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第一次飘散着食物的香气，齐哲抬头看向厨房，手边是江乐几分钟前端给他的绿茶。
    他说刚才去楼下小超市买了某顿的茶包，暂时先凑合喝吧，反正比你家里那罐茶叶差不到哪里去。
    你感冒可就多喝点水，还有速溶咖啡不提神，要是非要喝我就给你煮，不过你家没有咖啡粉。
    “你去买，用我账号去下单。”齐哲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国内的网购软件你会用吗，快递第二天就能到。”
    “逄绍祺帮我下单了，你忙你的吧，不是还要开庭。”
    江乐在家里努力学着做卫生，昨天家政公司的人带来了拖把扫把和各种清洁剂，为了照顾从未做过卫生的他，还贴心地将用法写在了瓶子上。
    “不用每天都拖地的。”齐哲轻声说，“我觉得家里不是很脏。”
    “家政公司的服务章程里面规定了要做这些，你不是签了协议付了钱吗。”
    “你别太累了。”
    “你别太吵了。”
    江乐说完就不再理他，拖完地擦完灰，又张罗着帮齐哲和逄绍祺洗衣服。
    “你不考虑买个床？”
    “用不着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床？”
    “没事，当我什么都没说，你继续。”
    “是不是折叠床睡的不舒服，那张床是我之前放在律师行午休时用的，我帮你换一张。”
    “大叔，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不行。”
    江乐能理解齐哲要报恩的心态，但他从来没想过从齐哲这里索取什么，对方知道自己是江英锐的堂弟还愿意收留他，光是这一点他就非常感激了。
    “大叔，咳咳，齐哲，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家政保姆看待？”
    “好，不过你是不是晚上睡的不舒服，要不然……”
    “咱们不讨论了，你认真工作。”
    见江乐扭过了头不去看他，齐哲嘴角微微上扬，“我以后不说了，但你用清洁剂的时候最好戴一下手套。”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值而白，指甲也被修剪得当，以前肯定从没做过这些活。
    “还需要什么，直接从国外回来不会只带一个双肩包吧。”齐哲不愿意打破他蹩脚的谎言，“我去帮你买衣服和日用品。”
    江乐站起身，“我的行李在家政那边，他们一会帮我送过来。”说着他举起手机，上面是与那家政经理的聊天记录，本来早上就要送来的行李因为公司的事情耽误了。
    “大叔，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好好打你的官司。”
    齐哲噗呲一笑，“是我错了，不过你大概没带手套回国吧。”
    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手臂中间，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江乐看见他身上衬衣偏大的尺码，想到他尖削的下巴，这人原来应当不像现在这么消瘦。
    网上那些照片上似乎都是几年前拍的，江乐记得有张全身照里齐哲身材修长，穿着深蓝色的定制西装，眼神冰冷孤傲却意气风发。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文雅秀气，哪像现在眼前这位颓废的中年大叔，创业真的不是人干的活。
    “你要能下单就买个熨斗回来，不要挂烫机，要三角形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