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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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已有半月日之久,本想在一入宫就找到芳儿说明自己的本意想请她帮忙,可是没想到这宫中规矩甚多,而皇后又是何等尊贵,她根本见不着,只是整日在在储秀宫中与其他的秀女学习宫中的规矩礼仪,她心中很是着急却毫无办法,更加上思念纳兰性德的心愈演愈烈,所以每日郁郁寡欢,也不言语,不像别的秀女成群结伴,总是孤身一人,渐渐一些不好听的话传了出来,久而久之就被其他秀女渐渐的孤立起来。但是她却无心顾及这些,任她们说她们的,自己就当做没听见,一忍再忍。只是尚雪静却不知为什么总不肯放过她。总是与她为敌,让她疲于应付。颇为心烦。
虽说纳兰性德乃御前侍卫可以随意的在宫中走动,但是却是不能来内宫的,好几次她只能隔着镂空的宫墙探寻着那一晃而过的身影,从惊喜到狂喜再到失望而归最后堕入思念的轮回,每日她都是偷偷的拿出自己为他绣好却还未来得及送出的荷包,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他的样子。像是偷到油的小老鼠害怕人发现,害怕人发现的担忧同时也有止不住的甜蜜。
在宫中每日早晨要学习宫中的礼仪。下午便是女工女红,只有在晚膳过后才有片刻的自由休息时间,但是这段时间也是不允许乱跑的。只能在储秀宫活动,是出不去的。
这日言钦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的一角静静的透过镂空的宫墙偷偷的找寻着纳兰性德身影。一连好几日都没见着他了,是皇上派他出去当差了么?还是身子不舒服休息了?还是他那牛脾气又犯了惹着了什么事,越想眉头就皱的越紧,越思量这心就越乱。一边不住的安慰自己一边却又胡思乱想,真好想见见他。。。。就在她心烦意乱之时。
突然听见有夜莺的叫声,三声长两声短,三声长两声短。。。。让她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闭上双眼努力想听清楚。一再的确定
确实是三声长,两声短
是他吗?
是他吧!
连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这是曾今他们之间的暗号啊?她不会记错的。
止不住的狂喜让自己心跳到无法呼吸,这似乎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想去相信,顾不得想太多站起身警觉的向四周瞧瞧,见没人注意便悄悄寻声而去,
渐渐的走到储秀宫后的假山密林之处,泪水便模糊了双眼,那个颀长的背影,只需一眼便不会错认。
真的是他。。。
纳兰性德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薄唇微颤,剑眉微锁,喉间剧烈滚动。突然之间好像是失去了力气再继续一样,无法再吹出任何声响。转身,见她,口中的哨子随之滑落。
她真的来了。
一抹微笑艰难的扯动嘴角。
见着泪流满面的她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是夜太黑,为什么他似乎看不清她的容貌。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也哭了。
“你是大笨蛋么?这里可是内宫,被发现会杀头的,为什么要来?笨蛋。。。笨蛋。。。。为什么。。。要来。。。。”低压这哭腔却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
伸手一捞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脸深埋进她的发间,汲取专属于她的味道。
“你瘦了!”声音沙哑而微颤。
“我好想你”
“我知道。”
这一瞬间的泪水决堤而出再也说不出任何言。月色如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正好是十六。。。离上次一起赏月恰好是一个月。只是这人心物镜竟大不相同了。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突然驾到储秀宫这着实让储秀宫的嬷嬷有些手忙脚乱,纷纷跪成一排接驾。
“平身吧。。。”
“奴婢不知娘娘要来。什么也没准备,奴婢这就将秀女们请来,请娘娘训话”
“嬷嬷等等,哀家只是来看看秀女们可还习惯宫中的生活,不用叫她们,你随我四处走走就是了,千万别惊动了她们。”
“是娘娘!”
这一路上皇后也没过多的言语,只是看见什么偶尔问问身边的嬷嬷,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在一边看,好像是在寻些什么。但是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跟在一旁的嬷嬷也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都暗自揣测着,心里全是七上八下的。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储秀宫的后院之处
也许是太激动,也许是太忘情了。纳兰性德居然在人与自己只有几步之遥是才发现有人来了,现在躲开已经是不可能的只得一个迅捷的转身将言钦拉到假山之后。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将她环在怀中。二人均紧张屏住了呼吸,却不料还是触动了身旁的树枝
“谁?”树影的晃动不料惊起了嬷嬷的警觉,不由大呼一声。
“来人啊有刺客。保护娘娘”
这一叫却将皇后身边的丫鬟吓了一大跳。也将藏匿于假山后面的言钦和纳兰性德吓出了一身冷汗。
“慢着”皇后见状忙出声制止。并退下二人,她刚刚也看见了人影,心想这不过是宫女们私带什么的,但是若是将御林军招来了不知道还是个如何的鸡飞狗跳的情景,倘若是真的有什么事闹到皇上太皇太后那就不好了,定会说她治不住后宫,又要落人口实。
“那有能什么人,不过是风吹着树枝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娘娘奴婢当真看见在那假山之后”
“是你眼睛好使还是我眼睛好使啊”一声低喝
“这~~~”老嬷嬷这才听出娘娘声有不悦,忙将话转了过来
“回娘娘,奴婢老了眼睛花了。确实是风吹的”
“好了下去吧。。今儿就到这儿吧。。。”
“是,奴婢们告退”老嬷嬷心中悔极了,暗自想扇自己两耳光,本想讨好娘娘却不料居然惹怒了凤颜,只能匆匆退下。
等那群嬷嬷退下后,芳儿对着身边的蕊儿使了个眼色,蕊儿便心领神会的退下了。
“出来吧。”
纳兰性德见只剩芳儿一人,便拉着言钦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虽然与言钦四年没见,大致轮廓却还是清楚的得很,所以一眼便认出他们了
“是你们?”本来芳儿想顶多是几个不懂事的宫女鬼鬼祟祟,没想到是他们两,内心不由一惊,双眉了锁了起来。
“民女(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快起来!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皇后娘娘请恕罪,我们。。。。”言钦看看纳兰性德又看看她欲言又止,芳儿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不由内心一急,便板起了脸来。
“真是太胡闹了,今儿幸好是我碰见要是是太皇太后或者皇上看见了,这私闯禁宫可是死罪啊。”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若是皇后娘娘要治罪就请拿下我,性德愿一力承担”
“好了。。趁人没看见你快走吧”本该按宫规处置,可是是他们,她于心不忍,得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没人看到。
“微臣告退”依依不舍的深深的望了言钦一眼这才消失在假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