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名悟寺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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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在骆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意,祾霜一见到骆钺就脸红。羞羞的不敢看那双深邃的眼睛。因为这,祾霜没少被骆霫笑话。
“霜儿,你别这么……别这么傻乎乎的行不?”骆霫想了半天想出了这么一个词儿来形容最近几天祾霜的行为。
“讨厌!你怎么这样!”祾霜使劲儿瞪了骆霫一眼,但是还是掩饰不住心里的甜蜜。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哟哟哟……你看看你笑的……”骆霫戳了戳祾霜的嘴角。
“行了吧!某些人还不是一样!现在和那大木头整天眉来眼去的,连称呼都改了……墨……咦……好恶心啊……”祾霜做着鬼脸。
“我就叫!怎样?你有本事也去叫我哥钺啊?去啊?”骆霫挑衅。
“怎么?为什么要叫我钺啊?”突然的声音把正在打闹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哥啊?”骆霫吐了吐舌头。
“骆钺大哥……”祾霜再次脸红。
“呵呵……又脸红了……”骆霫笑的狡黠。
“好了,霫儿,你不知道霜儿脸皮薄么。”骆钺也像是在忍笑般。
“嗯嗯……好吧……那哥,有事儿么?”骆霫故意板起脸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哦,是这样。骕骦宫的年祭就快开始了,按以往的惯例,请来名悟寺主持讲经做法。今年年初,名悟寺上任住持圆寂。所以这次请来的是名悟寺的新任主持。法号本允。我已经吩咐焜墨去接人了,现在估计到正殿了吧。我正要过去,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要的!”骆霫最爱凑热闹,怎么可能落下他。当然,只要骆霫去的话,祾霜是一定也会被拉去的。
“那霜儿呢……”骆钺问。骆霫在旁边小小的不爽一下,怎么看也不是来征求我们“两个人”的意见。
“嗯……去见见也好……”祾霜点点头。
“那一起吧。”骆钺示意。
三人到达正殿的时候,那儿果然已经来了好多僧人。站在最前面的应该就是那位新任的住持吧。祾霜打量着。
与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是白须善面的老者,而是年纪看上去不过三十的年轻男子。祾霜着实被那人的脸吓了一跳。本应该俊朗的面容,却被一条长长的丑陋的疤痕硬生生的扯得有些狰狞。
“本允携名悟寺众弟子见过宫主。”住持手持法杖,向骆钺微微欠身。
“住持多礼了。”骆钺又重现在众人面前的清冷样子,这声音让祾霜微微抖了一下。那住持的目光压到祾霜身上,和善的笑了一下。但是祾霜不知为何的,感觉到有些奇怪。出于礼貌,祾霜也回以微笑。迎接住持的仪式简单却不失庄重。祾霜注视着本允熟练的操行着繁琐的仪式仪姿,心中渐渐升起一些敬意。如此年轻的人,却这么虔诚而老练,果然是佛门静心子弟。突兀的,祾霜居然在骆钺的身边见到了三皇子。依旧是那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扫视。祾霜皱了一下眉头,往骆霫身后缩了缩。
本允在焜墨的安排下,住到距离“骕骦阁”很近的“茗居”。次日清晨,在茗居前的树下,本允住持带着两个小沙弥诵着晨经。骕骦宫的长老都聚在这儿,听的认真。祾霜起的挺早,本来是按往常一样打算去膳房那儿看一看,能不能给骆钺做些清淡的食物的,经过茗居的时候被那淳透的声音吸引住。
本允坐在树下,一卷看上去很古老的竹简摊在盘坐的腿上。身旁的小沙弥一脸尊敬的看着师父,认真的聆听每一个字。四位长老都盘坐在他面前,时不时点头。会意的眼神交流。祾霜悄悄地靠近过去,。虽然自己不是信徒,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成为信徒。可是祾霜是敬畏的。祾霜也安静的听着,即使不能完全听懂他在说什么,那些话语中似乎隐藏着神秘的力量,就像是在跟你的心交谈。
祾霜听的入迷。可此时却有一个人的闯入扰乱了祾霜的宁静。
“祾霜公子。”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在祾霜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三皇子……”祾霜有些害怕。
“为何如此怕我?我又不会吃人。”挚风笑了笑,又往祾霜身边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祾霜身上。
“三皇子……您……有事儿么……”祾霜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挪。
“祾霜,你为何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这位公子。”本允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您也是来听晨经的么?”本允和善的笑着。
“不是。”自己的话被打断,对于一个皇子来说是很恼人的事情。虽说不在自己的势力内,而且这本允住持也是有威望的人物,但挚风的语气还是不免显出不耐烦。
“那如果公子不是听贫僧讲晨经,就请暂且回避一下吧。”本允依旧微笑。
“你!”挚风显然已经恼火,自己身为皇子,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请。”本允丝毫没有被他的气恼干扰,平淡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本王只是与祾霜公子说说话而已,又有何妨!”
“那就请公子别处谈天吧。不过,若是这位公子愿意继续留下听经,您也不能强人所难。”本允示意。
“你!”
祾霜有些害怕,怯怯的看着生气的挚风,偷偷瞄一眼淡然的本允。
“本王,暂不与你计较。”挚风似乎对本允有所忌惮,并没有发作,而是甩袖离开。
“谢谢师父。”祾霜小声致谢。
“为何谢我?”本允反问。
“我……”祾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只是愿望清净而已。”本允笑道。
“嗯。”祾霜了然般点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道了别,离开茗居。
自然是去膳房为心上人准备早点去了。不多时,祾霜捧着食盒返回骕骦阁,中途路过茗居时,正见到本允讲经结束,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师父。”祾霜走上前去。
“施主有事?”本允笑问。
“师父如果不嫌弃,我这儿有些早点,您且尝尝吧。”祾霜一脸诚恳的取下食盒最上面一层,捧给本允。
“写过施主好意。”本允出乎祾霜意料的痛快接受,示意弟子接过祾霜的食盒。
“施主,贫僧有言相赠。”
“师父请讲。”祾霜受宠若惊的回答。
“凡尘本非月兔之池,却因情丝系签,困锁世间。异数孽情祸难难免,且自珍重。”本允没有看祾霜震惊的脸,只是注视着被风吹动的叶子。
“……谢谢……祾霜告辞……”好一会儿,祾霜才反应过来,有些呆呆的,离开。
看着祾霜慢慢走远,本允收了笑。脸上丝毫不见表情。
“师父,这食物……”小沙弥捧着食盒,不知如何处置。
“你们拿去吃吧,味道似乎……不错……”本允看了那食盒一眼,又重新挂上笑。转身走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