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俩人在天亮之后，才在昨晚那保安的帮助下找到大黄，狗子躲在临近的治安岗亭里呼呼大睡，对打上门来的活尸一脸茫然。
    黎淮一脚把它踢上了岑云鹤的车，“除了睡就知道吃，咋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带宠物上班不方便吧。”岑云鹤有点犹豫，可又想到昨晚的狂热消费者，还是答应下来，“同事里应该有会养狗的。”
    “你今天注意点。”黎淮叮嘱道，“别去人少的地方，如果方便的话，找几个保镖跟着。”又多啰嗦了几句，黎淮才强忍不安去了学校，即便知晓有了昨晚的风波，蛊苗的人应当不敢在大白天公然行凶闹事，可还是难以集中精力。
    终于忍到下午，在敲开地下室门的一瞬间，他便拉着里面的人跑了出去。
    “教你开车。”
    “啥？”
    “找个空地方，教你开车。”黎淮又说了一遍，他把手里的烟往对方面前伸了伸，“抽吗？”
    他的学长兼老板兼学生叫李青，与之前那个叫温言的是同班同学，俩人毕业之后合伙开了这家公司。相关证件都还没办下来，自然没办法公开招聘，黎淮算是第一个员工，也是唯一的一个。
    “对身体不好。”李青回答，“学开车难道不应该去驾校吗？”
    “别管那么多。”黎淮二话不说把人拐出地下室，“找个没人的地方教你开两把，到时候就算去了驾校，也不用苦哈哈地跟着教练耗时间。”
    黎淮找的地方就是他与岑云鹤相见的山路，午后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黎淮点了支烟夹在手里，烟雾从他嘴角溢出，形成一圈圈细腻的白色光环，在昏黄的树影中缓缓上升，最终消散在空气中，“想让我教你什么？”他问道。
    李青有些错愕，虽然吃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怎么追到一个人吧。”
    “就这？”
    “唔，还让他对你死心塌地。”李青的脸上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偏向旁边的视线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就是只喜欢你那种。”
    “小屁孩，有喜欢的人？”
    “嗯。”
    “你才多大，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么。”
    “大概就是……”李青那张阴郁的脸上第一次变得柔和，长久以来积压的阴霾似乎被一缕温柔的光芒所驱散，整个人在阳光洗礼下突然有了丝神采。
    他不自觉地笑了笑，“就是无论他做什么，你都觉得这样很对，就好像幸亏如此或者本该如此。”
    “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他想做却做不到的，那就由我来帮他。”李青眯着眼睛望向前方，嘴角缓缓地上扬，勾勒出一个温柔而又略带生疏的微笑，“就是你永远会为他遮风挡雨，他只需要考虑自己想做什么就可以。”
    “什么意思？”
    李青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淡淡地说，“他的哥哥很爱他，但哥哥终究有一天会有自己的生活，我希望自己可以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有像他哥哥一样的能力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