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篇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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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鹿儿醒来,四人便商量着准备离开。。
不料,鹿儿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穆归远来了一句。
“爹爹。”
正在给他擦脸的穆归远一下僵住,探出一只手覆上鹿儿的额头。
这烧不是退了吗?怎么还说胡话呢?
苏襄之乐得自在,拍着穆归远的肩道:“阿远,你看咱们宝贝儿砸多乖啊~”
“拿开你的狗爪……”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鹿儿确实是被烧糊涂了,叫了他爹爹后就再也没有改口过,虽然他纠正了许多次。
但当众人收好东西快要离开时,鹿儿有些后怕的跑过来,因着腰上有伤,刚刚跑了几步就踉跄的趴下了。
穆归远瞧着心疼,想要上前去扶他起来,一根翠绿的芦笛横在了他的黑衣前。
“阿远莫急,你看。”
他顺着苏襄之的眼神望去,果然见鹿儿忍着腰伤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是踉踉跄跄的向他跑来。
直到伸手够到他的袖子,小小的孩子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被穆归远看在眼里,这滋味寻不情也倒不明。
“为什么想要拉着我?”
他看着自己身旁的鹿儿轻声问道。
“怕。”
“怕我?”
“嗯……不是。”
鹿儿乖巧的摇完头道:“我感觉,爹爹会不要我,所以怕。”
孩子清澈如鹿的眼睛就这样望向穆归远。
“穆三,别怕,我在。”
“赋之……”
又是这个名字!
苏襄之充满笑意的桃花眼微眯,想着那个他几次轻唤出口的字,心中那名为嫉妒的草疯长。
“哎哎哎,行了行了,别墨迹了,现在趁着日头还没挂好赶紧走吧,别一会儿晒死了。”
伍溪看不惯着俩人扭捏的姿态,催促着前行。
祭祀的地方并没有离茅屋很远,而是在茅屋后五十步的一处小土坡下,龙彪一言不发的离开,伍溪发觉后只是说了一句他去抬阿爹了,便也没说什么了。
四人的气氛莫名的古怪起来。
小土坡上没有墓牌,土上杂草丛生,唯一不同的是坟前插着一柄没入一半的见,那剑柄处还刻着字。
苏襄之踩着那杂草,一步步走到剑身前,默默念到。
“念卿……果然是好名字啊。”
“你居然认识这把剑?!”
“当年轰动北域的名剑,传闻执剑者夙雪鸣,一袭红装手执念卿,那是挑尽了北域的所有高手,乃至后来入了江湖,也是鲜少有敌过她之人,本何等的风光无限,只可惜……”
“可惜什么?”
“遇人不恰。”
他抚摸着剑柄,好似能够感觉到,当年的夙雪鸣握着它大杀四方的威力。
只是离开了她,它的锋芒不在,便无人问津了。
伍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才知道原来他和二愣子的恩人,是那样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反而是穆归远听到这个名字时,猛的看向那个小小的土坡,双脚几乎是不受控制一般,向前走着,直到行至念卿前,才一下跪在了坟前,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
鹿儿被这景象惊着了,竟也跟着跪了下去。
他虔诚得犹如一个信徒般,跪拜在她的墓前。
“他干嘛啊。”
伍溪撞了撞苏襄之,谁知后者直接闪到他另一边躲开了。
“夙雪鸣,是上一个北域的红璎将军,也是如阿远一般少年成名。”
“我去,怪不得,原来是前辈啊。”
“不止,更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英雄。”
苏襄之注视着慢慢起身的穆归远,见他向自己走来,又挂上了一脸笑容。
鹿儿踉踉跄跄的跟上,紧紧攥住穆归远的袖子,怯生生的望着苏襄之和伍溪。
“阿远,你还好吧?”
“不曾想过,夙将军早已成了埋坟枯骨。”
想着想着,穆归远又惆怅了几分。
夙雪鸣是他们的恩人,墓地又有些年头了,他还天真的以为夙将军那样的人物,应是肆意江湖,不曾想竟孤零零的埋骨于这寂寂无名的山中。
像是感觉到穆归远的心塞,鹿儿轻晃着他的袖口,指着身后的茅屋道:“爹爹,龙叔叔来了。”
苏襄之和穆归远望着托着老爹的龙彪走来,并未注意到伍溪看着那坟墓时候眼中闪过的阴鸷。
那模样,绝对不是一个对恩人该有的表情,倒像是……看情敌的狠意。
只是此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龙彪的身上,那眼神也只是闪过,转眼伍溪便嘟囔起来。
“二愣子,怎么来得这么……”
他刚想说,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却瞥见龙彪眼睛周围一圈都是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了。
好在及时住口了,他接过龙彪背上的尸体,龙彪则沉默不语的拿起铲子,在湿润的地上快速的挖着。
穆归远一边静静的观望着,一边抬手遮住鹿儿的眼睛。
远处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动,苏襄之定睛一看,好家伙,那不是神坛上月伽的紫貂吗?!
紫影飞快穿梭在草丛中,一会儿就找不找影了。
苏襄之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阿远不用怀疑),神情好似没什么不同,可他知道,他们几个人中一定有个人没了,多半被那个混入的人杀了。
至于那个人是谁,他目前可以肯定,但他懒得去管这些与他无关的麻烦事,只要不伤害道到穆归远,阻碍他的计划,都可以当作没看见。
慢慢等待他们把人埋了,给夙雪鸣上了香后,五人便踏上了前往了贡城的道路……
厌明城——
婢女端着一铜盆的水,被笙伶殿的侍卫拦着,站在紧闭着的殿门前,任由汗水流满了全脸,听着殿内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男女的喘息声,她恨不得没有耳朵这个东西。
终于,闹腾的声音结束了,北域域主穆越一脸意犹未尽的打开门出来,路过那名婢女前的时候,冷声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把笙笙给本王伺候好了,她若是因为你瘦了半分,你们一个家族的头都不够砍,明白了吗?”
“是……是,奴,奴再也不敢了。”
鸾儿害怕得浑身颤抖,手中的铜盆险些倒在地上,好在穆越只是说完便离开了,不然她真得害怕得趴下不可。
屋内——
严笙笙面色红润的对着铜镜描这眉,一旁服侍她的婢女也不由得羡慕着。
严笙笙,礼部尚书严家幺女,她不同于其他的贵女们生的纤瘦乖巧,恰恰相反,她是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的地方也瘦,脸是明艳中带着媚气的恰到好处且不落俗套。
她自从入宫开始,一年时间便成为了贵妃,域主也在封妃那日,废去了所有的嫔妃,独宠她一人,甚至,咳咳甚至像这种白日也……
“叫鸾儿进来伺候吧,近日天热,别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