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王爷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24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一品茗’茶楼前弓腰立着一眉清目秀的青年,青年的长相若是盯上半刻便能让人面红心跳。
“陆公子,还是老位子吗?”茶楼的小厮赶紧勤快地迎上去,原本品茶的茶客听见小厮的吆喝声,皆昂首瞪着那青年,这便是那扬州首富甘福源家中的远亲吗,听说甘府大公子在朝廷当官,二公子浸淫江湖,原本家中还有个痴痴呆呆的老幺嫁给了同城的庄尧岚,这甘家的大产业本是那姓庄的囊中之物,如今又蹦出个什么劳子远亲,只怕甘家近期会有血雨腥风啊!!
青年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弓着腰随着小厮身后朝室内走去。
小厮将青年引至一楼角落的地方,那里摆着一张茶桌,小厮快速将椅子自桌上搬下,扯下肩上挂着的白桌巾用力擦拭,“请。公子今天点些什么呢?”听见青年低声一句,“照旧。”便不再言语其他,顿觉有些失落,青年嗓音偏阴柔,却不让人生厌,但是又与姑娘糯米般酥软的音调不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只是这位陆公子平时沉默寡言,实在是惜字如金啊!
“今日讲的是江湖中人称“一品梅”的江洋侠盗!此人行走江湖武功盖世!只是无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说起他的身世,江湖人无不在猜测,有人猜测他祖籍在扬州,家产万贯乃名至实归的富贵公子。他从小浸淫江湖史,自幼向往江湖事!刚行了冠礼便留了家书后销声匿迹,从此江湖中多了一个叫“一品梅”的侠盗公子!”
说书人捻起茶盖喝了口水,“也有人猜测啊,此人自幼家贫,先后父母双亡,最后不得不沦落街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了温饱也是为了名声,于是冠着侠盗的名号其实做的不过是些偷鸡摸狗的事!话说在前几日洛阳城内有一大户人家,姓方。这个方姓人家来头不小,当家是朝中一品大臣,性温厚尊贤良,在洛阳一带广开善堂,资助求京赶考的应生。就是这么一位助国大臣却被‘一品梅’给盯上了,这‘一品梅’武功的确是高,多次行窃却未被抓获,可是就在前几日‘一品梅’行窃成功正欲退身之时,那方大人家中有位待闺千金,知书达理,人若花娇!见了美娇娘,那“一品梅”顿时淫心骤起将那娇艳欲滴的花朵给硬生生的摘了!”
那说书人讲到此处更是动情万分,口沫四溢,细节详实得如同身临其境般,那在角落中窝着的青年眼皮是跳了又跳。
青年微微抬眸向四处望去,在座地茶客无不是听得昂首起立兴奋异常!
突然感到一阵绵密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只觉浑身一凉,张望一圈无果于是抬头向二楼往去,却望进了一张沉静深不可测的凤眸中。
沉静的黑眸如一波幽静深沉的黑潭吸卷了陆以君全部的注意。
这人的眼睛好眼熟,眼熟的浑身如临入冰窖般动弹不得,如同几次临死前沉入一片寒冷彻骨的死水中,每每想张嘴哭喊却被这双罗刹眼生生瞪去了语言能力!
是了,定是错不了,这浑身顿起的危机意识此时已经化成了一片喜庆的欢呼,“就是他,就是他!”
仲炙傀紧闭的薄唇几不可见的一紧,冷酷的凤眼盯着楼下那面容姣好的少年,面露杀气,自己初来扬州,莫非此人认出了自己身份?微微侧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听命,薄唇正欲张口吐字,却正巧看见了楼梯口冒出的头颅,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斥退侍从执起眼前的香茗微微吹吐口气,听见清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在下陆以君,字倚梅。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
陆以君瞪着这人的后背,恨不得射出两个窟窿,若不是她一心求死不然打断腿也不会来招惹他。
此人一身戾气浓稠得如脂粉味一样呛鼻,他到底是人还是厉鬼?
站了会积聚了些勇气,于是撑起明媚的笑容硬是不要脸的朝着他旁边的空位坐去,屁股刚着凳,一柄寒气逼人的剑已架在了她的肩头!
来了!来了!这么快就来了!此时一死就可以回去了!
细颈朝寒剑蹭了蹭,满脸喜不自禁的欢喜,高兴的闭上了双眸,快些,快些!
等了半天,突感寒气消散,莫名地睁开双眸却对上了一双满是猜疑的眼里,不知是否自己眼花,再瞧去时已经如一潭死水般沉静,刚才的偷袭也似乎是南柯一梦。
失落一晃而过,陆以君积起笑容,“公子如何称呼?”
一片冻死人的冷寂。
恍然未觉般,陆以君仍是笑着道,“方才在楼下虽是惊鸿一瞥,已知公子非凡人俗物,便有心结识了。”
一片冻死人外加尴尬得叫人颜面无存的冷寂。
仍是无视别人的拒意笑颜如花的陆以君再接再厉道,“公子是外省人吗,要来扬州办事吗?若是游山玩水请容小弟代为向导。”
立在一尺远外的侍卫此时也忍不住想要看清面皮如此厚的人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
倒是。。。。人模人样。拢了拢心神严阵以待。
突见面冷男子扣下杯盖,清冷道,“去备马。”
身后的侍卫立刻领命向楼下飞去。
“公子要走了吗?”陆以君紧紧跟在男人身后,生怕他一个转身就销声匿迹,“公子家住何处,请容小弟登门拜访。”
清冷的面上如罩了薄霜般恍若未闻,权当身后的人放了一个又一个屁。
男人双脚前后才跨出了茶楼,那不请自来的青年便紧紧跟上,此时一辆六匹宝马拉的富贵马车停在茶楼前。
原本茶楼中云里雾里的看客还在惊诧那甘府远亲为何如此执着一位面生的男子,见此情景也猜出这面生男非富即贵!
陆以君不知众人心思,她一心扑在眼前这杀气腾腾的男子身上,巴不得此人将自己打包到一无人处杀干抹净!
男人此刻一脚已经跨上了马车,突然另一只脚被人紧紧抱住,瞬间愕然,身旁的随从侍卫包括茶楼里的看客,原本行走的路人见此情景也惊得目瞪口呆忘了之前动作!
陆以君紧紧抱住眼前男人的脚,还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热度和紧绷,顾不上礼义廉耻得喊道,“我一心情寄于你,昨晚还对我体贴入微,今日却对我弃如敝履,怎叫我不心寒,怎叫我不神伤!”说完还将面孔埋入布料间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原本冲出茶楼的小厮此时惊得抹桌布掉地都不知,周围的人闻言皆石化。原本还感慨那甘府远亲男生女貌,竟然竟然。。。。
陆以君心知眼前这男人不是良善之辈,如此防范人心接近,自然不是平民百姓的身份,先不说这手下布料的滑腻,自家也是开布庄的,布料好坏等次也曾听那甘老头讲过,眼下这布料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穿得起的,更何况他身边的侍卫随身佩剑,自己偶尔出门也不过跟个小厮跑跑腿。
再者就是这马车了,小康人家顶多坐坐轿子,马车的是大户人家的标志,自家也算是扬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配驾马匹不过两匹。先不说眼前这马车能容十人的宽敞,这六匹宝马的身份若在现世就是六个轮子的法拉利啊。
再者他眼里的冷然料峭的寒意绝非今日见她不顺眼才显露出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陆以君心中的打算无非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激怒此人,不死也是个全伤,最好的结果是此人眼睛一红拔刀不分黑白的给她个痛快。
却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