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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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渐西沉,天边泛起了一片金黄色的光芒。那柔和的金色光辉映照着整个天空。那温暖的夕阳光辉洒在云朵上,让它们呈现出美丽的粉红色和橙色。
许子青与沈柏辉坐在宿舍门口,门口旁种着一颗颗银杏树,校园内一片新绿。许子青伸出白嫩的手翻动着放在腿上的书。“这些东西是真的难,不想学了。我想回家种地。”
沈柏辉冷着一张脸,他低沉的声音里似乎透着隐隐的不悦。“没出息,我赚钱让你上学,你他妈地天天却想着种地。”
“可是我要学的真的好多,要学专业的知识,还要学基础知识。沈哥,我学不会。”许子青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和微红的眼眶看起来就是大哭了一场,沈柏辉伸出手指轻轻地为许子青擦干眼泪。
“别在这坐着了,五月份蚊子可都出来了,咬了你可别让我给你挠痒。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这家伙一直哭。”说着沈柏辉拿起许子青随手放在地上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他拎着书包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他那干净修长的背影将许子青看愣在原地。
沈柏辉转过身,夕阳落在他的身上。“走啊,再不走学校关门了,到时候咱俩可都出不去了。”
许子青缓过神来,拿起书跟着沈柏辉离开。沈柏辉带着许子青去了上次的那家酒店,许子青依旧坐在椅子上等着沈柏辉带自己上去。“子青!走了。”
许子青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跟着沈柏辉上楼。鞋底与地板之间碰撞,发出“啪嗒”声,走廊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二人的脚步声。许子青打量了一下沈柏辉。“买衣服了?什么时候买的啊?”
沈柏辉将房门打开,语气平淡道:“之前买的,见你不得穿好点吗?对了,之前有一个叔欠咱俩家的债还了,我给要出来的,你家的那份我给你存起来了。”
“哪个叔?什么时候的事?跟我讲讲呗。”
沈柏辉将皮鞋脱下放在床边,将被子铺好。“四五年前吧,有一个叔叔来借钱,跟咱们两家都认识。跟你们家借了两千,我们家大约一千多,不是小数目。前些日子把欠条翻出来了,我就去要了。那一千块钱给我爸了,我爸又给我五百。明天带你买衣服。”
许子青坐在沈柏辉身边,歪着脑袋看着沈柏辉。“我家那两千块钱分你一千,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嘴角微微上扬,眉眼中多了几分温柔。他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许子青的头发。“给你存银行里了,你留着自己花。我可不想骗一个小孩的钱。”
“那怎么能是骗呢?那是我给你的,你情我愿的事。”
沈柏辉用手指轻轻地捏住许子青的脸颊,眉心蹙了蹙。“瘦了?脸上都没多少肉了。”
“我脸都瘦了一圈了,瘦了好,省得大家都掐我的脸,我这小脸都快让大家扯大了。”许子青撅了噘嘴,满眼都是委屈。
“行了,快去写作业。这几天就在我这吧,我多陪你两天,地里太忙了,五月份了,得插秧啊。”沈柏辉抚摸着许子青的脸颊,满眼不舍。
“我请假回去给你干两天活呗。”
沈柏辉被许子青这幼稚的发言逗笑。“插秧这活你干不了,插秧得穿着靴子进稻田里,然后一点一点地把苗插土里,干一天腰酸背痛的。行了,写作业去。天天想着种地,这孩子是不是要没救了。”
许子青转身随手抽了本书,他躺在床上,双手举着书小声嘟囔着。“正弦sin等于对边比斜边……”
沈柏辉轻啧一声,他伸手一把掐住许子青的腰。许子青立马瞪大双眼,下意识地双脚乱蹬。“谁教你躺着看书的?起来!要不然还掐你。”说着沈柏辉松开手,拿起床头柜的烟盒晃了晃。“子青,给我买盒烟去,要喜梅。”沈柏辉从钱包里拿了三块钱随手扔在床上。
“我不去。”许子青揉着刚才被掐着的地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剩下的钱给你当跑腿费。”
许子青伸手拿起钞票数了数,钞票之间摩擦发出沙沙声。“行吧,你这兜里怎么这么多零钱呢?”沈柏辉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许子青将钱放入口袋,穿上自己的小白鞋哼着曲子下楼。想到剩下的钱全是自己的许子青顿时觉得心情愉悦。“正月也是里啊,正月初三四啊。”
“许子青!”熟悉的声音从许子青的背后传来,余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如同浪声一般久久不散去。许子青转过头,正是孙航,他的身边还有一些小跟班。
“子青,这酒店可不便宜啊。哪个有钱人看上你了?”
“倒霉,怎么在哪都能碰到你们啊?”许子青靠着墙,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小县城一共就这么大,肯定能碰到嘛。”说着孙航不紧不慢地往许子青的面前走。
“我走了,别把你们的精神病传染给我。”许子青白了孙航一眼,紧接着往门外走,留下孙航愣在原地。许子青去小卖部买了盒烟,剩下的钱买了几根冰棍。
许子青叼着冰棍上楼,还没走到三楼就听到了孙航几人的声音。“许子青,咱们都是同学,有什么事不用瞒着我。”许子青抬起头,孙航几人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同学?可是你被学校开除了。这算是同学吗?我哥在这,别忘了那次被我哥打的经历,我发现你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许子青语气平淡,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打量着几人,随后冷笑一声。
“我告诉你别说把我们惹急了我给你睡了,要不然就是给你打骨折。”
许子青露出轻蔑的笑容,他拍了拍手,手中的塑料袋随着手舞动发出响声。“好!现在你动我一下试试,我哥就在这层,我现在如果喊的话他听到了出来能给你腿干折了。你敢碰我吗?”说着许子青往上走,而孙航几人没再说话,自觉为他让出一条路。
许子青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直到走到几人看不到的地方,他靠着墙缓缓蹲下。“我去,吓死我了。”
他双腿发软无法起身。手上的冰棍渐渐融化,融化的糖水滴在他的手上。他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冰棍扔到垃圾桶,一步一步地往房间走。
他缓缓拧开门把手,将袋子扔到床上。“我碰到孙航了,他骚扰我。”许子青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沈柏辉听到孙航的名字微微蹙眉,起身将他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对不起,哥不应该让你去买东西。”
“没事,我撒谎了,给他吓到了,他们真把我话当真了。把冰棍儿吃了,要不然化了。”许子青抬起头,他的眼眶略微有些泛红。
“啧,让人欺负了还想着冰棍儿。就说今天这玩意儿扔了都没事,冰棍儿哪有你重要,傻孩子。”沈柏辉抚摸着许子青的头发。
“哎呀,也没事。就是让他们吓了一跳,不是大事,又没怎么样。来来来,吃冰棍儿。”许子青从他的怀里出来,将塑料袋里的冰棍全拿出来。
沈柏辉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许子青。“天天就惦记这些吃的,跟傻子似的。”
“快点吃吧。”许子青将那盒烟扔在他身上,随后低着头摆弄着床单,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了这是?”
“没事”许子青呼了口气,可语气中还是带着些许的哭腔。“就是吓到了吧,想哭而已,没事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沈柏辉被许子青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你说你这话……你带我找他们去,我给你报仇。也是倒霉,怎么走哪都能碰到他。”
“以后你带我去别的地方住吧,他总来这约小姑娘见面,就能看到他呗。”
“行行行,以后带你去别的地方。”
作者闲话:
许子青的愿望:和沈哥一起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