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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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每天都会到医院来看我。很奇怪的,每次当他来的时候我居然都能够莫名地感知到他的存在,似乎就在不远处。的确的,他距我并不算遥远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我。看着我和其他的医生,护士,病友们;谈笑风声。我能感觉的到,他的一丝丝并不明显却又突兀的落寞。那样的表情,真的不适合他。
似乎他就是在等待着我的回头,等待着我的一秒钟的停留,等待我为他一个笑容,等待我们眼神瞬间的交错;等待一些,已知未知。他总是在那个并不隐蔽的角落,等着那些暂时可是每天必到的访客离开之后,然后走到我面前,淡淡的一句“不二前辈,我来了”。
是的,我至今仍不知道我的名字,还有那个孩子的名字。他叫我“不二前辈”,我唤他“越前”;名字于我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便于彼此互相沟通的代号罢了。于是,他不曾提起,我不曾追问。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竟是如此简单,单纯的,让我止不住怀疑——是否,我们真的仅有学长学弟的关系?但这只存于心底。
我想我是知道的;只要我问了,那个孩子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我,但是我不敢,我怕打破这即使虚伪透明易碎如同琉璃一般的平静。这安稳,也许就是我一直所渴求的;其实,我想我更怕看到的是那个孩子难过的表情。只是感觉问题而已:那种局面,大概是我所不敢面对以及不想面对的。
那个孩子的难过,那种表情,在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那种恨不能痛在自己身上的无力,控制不住的心疼。
那个孩子,大概对我是很重要的。但是,我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感情。所以我懦弱地选择了顺其自然,选择了逃避灵魂深处铭刻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