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杜衡断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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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般的相处了三日后,那份平静终于爆发了。
第二天午时,当他们吃午饭时,在镇上读书的杜长生突然回来了。
杜老婆子一见自己儿子回来,高兴得嘘寒问暖。:”长生,怎么回来了,放假了吗?。”
杜长生一听当即就发火了。:”叔嫂勾搭,谣言都传到镇上了,你说我过得怎样。”
杜家的人一听就恨急怒急的看着当事人。
杜衡却像事不关己一般吃东西,还时不时给小豆豆拣两筷子菜。
秦月也当听不懂一般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杜老婆子看他们不当回事,立马就开骂。”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们看看,就因你们不检点不要脸,脸都背你们丢到镇子上去了。真真是扫把星,不要脸的贱人。”
”你们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大嫂也轻飘飘的说。
”还说自己懂得礼义廉耻,这就是你的礼义廉耻啊。我真是长见识了。”杜兰嘲讽的说。
杜老婆子骂了一通,转头关心的问:”长生,现在怎么办啊。”
杜长生想了想才对着杜老爹说:”爹,要不把小七分出去吧!这样就能堵住谣言了”
杜如海听见这话,想了想似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装模做样的叹息一声:”小七,你也听得到了。现在事情传成这样,把你分出去也是为了大家好。”
杜衡终于抬头看了看这个假心假意装模做样的当家人。嘲讽地说:”不要说得那么好听,我怕我会把刚吃下去的吐出来。”
”混账。”杜如海怒瞪着杜衡,厉声大骂。
杜长生姿态高高地看着杜衡,本想用分家的事情拿捏杜衡,见到杜衡的态度,就知道怕是不可能,便立马改变策略,斯文败类地说:”小七,你怎可以这般顶撞父母,这是忤逆不孝。你若这样,父母是可以去县衙状告你的。”
杜衡凉凉的看着杜长生,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说:”我小小年纪下地干活,吃不饱穿不暖。而你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每次回来除了伸手要银钱,还做了什么。一大家子养着你,不要你感恩,也不要忘恩负义啊。你倒是出去说说到底是那个才是不孝啊。”
杜长生一听到杜衡的话,瞬间阴狠地看着杜衡,大义凌然地说:”小七,我是你哥哥。再说我要努力读书,等我明年下场,考上秀才。我们一家人也就可以改换门楣了。”
杜衡凉凉地嘲讽道:””我可从没有想过要占你的光。你也不用一直在我这里预制贷款。还有向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真的能考上吗?就算你考上了,你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能记得什么情义。”
”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们家。那就彻底从这个家里出去。”杜如海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杜衡幽幽的看了杜如海一眼,好似能看出他们心里隐晦的想法。
”可以。但是我要带走哥夫秦月以及他的孩子豆豆和若哥儿。想来你们应该是不介意的吧。”杜衡提不急不徐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杜老婆子一听,立马出声阻止:”那不行。秦月是你三哥的夫郎,豆豆是他的孩子。你带走是什么意思。若哥儿是我生的儿子,你有凭什么带走。”
杜衡只是冷冷的看了杜老婆子一眼。口吻幽幽地说:””秦月是三哥的夫郎,豆豆是三哥的孩子。我会在三哥回来之前护着他们,而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不用我说了吧。别假仁假义的,不然你的孩子们有样学样,那真的就是你们的悲哀,也是你们的不幸。而我是三哥养大的。至于若哥儿,你们有当他是你们的孩子吗?说出条件吧!”
杜家一家人被杜衡说得一愣一愣的。也说不出什么话反驳。
还是读过书的杜长生死死的盯着杜衡。”小七,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打算与我们断绝关系吗?”
杜衡看都懒得看杜长生这个虚伪的小人,垂着眼眸讥讽的说:”呵―不是你们在赶我们出去的吗?”
堂屋里顿时沉入了一片静默。杜衡淡定地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低垂着双眼,凉凉地问:”想好了吗?”
杜老婆子指着杜衡,开口就骂:”你个扫把星,小畜生。如此对待亲生父母,早晚要遭天打雷劈。”杜老婆子骂完杜衡,转头看着秦月,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骂道:”秦月你果然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把我们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杜衡瞬间抬头凉凉的盯着杜老婆子。直看得杜老婆子头皮发麻,呐呐的住了口。才再次看向杜如海,重重地问:”可有想好了。”
杜如海看着杜衡到:”他们可以―。”
杜长生打断杜老爹的话:”小七,你和若哥儿可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就想什么不不做,弃养父母吗?”
杜老婆子听到杜长生的话狠狠的瞪了杜衡一眼。才说:”想彻底断绝关系可以啊,但我生养你们一场这怎么算呢。不算清楚,我明天就去县衙告你不孝,告你弃养父母。”
杜衡嘲讽的笑了笑:”那你们想怎么算。”
杜长生立马接口说:”你是男子,以后本来就是要赡养父母的。但是现在你想彻底断了,那就给父母八十两,若哥儿虽是个哥儿,那也是生下来了,长那么大。就五十两。豆豆是三哥的孩子。既然你要带走也可,但三房父母给娶了亲。就出八十八两。你同意了,我们也就同意你提的条件。”
杜家所有人都震惊且诧异的看着提出条件的杜长生。可却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
秦月听到杜长生这条件眉头皱了皱,心中顿时有了猜想,而若哥儿则是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杜长生。
杜衡嘴角顿时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的看了杜长生许久。也可以肯定杜长生今天突然回来的目的了。
谣言是假,敲诈是真。
杜长生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在镇上医馆救了顾老爷的儿子,也得到了一笔银钱。虽然不知道多少,但也不耽误他狮子大开口。毕竟当时顾老爷是直接把钱袋给了他,谁看都知道不会少。
杜衡淡漠地看着杜如海,问:”确定了。”
杜长生看了看杜老婆子,给了杜老婆子一个眼神,杜老婆子偷偷地掐了杜如海的腰间一把,杜如海晦暗不明的而双眼沉沉地打量了杜衡一会,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若按小五说的那样办。我们就同意。”
杜衡也不讲价。毕竟能用银钱买断。那再好不过。何况杜长生能有理有据的说那么一大通,来之前肯定是推敲过的。凉薄地说”那就请村长和族老一起过来当一个见证吧。毕竟我们给了那么多银钱,可得写下一纸断亲文书契约,避免今后有人再上门敲诈。”
”这文书就不用写了吧!”杜老婆子有些不赞同的说:”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杜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杜长生。因为他知道杜长生会搞定他们,毕竟他那么想要那笔银钱。
杜长生本来也很赞同孙氏的话,谁知道什么时候杜衡又有什么奇遇呢。但是看到杜衡就那么看着他,他就知道杜衡知道他的打算。若是他们不同意,怕是拿不到那笔银钱。
左右权衡利弊一番后。才看着杜老爹心痛一般的说:”爹,我们就成全小七吧!”
杜如海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也知道小七对这家的有很重的怨气和深深的不满,留在家里也天天也他们不对付。天天闹得家宅不宁,那还不如拿一笔银钱分开,这样对谁都好。相通这些之后,便对老大杜长青说:”老大,你跑一趟。把村长和族老请过来一趟。
两盏茶不到的功夫,杜长青带着村长和族老走进杜家。
身后也还跟着一些看热闹的人。
杜老爹责备的看了一眼杜长青。杜长青见了也觉得很无辜。只是小声的说道:”我也不想啊。他们见我请了村长和族老,就自己跟上来。”
杜老爹没有再理会那些人,和村长族老打招呼:”村长族老请坐。家里出了点事,麻烦村长和族老跑这一趟了。”
村长首先问道:”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杜老爹听到村长的问话。一时也觉得有些难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看向杜衡示意杜衡来说。
杜衡理也不理他。就等着。反正这件事从始至终他就打算看戏,虽说这戏里也有自己。
见没有人说话,村长疑惑的看着他们。
族老也适时出声:”有事赶紧说,不要支支吾吾的。”
杜长生看了眼杜老爹,才看向杜老婆子。
杜老婆子见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脸上讪讪地看向村长和族老:”小七想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我们也同意了,所以才麻烦村长和族老走这一趟。”
杜衡听见这话就笑了。
村长和族老听了。不赞同的看向杜衡。
杜长生则是鄙视的看了眼杜老婆子,杜衡一开始没有说,摆明了就是不插手,这要是还要硬往他身上甩锅,那不是找死吗?便再也顾不得其他。急急开口解释:”村长族老。这是因为最近村里的流言已经传到镇上了。我在镇上读书也受到了影响,这才商量分家。只是后来变成了断绝关系。小七提议见证人和写文书就找了你们过来。”
这般扬长避短的就重避轻的演讲也是绝了。就不知道村长和族老知道那笔银钱是什么表情了。
但村长和族老听到两种不同的答案,心里也有了别样的猜测。但是想到村里这段时间的的流言,也不免蹙眉。他们前端时间就已经听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已经传到了镇上。看着杜衡和秦月也就不喜了。便也就不再询问了,直接说:”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就照你们说的那样办。小五,你来写吧!”
杜长生谦和的说:”好。”
杜长生拿来了放家里的笔墨纸砚,就开始要写。杜衡却是突然出声:”哥夫,你会认字吧!我念,你站旁边看着有没有错。”
杜衡不是询问,而是直接说。秦月听了就走到杜长生的旁边,真的打算看着。
杜长生听了杜衡的话,诧异的看向杜衡,眼里闪过杀意。杜衡也不在意,他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一句一句地说着:”今杜家与三房杜长风,夫郎秦月,双儿―。”杜衡念到这卡了一下,因为现在他才想起来小豆豆还没有名字,便看向秦月问:”哥夫,豆豆没有大名吗?”秦月听到这也是愣了一下:”还没。”听到秦月的话,杜衡看着豆豆想了想说:”豆豆,小叔给你起一个名字可好。”豆豆听到自己要有名字了,高兴的说:”好。”杜衡沉思想了想,便看着一脸期待的小豆豆说:”我们豆豆叫杜长歌。”
杜老爹听到这个名字提醒道:”豆豆他们这一辈是玉字辈。这个名字和他爹同辈了。”
杜衡却是不在意的说:”我们以后不跟你们的辈分走。再说豆豆是双。若哥儿和我也没有按照辈分走。”
这话说得让任何人反驳不了。
杜衡确定了豆豆的名字后,继续念:”杜长歌和六子杜若以及七子杜衡在村长和族老的见证下,并支付杜家的生养银钱断亲,三房杜长风八十八两,双儿杜若五十两,杜衡八十两的生养费,卖断生养之恩,断绝此生的关系。”
村长和族老听到后面的话,顿时不淡定了,那家断亲的要支付那么高的银钱,还有双儿也要支付,这是什么道理。愤怒的立马问:”杜如海,你好好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在外看戏的村名也不淡定了,议论纷纷的讨论着。
杜老爹羞愤的不管不顾的说:”这是他同意的。”
就这么一句话,现场的人都安静下来了。纷纷不解的看向杜衡他们几个人。
到现在还要把锅甩道自己的身上,杜衡也就不再沉默了。免得他们总是觉得在自己好欺负。杜衡嘲讽的笑了笑。说:”这又当又立的,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杜长生知道我救了人,得了一点银钱,就打着谣言回来—。”
杜如海一听里面有杜长生的参与,立即大喝道:”住嘴。”然后看着村长一脸刚毅地说:”是我要求的。”
众人也不是什么傻子,杜衡未说完的话,他们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以及杜如海最后选择一个人承担了所有,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杜家的众人被杜衡说得脸红脖子粗,个个都愤愤的看着杜衡。但听到了杜衡的后面话,顿时纷纷瞪大双眼看着杜衡,眼里的贪婪毫不掩饰。
村长和族老的脸上也是咋青咋红的。
杜衡只是淡淡的问:”这纸文书你们还签不签呢。反正我是无所谓。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所谓了。”
村长心里也明白了今天的这场闹剧的真正原因,也不好再昧着良心说话,反而是好心的提醒道:”大海啊,不管怎样他毕竟是你的孩子啊。”
杜如海心里也明白。但是他也清楚杜衡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更甚是杜衡还恨他们。不然现在也不会发展成现在。
族老也劝说着:”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大家都好好想想。”
杜长生心里很清楚,小七早就跟家里离了心,经过今日这一闹,更是没有留下半点情分,甚至于之前在知道自己的打算时,对着自己的那一抹讥笑,也就明白杜衡是早就对这个家没有一点一点的情分,不然也不会那么无情。便再次看向杜老婆子。杜老婆子可能也知道自己之前说错了话。现在学聪明了点。示弱地说:”当家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都是我的错,当年时运不济,不该把那些都怨怪在小七身上,才产生那么多误会。”
众人一听孙氏的话。顿时想起有关杜衡早年的那些传言,纷纷都禁言了。
杜如海想到过往的那些桩桩件件,也明白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也不再纠结:”既然文书已经写好,那就这样吧!省得你们在跑一趟。”
杜衡只是好笑的摇摇头。不再发表什么。不管之前他们从原身这里坑去什么,又算计了什么。只要以后他们不要再犯到他的面前,那他也就不再跟他们计较。若是再犯到他眼前。他们再一一清算。
之后众人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一共四份。杜家一份,他们出去的一份。村里祠堂留下一份,还有一份由村长送去县衙备份。
杜衡看了看文书,见没有什么问题。对若哥儿说:”若哥儿,推我去我屋里。”
当若哥儿推着杜衡走出大堂的门口,头也没有回地说:”族谱上我们的名字今天也一起划了。”
众人听到杜衡的话,都纷纷吸了一口气。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时,杜衡坐着轮椅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钱袋,杜长生见到钱袋,眼睛都亮了几分。杜衡看着全员都在的情况,淡淡地说:”有人去拿族谱了吗?”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村长。村长顶着众人的目光解释道。”拿族谱需要开祠堂,今天没有准备,明天吧!”
杜衡点点头,道”那银钱也在明天当着众人的面一起给,文书就先放在村长哪里。”说着就把拿出的钱袋收回衣服里。看向村长问。”村长,村里可有空的房屋可以租住或是再买的。”
村长虽然对他们也有些怨气。那只是只因他们的流言也有影响到村里的风评。但现在想来,那些事怕也是无中生有,心里摇头叹息,才回答:”租的目前没有,买了倒是有,在小竹林那边,地方有些偏僻,里面上月我家才去打扫过。”
杜衡从原身的记忆中找到了村长说的那个地方。那边地方大,侧边有一大片竹林,后面是一座荒山。杜衡当下就决定把哪里买下。”村长,那边作价几何。”
”二十两,现在拿钱就可以拿到药匙,房契也在。”
”那行,就它了。”确定了之后偏头对秦月说:”哥夫,你和村长走一趟,把药匙拿来,我们今天就搬过去。”
”好。”秦月答应到。
村长见杜衡办事情爽利,对他们的影响转好了许多,叹息一声,摇摇手说:”不用了。你们收拾收拾吧!我回去拿过来给你们。”说着拿着文书就要离开了。
杜衡没有拒绝:”好,那就麻烦村长了。”
村长起身就离开了。在屋里的人才一副回过神一样。族老见状,也纷纷起身告辞离开。
杜衡见人走得差不多。才秦月温声地说:”哥夫,若哥儿去收拾一下吧!简单点,带走自己的东西就行。”
两个人笑着点头:”好的。”
杜衡看着豆豆,温柔地说:””豆豆和小叔去屋里。”
杜长生见他们就要走了。不禁叫住杜衡:”小七,其实不用那么着急。”
杜衡只是鄙视的看他一眼。率先说:”丑话说在前面。明天划了名字,你们就可以拿到银钱。其他的主意建议你们不要起,不然我怕你们拿得到吃不下。”
杜衡在屋里看了看,属于原身的少之又少。衣服是哥夫和若哥儿做的。就那么三套。被褥一套。就在没有什么了。
收好自己的东西出去,就看到秦月和若哥儿也都收拾好了。东西也是一样的少,看了真真让人心酸不已。
不时,村长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汉子。见他们都在院子,便问:”东西收拾好了。”
秦月看到村长回来,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回到:”都收拾好了。”
村长看了看堆在院子里的东西,蹙了蹙眉,又问:”东西在屋里吗?我带了我两个儿子过来帮忙搬。”
秦月听到村长的话,瞬间尴尬了:”哦。没,都在这里了。”
村长看着他们少得可怜的家当,瞬间不淡定了。看着杜如海,愤怒地说”你们,你们―。”之后就说不下去了。
便对身后的儿子吩咐道:”长鸣,你帮着推轮椅。长远你去帮衡子拿行李。”
村长两个儿子看到他们那么少的行李,心里也很是同情。
杜衡没有拒绝村长这份好意。毕竟他们还要在村里居住,往后还是要打交道的。既然村长释放出善意,那他也不是就都要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