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间 第②章 月牙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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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这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国度呆了1天,韩绯若熟悉了一切,操纵着这具本不该属于她的5岁身体,默然的行走在桃花园中,细雨仿佛在欢迎着她的到来,不大不小的雨丝划过脸颊。蓦然发现幸福飘逝的脚步匆忙得来不及诀别。这白皙的皮肤,白净的脸,青丝垂至腰际,配一袭白裙,显得那么美,那么和谐。然而却从未曾在一双眸子里发现如此多的哀愁与怨恨,更何况这眼眸在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5岁孩童身上出现呢?!
她看着手指上的桃花瓣,叹那桃花飘飞无人怜,泪流满面,向细雨倾诉她的柔肠百转,但茫茫红尘,谁愿为她遮风挡雨,说什么天长地久,说什么生生珍重,缘来缘散,只不过匆匆一场梦。斑驳世事中,抖落一身风尘,始终未改洁白的本质,将柔情的守望付与千年的惺惺相惜,最美的承诺,总是破碎的太早。
傍着西天的晚霞,她莲步轻移,疾风细雨中,几点雨丝柔柔,夜风微微拂过,荡漾着痛苦的迷茫,落花无声的哭泣。
终于她凝眸一笑,从桃花园中走出,手中的花瓣散落一地。
没有人望见她眼中的决绝,那个如莲般单纯的少女自此死去。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为爱而哭。
爱情,她承受不起。
刚回到自己的卧房,准备将身子交还给它本来的主人,却看见贴身丫鬟小兰进来了。她的笑带着嘲讽:“你爹娘都死了,出去看看吧!他们正在抢主上的位置呢!不过主上一定是谢哥的,哼,一群不知趣的人!”
韩绯若只是笑笑,她连这个爹娘的面都还没见过,又怎么会激动痛苦呢?更何况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懂,只是这次,他们会失望了。有她在,怎么会让他们这群人得逞呢?至少自己用着这个身体还是要为她做点事,她依然会让身体本身的灵魂出来,所以只是占用一下,这件事做过后便不欠她什么了。她不喜欢欠人情。起身准备跟着小兰出去。
倒是小兰被吓了一跳,愣住了,这个刁蛮小姐,怎么不闹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又哭又闹么?怎么连骂都不骂自己了?
“走吧!你不是急着去看你的谢哥夺得主上宝座么?”韩绯若看着她发呆,心下知晓是为了什么,但依旧不动声色。
“啊!!对,你跟上!”小兰拍了下额头,疾步走在前面。
韩绯若小跑起来,没办法,身高的确是距离。
当她们到大厅的时候,大厅已经挤满了人,似乎分成了几派,吵得不可开交。
“呵呵,原来若狱里都是这些败类,怪不得一直这么差劲!”稚嫩却严肃的声音传来,厅内的人愣住了,纷纷往门外看去。
“原来是前任主上的女儿啊!兰妹,快带韩冥馥出去吧!等会这可要大开杀戒,把你吓死了,我们怎么和前任主上交代呢?哈哈······”这些人人显然是见惯了女孩的刁蛮。没人在意她的话,只是讽刺着她,调笑着她,提醒着她的丧亲之痛。可是这样的话或许用在韩冥馥会管用,用在韩绯若身上可是没有一点作用。
“杀吧!我就看看,小兰叫我来看戏的,不用管我!”韩绯若说着,坐在了主位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展颜一笑,好茶!
“好!不愧是前任宗主的女儿,果然气度不凡!来来来,咱们也别拘谨,继续讨论一下到底谁德高望重可以担当宗主一任!”那个小兰口中的谢哥第一个开口了,可见此人的确是最不好对付的,难怪小兰胜券在握的样子。
“谢堂主,你德高望重,当主上那是当之无愧啊!我推举谢堂主!”一个谢堂主身边的人站了出来。随后很多人响应,但依然有不服气的人。
“我觉得谢堂主,行事太过狠绝,我推举花堂主,花堂主行事既不过于狠绝,也不会优柔寡断。是主上的最好人选!”提议一出又有一部分人响应,但明显没有谢堂主那边的人多。
“哈哈,花堂主是好,可人如其名,流连花丛,哪里有心思管理若狱!”谢堂主的人站出来反驳,态度高傲不可一世。
“可花堂主那是收集情报啊!”花堂主的人显然是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理由。
“喔,既然做得那么好,那就继续收集情报吧!哈哈”小兰张狂的笑,花堂主身边的人很不满,但看了看谢堂主的脸色,就不敢再开口,知道小兰一定是他的人。
“好了,我的确没有心思去管理若狱。我没兴趣,不要争了。”花堂主悠闲地坐着,端起香茗轻品一口,随后露出陶醉其中的表情。韩绯若却将视线停留在了他身上。这个人,有趣!恍然间,看见他身旁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两个长得差不多男孩子,虽说长得差不多,气质却截然不同,她一直喜欢这样的双胞胎,因为不会弄混淆。然而好笑的是那两个男孩竟都一直盯着自己出神,暗暗一笑,难道这就是双胞胎的特性么?思想总会有共通的地方呢!或许以后这是两人便是那七个义无反顾的男人中的两个呵,因为她看出了那稚嫩的眸子中闪烁的坚定!
“呵呵,花堂主还真是出尘啊,还有谁有异议吗?”小兰妩媚一笑,自认为能让人神魂颠倒,但是却没有人去注意她,只有谢堂主一脸色色的样子。
“可是,呃,不是一般都是直接承袭的吗?主上去世,应该由少主继承的!”稚嫩的声音胆怯却坚定。
“涩修,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欧堂主你不管管你的孩子吗?真是没礼貌!”谢堂主身边貌似军师的人一边观察着韩绯若的脸色,一边看似平静回着话。发现韩绯若脸色如常,才悄悄的松了口气道,“我那不是怕少主没能力吗?更何况让5岁女子当主上根本没有先例,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若狱没人,让5岁孩童当主上!不是让人耻笑吗?”
“但是,承袭这条规定也是祖上定下的!”涩修旁边的男孩笑了笑,无比坚定的说着。
“这,这,尹堂主,你的孩子还真是会说话啊····”军师吱吱呜呜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但是他却知道,必须找个理由,来服众,否则谢堂主这个主上是当不安稳的,而他的地位也无法得到巩固,他真是恨死那两个孩子了。
“既然你无法说出个理由,那么就由我来当主上吧!若狱不留无用之人!”韩绯若在这时适时站起,唇角带笑,说出的话却把谢堂主打入无底深渊。
“啊,不行!不可以。你凭什么当主上。”谢堂主惊慌失措,自己谋划了这么久,怎么能说停就停。
“那么好吧,我们就依照若狱的规矩。你认为你有才能,可以来挑战我,失败了就自己滚。我想你知道出去的路,不用我送你了!”韩绯若轻松地说着,仿佛事不关己。
“哈哈,自不量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先说好,我们谢堂主可是若狱里最厉害的杀手。不要以为我是徒有虚名,别怪堂主手下不留情。说我们堂主欺负小孩子”谢堂主身边的人(暂定路人甲)嘲笑之意完全暴露,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好!记得承诺!开始吧!”韩绯若依旧轻松的说着,令众人疑惑,却没人敢上前劝说,因为韩绯若的眼中光芒更甚!
“我说话算话!”谢堂主有些迫不及待。
谢堂主笑着缓缓拔出宝剑,顿时厅堂被照得耀眼,真不知道弄了多少宝石镶在剑身上······
“撕······”还未满足好虚荣心,毫无预警的一痛,看着手背上月牙般的伤口,他打了个寒颤,她可以轻松的在他手上“画”下月牙却全身而退,甚至自己丝毫没有察觉!顿感一种莫名的压力,但他安慰着自己,只是自己轻敌了,现在开始要认真迎战了,她不再有机会靠近自己了。
“呵,机会是创造出来的呢!”说着又一闪身,在谢堂主另一只手上“画”下月牙。
“你······你到底是谁?”谢堂主惊慌失措,不可能,不可能,曾经的刁蛮懒惰少主,怎么可能如此快准狠的划伤自己,自己几乎毫无知觉,这样的自己还算一个顶尖杀手吗?
“你们的主上!”极具威慑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威严异常,适时散发的杀气,让厅内的人为之吸引却又深深地战栗。
“不,我才是主上,让一个毫无内力,刁蛮任性,懒惰无为,丝毫智慧都没有的小女孩当主上,你们不觉得耻辱吗?”谢堂主很是激动,他绝对不甘心将主上之位轻易让人,更何况对方还是5岁孩童。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应该当主上呢?”韩绯若偏偏小脑袋,看着谢堂主,一派天真无邪。
“哼,当然是武功超群,睿智,能服众的人了!”谢堂主一改先前的慌乱冷声道。
“是么?那么我没用内力就打败你这个有内力的人算不算武功超群呢?我把如此冷静,城府极深的你逼得几近抓狂,算不算睿智呢?至于服众,我想有了前两条,就够了。”韩绯若天真的笑着,掰着手指,数着自己达到了几条。
“那是因为我大意了!我可是杀手界的顶尖人物,而且手下势力众多,出任务从不失败,我才是最好的主上人选!”谢堂主斜睨着韩绯若,显然忘记了刚才是谁惨败在这个可爱天真的小女孩手上。
“大意?杀手界顶尖人物?出任务从不失败?”韩绯若佯装惊讶,看着谢堂主得意洋洋的笑,用足以让厅内所有人听到的声音道,“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我!”说完韩绯若张扬的笑着,这一刻日月无光。
“你······”谢堂主一时语塞。
“履行承诺吧!”韩绯若突地冒出一句,让谢堂主顿时黑了脸。
“我没输!你没能杀死我!”谢堂主笑着道出若狱的法则:死亡=输,他不认为她敢杀死他,因为之前的两刀,都可以取他的性命,可是她却没有,他觉得她怕血腥,怕杀人。
“呵,给你活路你也不要么,难道真的想去地狱?”韩绯若看看手上月牙般的刀,她赤手握着这把没有刀柄的刀,手却没有丝毫划伤,拿布擦掉了谢堂主的血,“我不杀你,因为我不做亏本生意,没有人给钱,我不会杀人,那是在浪费钱!没准明天就有人给钱让我杀了你,那我不是亏大了吗?这是每个聪明的杀手都不会做的事。”
“反正你没有杀死我,我也没犯错,你不能将我逐出出若狱!”谢堂主火冒三丈,这时候她也可以这样调侃他吗?她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错误?难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犯了多少错误?要我一一列举吗?”韩绯若声音提高了一倍,“杀手的忌讳你几乎都犯了,你真的还算一个杀手吗?你轻敌,蔑视敌人,拔剑缓慢,剑身饰物过重且光芒太甚,身为杀手追求华丽,是否知道拔剑所浪费的时间足以让你死两次了呢?而且剑身的光芒影响你的准确度,失去了剑原本银白色脱尘的美感。还有,被划伤后,看着伤口呆愣失措,毫无反击的意思。最后顶撞主上!你说这些足够了么?”韩绯若说完,喝了一口茶,又变得恬静天真。而其他人却呆住了,她如此了解杀手,还是当初那个懵懂任性的少主么?
谢堂主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他无法反驳,的确犯了很多错误。这样让他离开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可是他依然不甘心啊,谋划了这么久,就让一个孩童捡了便宜吗?
“结束了。”所有人被这一声清脆的声音唤醒,“记住你的承诺,滚吧!”韩绯若扬起天真的笑脸,可看在其他人的眼里,这笑仿佛代表着死亡。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韩绯若留给所有人一个阳光的微笑,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是,主上!”所有人都应着,不敢再轻视这个5岁的人儿。
“不!不会的!我才是主上!我才是!你们这些笨蛋,你们都被骗了,他不是你们的主上,我才是,我才是······”谢堂主被拖了出去,仍旧疯狂地叫着。
韩绯若注意到了刺耳的叫声,却没注意到,身后那四双紧紧跟随地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