬圆圆。
    房间门传来咯吱一声,来者连门都不敲,直晃晃走进房间。
    “阿温,你怎么才来。”庭兰玉等了一天,还以为他不会出现,居然赶在凌晨之前来了。
    孟温听说庭兰玉遭到绑架就火速赶来了,在路上还听说受伤了,也不知道有多严重,饭都顾不得吃,连觉也不敢睡,问那琳伤势如何她不清楚,也不敢打电话向庭兰玉确认有没有事,怕打扰他休息。
    刚一进门看到床上躺着的庭兰玉,还以为真严重到卧床不起,眼眶一红,泪水就跟着往下流,“六儿……”
    庭兰玉懒得坐起身,伸手等着孟温的怀抱,人走到面前却停住了,“你哪儿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还拍什么节目啊,没人性的狗节目。”
    “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庭兰玉坐起身,主动去拥抱孟温,孟温不确定伤势只是搂着不敢用力。“正需要你呢,还好来了。”
    还没来得及煽情,狂热的尖叫和兴奋声不断从不远处传来,孟温想忽略都没法忽略掉,抱着庭兰玉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更是引起不远处的不满,尖叫的音贝声明显有些提高。
    也不知道是吃谁的醋,看到孟温转身朝她走来,早已等候在围栏边上的圆圆双手紧抓住围栏摇晃不停,双脚更是在孟温的距离增进而激动地跳跃。
    最后终于迎来孟温的怀抱,可能是睡觉的时候比平日晚了点,在孟温的安抚下进入秒睡状态,“影响我的叙旧,睡觉吧你。”
    廖繁从儿童床上下来,孟温才把圆圆抱上床,而这时候才发现廖繁的存在,“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点都不走人,明显不是来帮带娃的,转头对着庭兰玉满面委屈,“他怎么会和你一间房。”
    知道孟温会误会,廖繁赶忙解释,“所有嘉宾只有我们是临时嘉宾,所以一间房,其他嘉宾都是男女同组混住。”
    言下之意就是,不和他睡,有可能是和别的女性朋友睡,孟温觉得和廖繁这个认识的人一间房,也好过和那些他不认识且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共处,心里的气焰也就消失了。
    “你确定管得过来吗。”庭兰玉叹笑,不明白孟温为什么遇到廖繁就这么神经质,“我在剧组那会儿男男女女都一块住,你想找谁啊?”
    孟温自认无理,快速转移这个话题,直接下手去掀庭兰玉的衣服,这一掀,眼泪更是收不住了,“难怪闻着一屋子药水味,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我非得打得他半死不活!”
    “不用你出手,人家已经被逮着了。”庭兰玉不清楚孟温一路是怎么过来的,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拉着他坐在边上,“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所以,你能不能先照顾好自己。”
    要不是经这回,庭兰玉怎么也不会意识到,孟温这些年的变化和反常举动是因为什么。
    每回出差回来那会儿不再像以前总是对自己搂搂抱抱,还以为是多日不见生分了,主动抱他还总躲着,但之后的几天很快又会恢复原样,继续对自己撒娇求拥抱。
    直到最近这两天的受伤才明白是为什么了。
    以前在剧组即便受伤也不会像这样伤遍全身,疼也只是疼个几天,照常上班。而这回不同工作那会儿的伤,特别是受伤的第二天,前一天肿胀的骨头消肿之后,痛觉更是加倍,谁都碰不得。
    “我怎么了。”孟温回答得一脸心虚,看到廖繁打了声招呼离开房间,话更是说白了,“你才是,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和这些总是看不起我们的人一块,这只会给他们增加热度,在他们面前,我们只是一个丑角。”
    门缝一合,孟温说出的话也没有刻意去压低音量,漏风进入到廖繁的耳中。
    站在门外思绪,虽早有耳闻,当亲耳听到这些话时,内心不免百感交集。
    走到远处的屋外,静靠在墙边,“为什么不听劝呢……”
    还好廖繁本身没有吸烟的习惯,不然都想拿只烟叼在嘴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在屋外吹了一阵风,迈开脚在外头闲晃,远远就看见停靠在围墙外的车辆。
    本来围墙外停放谁的车辆都不奇怪,刚好有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偏大门的方向,挡风玻璃是单向视线,看不清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什么人。直到驾驶座上的车窗拉下,一个年轻男人低着头,手机的光线照映到脸上,让廖繁更清晰地看清坐在车上的男人的脸。
    这不是他的合作好伙伴吗,“白冬絮……”
    正好奇为什么白冬絮会和孟温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就看到孟温从大门的方向出现,然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车内。
    “奇怪了,刚来就走,这不像孟温的风格啊。”一般孟温出现,那琳总是会把他留在身边好好压榨一回才肯放他走,难道是因为那琳不在?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冬絮是什么人,居然会充当孟温的司机出现在这里,是专程送他来的?”显然,确实是专程送他来的。
    这大老板是什么人,从认识他开始,不是忙这就是忙那的人,极少能碰上面,除非是特别事件需要他亲自出现,不然还见不到人。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闲到亲自送孟温来这里,还接人家回去!
    没等廖繁跑上前去打声招呼,车门一关,车子跑没了。
    回到房间庭兰玉又躺回到床上,这时候正在刷手机,还发语音在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廖繁也跟着躺在边上,等啊等,终于等人家忙完了,“孟温怎么走得这么快。”
    “他想留,但屋外安有摄像机,拍到他留宿一夜可能会引起什么话题就没让他留下了。”庭兰玉也挺意外孟温突然这么好说话,“他一路赶来都没有休息,连饭也没吃上,可能是累着了,沾床就要睡过去,我赶紧赶他走,免得睡死了叫不醒。”
    被赶出房间的孟温一路赶来由于神经紧绷忘了饥饿和困倦,见到庭兰玉这颗心安放下来,神经也跟着松懈。不等饥饿感,沉重的疲惫感强烈来袭,压得心脏加快跳动。
    孟温由于严重欠缺休息,走路都开始不稳,见到白冬絮,一声招呼不打,拉开车门一头倒在副驾驶座上,被白冬絮拍了几下人就睡死过去了。
    考虑到环境的不同,白冬絮又再行驶了几十公里路,在附近随意找了家酒店,想要叫醒孟温,发现他睡得死沉,一只手还搭到他的腿边。
    白冬絮抓住那只手,一点一点握紧,最后把人抱在怀中,可能是缺乏休息的缘故,他的心头莫名冒出一阵恐惧,他很害怕会失去这个人,特别是有此前的经历,总是害怕孟温会再出什么意外。
    特别是孟温扔给他一把枪时,他真的以为孟温出事了,还好,大家都平安无事。
    一再确认怀中的人是孟温,一再确认他没有受伤,一再确认这不是梦,他才敢将脸贴在孟温头上,轻轻蹭动那颗柔软发丝的脑袋,最后落在发缝间一个深沉的吻。
    他不希望他的家族还停留在从前那个动荡不安的时期,他能承诺守护他的弟弟妹妹,就绝不允许有人来破坏他所期盼的美好,任何人都不允许。
    最后只能将车停靠在较为隐匿的林道内,附近没有过往的车辆,就地一觉到天亮。
    刺目的太阳光线打入车内,孟温伸手挡住眼皮子,缓慢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发现是在车内。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醒来之后还想合上眼再补一觉,肚皮子咕咕叫嚣,饿得他想补个觉都没法专心。
    身子一动才发现他紧贴在白冬絮身上,而白冬絮的一只手搂在他的腰间,也许是在野外睡得不踏实,孟温一醒,他也跟着睁开了眼。
    视线一对,孟温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这让原本有些迷糊的白冬絮情不自禁地跟着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过去他压抑自己,不让自己陷入这个人的笑容之中,现在却是倍感珍惜。
    孟温注视着那双带有茫然的眼,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傻傻憨憨些许的可爱。
    不同于孟温的镇定自若,白冬絮清醒之后闭上眼,平息静气克制内心的荡漾,喉间滚动,想要和孟温拉开距离,怎料孟温不肯放过他。
    像这样近距离地醒来不是第一回,却是第一回双方都保持清醒的状态,孟温察觉到白冬絮的异样,起了玩心,越是和他拉开距离,他越是靠近白冬絮,舌尖一扫舔过那滚动的喉结,轻轻的一个撩动,刺激得白冬絮瞪大瞳孔对上孟温的视线。
    轻推开孟温,他就越是往前凑,孟温意识到白冬絮不会玩真,得寸进尺勾引他,再又舔舐喉结,一吻来到项间、下巴,再来是嘴角,每一次唇瓣落在肌肤上,就会去看对方,观察对方的反应。
    二人对视,孟温更是得意,舌尖探入齿关,他以为白冬絮会像之前的每一回,不会拒绝,也不会去回应,任由他肆意地撩拨。
    舌尖的一下回扫,温软的另一边开始懂得回应,一只手放在孟温的项后,另一只放在了腰间,激情饱满地回馈彼此。
    被困于白冬絮怀内的孟温从主动的一方反被制伏,要不是身上都被西服所禁锢,差点就要失去控制。
    情绪到位时白冬絮怕擦枪走火放开了孟温,拉开了短暂的距离,急促而狂躁的热气喷洒在彼此的脸上、项间,白冬絮把头埋在孟温项间,长长透了口气,吻上他的下巴。
    “有人来接我们回去了。”
    很快专机前来,中午之前回到半山别院,郑羽早早准备了吃的东西等候他们。
    孟温是被饿醒的,闻着味儿就受不住了,三下两口就干了一碗粥水。
    得知孟温长时间没有进食,郑羽悄悄把准备好的其他硬菜收了起来,“少爷喝了碗汤又去谈工作,你想不想泡个澡,补个觉?”
    孟温探头去看周遭,一进门迎面就是郑羽端来的粥水,倒是把白冬絮给忘得一通,“他去谈工作了?和谁?”
    手里拿着碗还想再添一碗,站起身,眼睛却是看向门外。
    “江豚和柴狼他们几个。”
    孟温见白冬絮这么急切,估计是因为他把时间给耽搁了。
    “我还想喝粥,还有吗?”
    郑羽摇头,“不知道你们什么时间回来,没有准备吃的东西,你先去泡个澡,泡完肯定有你想吃的东西。”
    “可我更想吃东西。”孟温这个时间除了吃的什么都不想,嘴上答应郑羽先去泡澡,走出饭厅却是奔往办公室的方向而去,没进门就听到百金的痛骂声。
    再走进门,感受到阴风的气息,还以为会是哪只阴魂,居然是柏城。

    作者闲话:

    新年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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