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哲点了下头，“是的。”
    “你以前的事。”江英锐捏了捏眉心，“可以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吗。”
    “我以为他是在我姐姐和母亲出车祸时献血的人。”齐哲诚恳地说，“2016年的2月17日晚上，Leigh救了我们。”
    江英锐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你。。。。。。你是来。。。。。。我有点乱，你答应他是因为。。。。。。”
    “我喜欢他。”
    齐哲比江英锐还要大上两岁，惊讶的堂哥瞪大了眼睛，他能理解自己堂弟的恋父情结，但他不能接受一个老男人玩弄他弟弟的感情。
    “你们才认识多久。”江英锐咬着牙说，“我弟弟心思单纯，被你几句话哄得对你团团转。”
    齐哲打断他，“他醒了，我不大会照顾人，如果方便的话，能让Leigh去江总家。。。。。。”
    “你明白就好。”
    医生检查之后建议在医院观察一晚，江英锐帮江乐找了护工，随即对守在病床旁边的齐哲说，“齐律师没有工作要忙吗。”
    “今晚我陪吧。”
    江英锐答应了齐哲的请求，叮嘱了几句就又借口去找了医生，病房里只剩下俩人。
    “你堂哥问了我们俩的关系，我告诉他了。”
    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齐哲坐在床边将人揽到怀里，手心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背脊，“不要听那个姓穆的瞎说。”
    “大叔，你别骗我了。”
    齐哲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握住了他攥紧自己衣角的手，“医生说你有点气血不足，所以你堂哥想把你接回家休息几天。”
    “医生见谁都说这句话，是我哥和你说什么了吗。”
    “哪个哥哥都不喜欢自己弟弟的对象，就像老丈人不喜欢女婿，婆婆看不惯儿媳妇。”齐哲轻笑一声，他感受到了江乐的不安，“所以我要努力不拖你后腿。”
    江乐把手环在齐哲脖子上，“那你要记得来接我哦。”
    第二天一早，江英锐就站在了病房前，齐哲陪江乐去了他家中，侄子侄女迎出来抱着江乐的腿。
    江英锐派人送他离开，逄绍祺又说，泰禾的法务发来了新案子。
    “我们要不要考虑招人？”逄绍祺在电话里说，“泰禾和居委会委托的大大小小十几个案子，总不能全靠我俩吧。”
    “招几个人合适？”
    “我想着先问问学弟学妹们呗，等忙完几个案子和华晨重工的活，咱俩去看看附近的写字楼。”逄绍祺觉得看到了曙光，他在通话的最后说，“居委会的人真的挺好，我不想放弃他们的信任。”
    “我也没说不再接他们的案子。”
    律所刚起步的时候，就是靠着附近居委会的办事员给他们找来辖区内需要法律援助的案子，春节前的几次义务讲座让许多大爷大妈喜欢上了外表老实憨厚的逄绍祺，连带着对他也多了份信任。
    “居委会的案子我们会一直接，也许之后我会抽身去忙别的案子，但他们的每一份委托我都会审核。”齐哲给逄绍祺吃了定心丸，“这点我向你保证。”
    分居的日子比预想得要难熬，家政公司的阿姨会在每天上午赶来，做完卫生之后将一天的饭菜分装在饭盒里。
    江乐会在视频的时候给齐哲展示自己的画，哪家杂志社找他约了稿，哪家公司托他创作宣传画，又或是今天跟谁去了哪里，亦或是说起小时候认识的某个人。
    在某个夜里的八点多，齐哲接到了江乐的电话，刚想开口询问他今天去和几个好朋友玩的如何，可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明显不是自己心心念的那个人。
    “那个，朋友啊，Leigh喝的有点多，你能来接他一下吗。”男人的声音是属于少年的干爽轻快，“你好？你好，听得见吗。”
    “麻烦把地址发给我。”齐哲放下手中的合同，起身拿了外套说，“请问您怎么称呼？”
    “徐世华，你到了的话打Leigh的电话就行。”
    “你们在。。。。。。电竞酒店？”
    “啊，是啊，Leigh说没来过。”对方的态度很好，“唔，Leigh报的这个号码，您是不方便吗。”
    “没，我现在就赶过去，大概半小时之后到。”
    “噢噢，好的好的，你别担心Leigh，他在床上睡觉呢啊，就是我们都要回家了，不敢留他一个人在这。”
    齐哲付了车费赶到定位地址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几周前刚见过的穆队长刚巧从车里下来，他也看见了齐哲，伸手打了个招呼。
    “你也。。。。。。也来接人？”
    “408房间。”齐哲回答。
    “还真是巧，没想到他们认识。”
    俩人敲开了房门，开门的人似乎与穆队长认识，又看向齐哲说，“接Leigh的？”
    “徐先生，你好。”
    “我不是徐世华。”他尴尬地笑了下，将人迎进门说，“徐世华没拦着，Leigh喝了八瓶啤的，半杯红的，这还是数得清的。”
    齐哲点头道了谢，走在前面的穆队长已经从床上拉出了一个把头捂在被子里的人，他也看见了旁边抱着枕头的江乐。
    “怎么喝这么多？”穆队长问刚才门口的人，“徐世华人呢？”
    “卫生间关禁闭呢，他跟我说是他们三个想要灌他，结果被他一人全干趴下了。”那人说话的时候神色得意，似乎是在炫耀，“不过他也晕乎了，几个人喝的酒后劲大。”
    “你家住哪？”穆队长问齐哲，“顺路的话我们送你们回去。”
    “有些远，我们打车回去就好。”
    齐哲礼貌地拒绝了，那俩人也没坚持，他从床上把江乐抱起来，怀里的人坚持抱着酒店的枕头说什么都不松开。
    帮他开门的人将俩人送到楼下的网约车上，还叮嘱齐哲到家之后用江乐的手机给徐世华报个平安，他看见穆队长在后面拍了网约车的牌号。
    齐哲想到之前的事，双手不自觉地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睡着了的江乐非常安静，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颈肩。
    4月份的天气还残留着丝丝寒意，电梯里的江乐睡眼惺忪，裹在齐哲的外套里，伏在他肩膀上喊了声，“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