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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歼六三型与歼六丙型最大的不同是,飞机进气道中央加装了整流锥,改善了进气性能,刹车系统改成了外箍防抱死式,减速伞舱由机尾的底部移到了垂直尾翼的下部。歼教六为双座教练机,主要用于飞行员的高级飞行训练和技术考核。歼六甲型为全天候战斗机,机头处安装了雷达天线罩,去掉了机头下部的30航炮,翼根处的两门30炮也换成23毫米航炮,并可携带2枚霹雳2号空空导弹,主要用于夜间作战。
新兵车武植长得膀大腰圆,是个干军械的材料,人也聪明勤快,只是对贺十一的称呼上费劲了脑筋。贺十一不让他称自己师傅,叫“老贺”不合适,贺十一虽然比他多当了两年兵,可年龄还没他大,不老也给叫老了。叫“十一”或“贺十一”都不好,干脆就叫“贺老兵”。他汉话说得比较生硬,这么一叫贺十一,沈嘉伟听着就想笑:“怎么听怎么象”贺痨病”?”他这么一说,车武植的脖子根都红了,他越着急说话越费劲:“那,那,叫你什么的好?”
贺十一也听着“贺痨病”不舒服,看他那着急劲,笑道:“干脆直接叫贺十一吧!这没什么好与不好,比较中性,就如同叫蒋介石,希特勒一样。”
“应该说如同叫雷锋、王杰一样。”顾兵说道。
“不能同英雄人物相提并论。”贺十一故作谦虚。
“那也不能同反面人物相提并论,应该如同叫小猫小狗一样!”沈嘉伟打着哈哈。
“也不能同动物相提并论,那个……”贺十一看着车武植无所适从的样子,“别难为你了,随便叫什么都行,痨病就痨病吧!”
贺十一被宣布为“代理军械师”后,车武植如释重负地叫他:“贺军师”,搞得贺十一哭笑不得:“什么军师军师的,我成**了?叫机师,还是代理的!”
车武植一字一字地往外蹦:“贺代理机师!”
贺十一苦笑着:“行吧!你不嫌麻烦就这么叫吧?”
何生良带的新兵桂敏长得敦实,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一双小眼睛,当兵之前家里给找了一个对象,也是个满族姑娘,桂敏把姑娘的照片随身带着,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姑娘也是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只是眼睛很大,长得蛮好看。沈嘉伟看看照片,又看看桂敏,好奇地问道:“你们满族人是不是都是大方脸?”
桂敏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这个,这个……”
贺十一随口问道:“哎,你们桂家跟满族贵族或者八旗什么的有没有关系?”
桂敏马上急得大声说道:“没有,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也不可能来当兵了!”
贺十一笑了:“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何生良说道:“他的对象是小学老师,文化人,有工作,隔三差五地就来一封信。”
“很符合你找对象的标准。”沈嘉伟哼道。
顾兵对桂敏笑道:“我说呢,经常看你拿一本《成语词典》看,敢情是为了给她写信用的?”
桂敏憨厚地笑笑:“我写信写不好。”
何生良不假思索地:“要不要我帮你写?或者,我帮你打草稿,然后你自己抄一遍?”
“……”桂敏刚要说什么,沈嘉伟马上说了一句:“助人为乐的好同志!写检讨都需要别人帮忙的,现在主动帮人写情书了?”
“当心,桂敏!他帮你写信,说不定帮着帮着就帮出麻烦来了?”贺十一故意提醒道。
“什么麻烦?”桂敏不明白。
“你的变成他的了!”沈嘉伟笑道。
桂敏看看沈嘉伟,又看看何生良,不知说什么好。
何生良连忙说道:“别听他们瞎说!同志之间互相帮助而已,他们就给想歪了。”
“不是想歪了,我们希望何生良是从帮助同志的愿望出发的!”贺十一拍拍他的肩膀。
“这么说还差不多!”他好像明白过来,“不对,什么叫希望?我本来就是从帮助同志的愿望出发的,你就是想歪了!”
贺十一笑道:“明白就好!”
按照飞行训练大纲,159团已经完成了昼间训练的全部科目,开始进入夜间飞行训练。夜间训练一般先进行跨昼夜训练。
这跨昼间训练不需要再跟158团争跑道了,白昼158团飞行,早上六点钟进场,下午三点钟结束退场,随后,159团四五点钟进场跨昼夜训练,夜里11点结束退场,12点钟师夜航大队进场夜间训练,凌晨二三点钟结束。
一时间,一条跑道的利用率极高,一天24小时几乎都能听到飞机的隆隆声。好在浦城机场抗美援朝时期保障过两个飞行师200多架飞机的作战,有着丰富的保障经验。现在各保障分队三班倒,歇人不歇车,整个机场就如同一台完好的大型机器,各个零部件都忠实地稳稳地运转着。
跨昼间训练目的是为了使飞行员和机务人员逐渐适应由白昼到黑夜的过渡,进而为夜间训练打基础。
机务人员的生物钟随作息时间整整向后调整了半圈,吃饭时间没有了早中晚的概念,睡觉时间也成了跨昼夜。夜里11点飞行结束,两个小时飞行后检查,1点钟吃饭,2点钟上床睡觉,上午10点半钟起床,12点吃饭,下午3点进场做飞行前准备,晚上7点钟吃饭。
头一个跨昼夜飞行下来,人们似乎还迷迷糊糊,白昼不分,连着两个飞行日,才把时差倒过来,30多架飞机,全团50多个飞行员训练,单架飞机的出动强度减少了,机务人员比以前要轻松一些。过剩的精力多了,中年12点吃完饭,又都跑到机场草地球场踢足球去了。
何生良有了上次跟曹元华踢球的经历,死活不愿意去球场了,但是架不住贺十一、顾兵、沈嘉伟还有车武植、桂敏、刘有根几个新兵的死活生拉硬拽。朝鲜族的车武植有着踢足球的天分,满族的桂敏个矮敦实抗撞抗摔,汉族的刘有根是不疲倦地球到哪儿人跑到哪儿,机务二中队在浦城机场所有基层连队中打遍天下无敌手。机场上保障飞行的人员很多,中午吃饭的时间是短暂的休息时间,看球的人比踢球的人要多得多,显得热闹非凡。
曹元华只有在场边看球的份儿,好几次向贺十一他们央求算上他一个,不踢球只当守门员,贺十一冲他伸出一只手,他不明白:“什么?”
“团长,不!”贺十一想起不准飞行员踢足球是师里的命令,“师长的手谕!最次也要贵夫人的手谕!”
曹元华打了他的手一下,咬着牙说道:“行,算你小子狠!”
下午飞行,西边的太阳格外刺眼,飞行员必须放下头盔上的遮阳墨镜,机务人员也都带上了墨镜。
禇大海跟曹元华飞双机编队科目,禇大海飞16号何生良的飞机,曹元华飞15号沈嘉伟的飞机。
这是16号飞机今天的第二起落,前一个起落是飞行二大队大队长飞的。何生良向团长报告了飞机的情况,禇大海按照惯例围着飞机检查了一圈,跨入座舱。曹元华少不了跟贺十一调侃几句,也跨入座舱。
飞机顺利发动起来,先后滑入主跑道,打开加力呼啸着冲上蓝天。
看着两架飞机起飞,何生良、桂敏、沈嘉伟、刘有根、贺十一、车武植分乘两辆牵引车向着陆线开过去,预计半小时后飞机返回着陆。
禇大海起飞后,企图将飞机拉成与地面成90度迅速向上爬升,曹元华在他的右后方50多米的距离上紧紧跟着。禇大海此时按照动作要领一边推油门加速一边拉杆爬升,可他忽然发现飞机姿态始终没有与地面成90度,他又往后拉了拉驾驶杆,飞机姿态仍没有变化。他扫了一眼高度表,2000多米,他算了一下时间,按照歼六的爬升率,怎么也应该升到6000米了。他又重复了推油门拉杆的动作,飞机不但没有上升反而向下滑去。他动了动驾驶杆,飞机姿态没有任何改变。他马上意识到操纵系统出问题了,连忙一边蹬稳舵,收回油门减速,一边向地面塔台报告:“01,01,201操纵系统出现故障,操纵系统出现故障!”
地面塔台的指挥员是张仲亮,他已由副师长提升为师长,听到禇大海的报告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操纵系统出现故障是致命的。为安全起见,歼六飞机的其他系统一般都有两套装置,一套是靠电力控制,一套是靠压缩冷气控制。因为没有自动驾驶系统,飞行员通过驾驶杆进行电力液压操纵,一旦这套系统出了故障,飞机将失去控制,后果难以想象。
张仲亮拿起受话器,平静地问道:“201,高度多少?发动机情况?”
“高度1800……还在掉高度,1600!发动机正常!”禇大海也平静地答道。
一秒钟掉了200米,张仲亮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稳住舵,保持一定速度,看看驾驶杆情况?”
“稳住舵,保持一定速度!”禇大海重复着,又动动驾驶杆,“驾驶杆完全不起作用!”
张仲亮顿一下,果断地命令:“201,跳伞!201,跳伞!”
麦克风里静了片刻,传来禇大海的声音:“我尝试着迫降,尝试迫降!”褚大海深知操纵系统故障是最致命的,必须找出故障的根源所在,而他一旦跳伞,飞机完全坠毁,要找出故障根源难上加难。
张仲亮连忙问道:“下面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