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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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那孩子背负了太多。这是现在的我最深刻的感受。
那孩子至今没露出一丝笑颜,他在我面前所有的表情就是在一天比一天苍白的脸上勉强维持着表面的波澜不惊。平静得,再虚假不过;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这吹得失去了平衡,倾倒在地上,一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
只是这平静,谁都不愿打破。
但是世界上是存在的意外的,不论你愿不愿意,它总是会在你最毫无防备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然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在半空中俯视着你的惊惶,你的狼狈。
我确信我是遇到了这种意外。
具体时间我无法将它拼凑完整,大概我是极无时间概念的。似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天空纯净透明得不掺一丝杂质。原谅我用了这么俗气这么没有水准的开头,但是事情的确如此,如同所有言情故事般出现了极其一个恶俗的转折。
“越前,今天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我笑着如是对面前这个酷似越前的人说。对,只是酷似,他,并不是越前。“不对,你不是越前,请问阁下是?”我在一瞬间猛然醒悟,面前这个即使脸上带着魅惑笑容但眼神中透着的冰冷和凌厉的男人与越前是截然不同的,他们唯一的相象点,仅仅只有长相罢了。
“不愧是不二君呢。就算失忆都能那么快就看出我和那个小鬼的不同,果然不负昔日“天才”盛名。不过,有一件事大概不二君还是忘了,那就是——我也姓越前。”然后我就看见面前这个男人开始放肆地大笑,随即戛然而止。“不二君现在生活得很悠闲,很安逸嘛。这还多亏了那个小鬼啊,居然为了你——”
我看到那个人眸里的冷淡和桀骜明显淡了,代替的是丝丝的心疼和不舍。可是这也只会是一瞬间的事,那锋利的目光蓦地射向我,让我躲闪不及,但似乎是天生就具有的面具一般,即使内心是那么慌张的我此刻的脸上却依然能够保持温柔平静的笑容。说实话,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似乎就因为这样,面前的这个人好象更加生气:“不二君还真是冷淡呢,不但对我这个昔日的故人一点欢迎的意思没有,连说到那个小鬼,不二君都还是一点反应没有,跟以前那个不二君真是太不同了,还真让人伤心呢。啊,我好象忘了呢,不二君已经失忆了,看我这记性,不二君跟以前不一样是应该的嘛。不过,”他眼神中的愤怒似乎想将我烧毁,“说起来不二君还真是幸福呢,也对,遗忘的人当然比较幸福;至少,比被遗忘的幸福。”
似乎是这样呢。我好象真的从来没有顾及过那孩子的心情。遗忘,以及被遗忘,真的是遗忘比较幸福。
遗忘的人,有足够的借口可以背叛,从前的感情抑或是承诺,可以有理由去抛开过去从而重新去选择另一个未来;可是被遗忘的人呢,只有悲哀地被遗弃在了已经被遗忘者所抛弃了的过去和回忆里……我似乎,真的很无情呢。
他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也是刚回国,听那小鬼说不二君也在这儿就想来看看不二君,顺便寒暄几句,今天也是顺道路过这,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那么,就祝不二君早日康复吧,希望下次见面不二君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就这样吧,再见。”
他迈出了脚步,不带任何感情。他走过的空气变得喧闹,气息也变得凌乱,扰乱了我原本努力想要彻底抛开过去的心。
就因为刚才。他离开的时候,从风中隐约飘过来的声音:“希望到你记起来的那一天,一切都还没有太迟;否则,到那一天,你一定会后悔。”
后悔?为什么我会后悔?
到底是什么是我快要错过的?错过了我是不是就真的会后悔莫及?
他到底是谁?是曾经与我相识的人吗?和越前和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快要将我撕裂。特别是为什么当我在听到那个奇怪的男人说到越前的时候心跳就猛地停了一拍,好象有什么呼之欲出,是心痛,还是。。。
越前那孩子,到底是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