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层楼，该有多高。
    站在宽敞的落地窗之前，俯瞰着这座以面目全非的城市，都说物是人非，这里却早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颠覆了记忆。
    “这里的夜景不错。”正在翻箱倒柜的年轻人望了眼昏暗的灯光下男子的侧面，“红酒，怎样？”
    “嗯，好。”接过友人递过来的酒杯，Ulysses随意晃动着酒杯，低头注视红色液体，“你小子挺会享受的嘛。”
    “嘿嘿。那当然，人生在世不好好快活快活，怎么对得起自己。”轻啜一口，“你打算在A市呆多久？”
    “两个月吧……你呢？”轻笑一声，Ulysses揶揄望着友人，“听说老头子这次铁了心思要你与某家大家闺秀成婚啊。”
    “你听谁的。”没好气地唾了口，“老头子想抱孙子想疯了，真是，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
    “那还不是他心疼你。”挂在浅浅的笑容，Ulysses掩饰不住眼底的黯淡，“你别不知足。”
    “好了好了，大哥，我怕了你了，到底老头子把我卖了多少钱啊，这么急着把我往坟墓里送。”
    “你这家伙！”Ulysses又好气又好笑，心底的惆怅也淡了不少，“喂，Gary，不是我说你，你躲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什么时候回去一趟和老头子好好谈一谈。”
    “OK！”Gary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们现在还是好好谈谈下面的活动吧，难得你这个大忙人竟然开窍懂得放自己一个假期。”顿了顿声，他深深看了男子一眼，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喂，沈彬，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次回A市是不是与你那个初恋情人有关。”
    这次，Gary用的是男子的中文名，其用意不言而喻。
    “怎么突然这么问？”Ulysses笑容僵了僵，反而更深了些。
    “没什么。”Gray得到答案，垂下眼不会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嬉笑，耸耸肩，“只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唉——我的初恋情人啊，不知道是小芳，还是Lily，也不晓得她们现在在哪里。”
    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Ulysses有点受不了对方故作感慨的语调，嫌弃道：“你酸不酸！”
    “别吃醋啊，你应该知道我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特意摆了个潇洒的pose，顺带还抛了个十万伏特的媚眼。
    “……我去睡觉了。”但愿今天别做恶梦，不过希望不大吧。
    “沈彬！”叫住了正推开卧室门的男子，Gray沉默一会道，“有什么别一个人扛着，你还有我。”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尤其对方总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间里出现，Ulysses没有回头，只挥挥手：“知道了。”便走进去关了门。
    仰头看着在霓虹灯上方漆黑的夜空，Gray终于止不住掏出根烟，慢悠悠吸了几口掐掉，自言自语念叨着，“没道理啊，我这么帅他居然一点也不心动。”真被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