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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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寿诞,普天同庆。天下皆有封赏,大小诸侯,各有赏赐。宣德帝在御花园大宴群臣。当然也少不得为此,做了半个多月准备的锦衣卫,负责皇城的安全。
御花园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精致的灯笼,各色花卉争奇斗艳。
而宣德帝则命人在御花园的莲花池中央,建起了一座赏月台,听说是给今晚一位由民间来的女子献艺所用。民间谣传,宣德帝为了能让她今晚进宫献舞,十里封赏,轰动全城。
“你说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看到沈应龙难得空闲下来,瞿叶衡马上凑上去问道。
“我怎么知道?”沈应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十里封赏时你不在?”瞿叶衡像看到怪物似地看着他,声音也明显提高了。
“刚好出外办公了!”沈应龙边说边注意着御花园中的一切,皇帝的寿诞,苦的是他们锦衣卫。
“十里封赏,恐怖不是一场舞这么简单!”习惯了他的冷淡,瞿叶衡顾自喃喃道,“又将会是牢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你不进席吗?”沈应龙不耐烦地想赶人了。
“时间还早着呢!”瞿叶衡说着看了看御花园中的满朝文武,随即问道,“现在京城很乱,会不会是因为皇上的寿诞呢?”
“各国使臣都要来京贺寿,同样混进城的还有一些江湖人士,甚至有些人进城不知道是打着什么样的目的。”沈应龙揉了揉太阳穴,答道,“所以今晚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
“明天一早好像你就要离开了!”瞿叶衡边说边正了正色,“我想,是不是该让百官联名上柬,让你们这帮锦衣卫也能休息下!”
“哈!”没想到,却引来沈应龙的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瞿叶衡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帮大臣都恨我恨到咬牙切齿的,还想让他们帮我联名上奏?”沈应龙笑容更深了,“我想都巴不得我死快点!”
“唉!”瞿叶衡却叹了一口气,“我真不明白,我一个文官,怎么会和你一个武官扯上关系?”
而且还是这个在满朝文武百官眼里,最罪大恶极的男人。
“如果从此以后,你离我十丈远的话,我会很高兴!”而沈应龙也毫不犹豫地拆他台。
“你。。。。。。”
瞿叶衡刚还想说什么,一声“皇上驾到”,却令满朝文武瞬间都跪在了地上,“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免礼,平身。”淡淡的口吻,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此刻心情怎样。
“谢皇上。”百官依次站起。
宣德帝坐在龙椅上,扫视着御花园中的文武百官,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来人,倒酒!”
一名内侍上前慢慢地把酒倒进皇帝的酒杯中,直到酒杯满上,德宣帝才站了起来,拿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朕要敬给朕的父皇——明成祖,敬给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德宣帝说着拿着酒杯走了下来,“当年成祖带着朕冲破千难险阻,才有今天的大明盛世。”
将酒一饮而下后,命身旁内侍再次满上。
“还有这第二碗酒,朕要敬给列位臣工,敬给天下子民。你们当中有些已经是三朝的元老了,是你们辅佐朕保国平安,是你们俯首农桑,致使大明的百业兴旺。”宣德帝走到百官中央,高举酒杯,“我们君、臣、民三者同德。朕亦在这儿谢谢你们。”
宣德帝第二碗酒下肚的同时,文武百官也高举手中的酒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这第三杯酒,朕自认虽非有德明君,却也非失德昏君。这一杯酒,朕留着,留着给那些想将朕置于死地的人,这杯酒留给你们!”说着,将酒缓缓地倒到地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与此同时,文武百官再次向这位大明的天子跪了下来。
“好厉害的皇帝啊!”这时,在沈应龙的身后却响起一把女声,“一席话就把朝中大臣们的心收得服服贴贴的!”
沈应龙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但身后根本就没有人,随后便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你怎么了?”瞿叶衡见他神色有异,问道。
“没!”沈应龙漫不经心地答道。
而这时,宣德帝也已坐回龙椅上,高举起手,“开席吧!”
“谢皇上!”百官才站起来坐到各自的席上。
“今天朕为众卿请来了一位奇女子,相信众卿也有所耳闻了!”宣德帝说着示意了下内侍。
内侍会意地拍了下手,随即御花园内暗了下来,只有德宣帝的席是亮着的。
同时,一早就准备好的乐师们纷纷奏起了盛世乐章,优美雅致的旋律,清纯明净的和音,宛如天上之籁。
赏月台旁的琉璃宫灯一盏盏有节奏地亮了起来,乐师的手指轻巧地勾动琴弦,编钟的声音宛如海啸般迎面压来,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仿若穿透历史的沧桑感,而石磬的清脆却又让你浮想联翩。
直到整个赏月台的七色琉璃灯都亮了起来,莲花朵朵,花开盛世,在七色的光芒下绽放出迷人的光彩。
编钟还在一下下地敲击着。琴,在乐师的手指间,光阴便融化了。
这时,一袭妖娆的红凌从天而降,缓缓地飘下到赏月台。忽来一阵狂风,再次把红绫吹起的瞬间,从中却出现了一个裹着七重轻纱的女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只见那七色轻纱纠缠在她如蛇般的躯体上,隐隐约约看得见她微小的肚脐上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肤若凝脂,不经意间的一个微笑,红唇轻启,似有千言万语。魅惑慑魂的眼神,在勾动着每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她缓缓地抬头扫视全场,眼光落处却在沈应龙的身上停下。如此赤裸裸的注视,任谁都不会忽略,沈应龙更是如此。
那女子笑了下,便随着乐声翩然起舞。青葱般的玉指半掩容颜,文武百官看着那妖娆的身躯,几乎都忘记了呼吸
七色轻沙随风而舞,仿佛随时都会从她的身上飘然而起。随着乐声,那双玉手轻拉轻纱,随即旋身舞动。
赏月台上,裸足的美人,踏着清冷月色旋舞着,七色的轻纱围绕在她的身边,黄金的镯子随着她的脚步发出清脆的撞击。
然后,一层纱随着她的指尖慢慢飘下,接着一个转身,即是第二层。一重重的轻纱随着她的旋舞而飘下了。
当她的身上只剩下一层轻纱能免强裹着她月牙白的身体时,她依然在赏月台上旋舞着。
沈应龙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心中的一口闷气怎么样也无法消散。冷俊的容颜此刻紧绷着,看着面前的舞者,再也无法移开目光了。
一舞倾城天下绝,一笑江山风雨情。
一眼叹尽天下缘,一叹男儿总多情。
就在这时,一抹寒光掠过。赏月台上的舞者能看见,沈应龙亦能看得见,两人都不动声色地随即戒备起来。
“这样的女子,怪不得皇上会出动到十里封赏了!”瞿叶衡轻叹着摇了摇头,如此佳人,今生注定与他无缘了。“应龙。。。。。。。咦!人呢?”
这才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瞿叶衡若有所思,目光再次回到舞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