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情蛊？”
    “你希望是吗？”杨九霄略显疲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无奈，嘴角勾起的笑却透露出几分温柔与宽容，想要抚摸岑云鹤脑袋的手被躲过。
    他尴尬地笑了声，“女为悦己者容，那个蛊的名字叫悦颜蛊，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会变得比较感性，也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的恋爱脑。”
    “不过我一直认为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本能之外，还具有高度的智慧和理性，所以激素有影响肯定是有的，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杨九霄盯着岑云鹤，笑得有些无语，语气里却多了宽容与调侃，“你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破的蛊吧。”
    “怎么破的……”岑云鹤低喃，“吃多了绿豆？”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反正母蛊没了，所有的子蛊慢慢都死光了，世间也没有能再炼制这种蛊虫的人了。”杨九霄的失落写在脸上，“我只想和你说，万事万物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你若是因此而逃避……”
    “逃避！”岑云鹤冷笑一声，“我有的选吗，早知如此，我碰都不会碰那杯咖啡！”
    “那样你也遇不上黎淮，不是吗。”杨九霄把新的茶杯放在他面前，“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又怎么知道万蛊窟里是福是祸。”
    “你是苗人？”
    “不是，只是一个狂热的医生。”
    杨九霄翻手露出手心的蛊虫，手指轻轻捻了捻他的触须，虫子好似受到了感召，闪着墨绿色的大眼睛热烈地回应。
    “解放前，我祖父在西南科考的时候遇上了F政F军，是蛊苗救了他，而他也在蛊苗寨子里行西医助人，蛊虫便是那时候蛊苗帮他炼制的。”
    “你不该卖蛊虫。”
    杨九霄轻笑，“我只想让更多的人领略到这种小虫子的美好。”他控制蛊虫飞出来一只小黑虫，“这是青霉素，是不是很神奇。”
    即便不再是随随便便置人于死地的病毒，岑云鹤还是不喜欢眼前飞来飞去的小虫子，他轻轻一吹，只见那小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晕头晃脑地找不到方向，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
    “那里面只有虫子吗？”
    “唔，我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上一个出来的人带出来的是蜘蛛，据说是只剧毒的蜘蛛。”
    岑云鹤抿了抿嘴，四周依然围满了苗人，他能看见距离最近的人身上穿着的繁复而奇异的服饰，色彩斑斓的图腾与符号却透着不祥的气息。
    “他们一直在这？”
    “这里是我家。”
    “我能回家吗？”
    “那你需要给我们一个承诺。”
    ***
    黎淮这边还在争执不休，岑云鹤走近了还能听见他的嘶吼，“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听够了！我再说一遍，没门！不可能！听懂了吗！”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我决定去了。”
    “什么！”黎淮扔下被揍得青了嘴角的上级，从桌子上翻过来，“你再说一遍！”
    “我决定去万蛊窟，我现在想回家睡觉，睡醒之后出发。”岑云鹤一口气说完，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宁静，“你们给我张地图，我现在只知道大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