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端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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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天性喜欢打听他人情事,月瑛也不例外,神秘地问我,“我们在一起也常常说起你呢,说说看,西门堡主为何对你如此青睐?”
我苦笑一下,怎么跟她说呢?只好敷衍道:“我也奇怪呢。大约他一时看走眼了。”
她“扑哧”笑出来,“这就叫各人花入各人眼,总归是你的造化。及早做了堡主的侍妾,随他回洛城,离了这个火坑才好。”
我恶寒了一下,做那个腹黑男的侍妾?还是第二十九房。就算他夜夜笙歌,雨露均分,那一个月最多也就轮到一天。跟几十个女人抢一个男人,太恐怖了吧,他简直比足球场上的那个球还抢手!再说他不过拿我做个幌子,现在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没有卸磨杀驴是还没腾出手来,于是赶紧澄清道:“我可高攀不起!那个西门庆华对我不过是一时新奇罢了!”
她拍了我一下,笑道:“要死了,西门堡主的名讳哪能这么口无遮拦地说出来。不过别人说不得,你却说得,西门堡主从没召过这楼里的姑娘,却一眼看上了你,即便是一时新奇,也让这楼里的姑娘艳羡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不禁问月瑛,“香玉楼的姑娘都希望得到他的垂青?”
“也不能这么说,我月瑛心目中的良人就要是象端清王那样的男子。”
“谁?”我看到月瑛一脸小女人的憧憬,不禁很好奇。
“端清王你都不知道?”月瑛很是惊讶我的无知。“他是当今圣上的堂弟,世袭了老王爷的王位,自幼聪慧过人,文武双全,当年京都诗会,端清王五步作诗,震惊全场。加之品貌俊逸秀美,超凡出尘,年过二十,却因老王爷和先帝先后过世,丧期之中而一直耽搁了娶亲,他可是京都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呢!”
听明白了,整个一个超级钻石王老五。
月瑛依旧面带无限向往的微笑,“三年前,我还未被买入青楼,一日随我姨母去城外的寒亭寺上香还愿,偶遇端清王。那日大雨,他还邀我与姨母到他马车中躲雨,他自己却站在外面都淋湿了。世人都赞他‘君子端方,清雅如风’果真是名不虚传。”
我本无可无不可地听着,面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忽然听她说道“君子端方,清雅如风”,不觉一惊,好像在哪里听过?我凝眉细想,想起来了,在慎行司的天牢里听锦夜对常风说的。
我强压住惊呼,只觉得心跳如鼓,仿佛被人抽去力气一般,颤颤巍巍问道:“那……端清王的名讳是……”
月瑛看看四下无人,方心醉沉迷地自朱唇中吐出几个字来,“端清王的名讳是‘沐长风’。”
常风?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伸手扶住桌子才没有摔倒,好在月瑛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
“月瑛,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我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月瑛一脸黯然,“我也是听找我的一个客官说的,端清王刚直不阿,两个多月前上书痛斥内阁首辅高大人的十大罪状,被皇上判入慎行司的天牢,生死不明。唉,听说京都好多姑娘都跑到慎行司外哭去了,有的还以死明志撞了墙,不过没死成,医治好了接着去哭。”月瑛一脸的惆怅,“我若是出得去这里,也要到牢外痛哭一场……”
“那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她无奈地摇摇头,“我那个客官喝醉了酒告诉我高阁老还一个劲儿地上奏说端清王陷害忠良,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随即她想起什么似的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拉着我,“这也就是咱们姐妹间闲聊,对着外人,可不敢妄论朝政。”她又逼着我指天赌地地发誓不将今日所说告诉别人,才放我走。
我失魂落魄,身上一阵阵发冷,常风?长风!你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他们又打你了吗?那个人妖锦夜又来折磨你了吗?……
我又见过西门庆华几面,他的神色是越来越轻松,谈笑风生,倒是夏妈妈神色凝重,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人都能看出她的紧张焦虑,坐立不安,仿佛要大祸临头一般。
这日上午,难得珍珠跟琥珀被夏妈妈叫到楼里去帮忙,我惦记着我的那个逃生洞已经挖到墙下了,再努努力,应该可以打通,于是连觉都不睡,爬起来就奔后院了。
我挖的洞两尺见方,很快就能挖到墙对面去了,我看到希望的曙光,越发干劲儿十足。正在挥汗如雨,腰间突然被一个锐器抵住,我回头,赫然看到夏妈妈,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顶着我后腰,她面色苍白,眼里闪着几近疯狂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我,吓得我浑身都僵住了。
我以为她发现我逃跑的意图,结结巴巴地此地无银三百两,“夏……夏妈妈,我听说沁茗轩的后院有财宝,闲着无事,挖挖看看,万一能发大财呢,咱俩就一人一半。”
说完自己也觉得心虚,咽了口口水。她依旧盯着我,冷冷地说:“墙那边是威远镖局,也是风云堡的产业。”
我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这些日子累死累活,又白忙活了!最郁闷的还是被抓个现行,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我垂头丧气,想着不知道夏妈妈会怎样惩罚我,腿都直打哆嗦。夏妈妈推了我一把,“跟我走。”
她手里有刀,我只能乖乖地跟她走,脚下踉跄着一直被她押着进了沁茗轩的正房里。她要我将手背到后面,从怀里掏出绳子来,我略一迟疑,她一掌已经打到我的背上,力道很大,我直接扑在了地上,她上来将我的手从背后捆绑住,冷哼了一声道:“老娘胳膊上跑马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原来还是个练家子。
我忍住牙齿打颤,小声地哀求,“夏妈妈,我再也不跑了,我这就把那个洞填平了还不行吗?”说着都快哭出来了,真是很没骨气。
她由着我躺在地上,自顾自地坐到椅子上,“晚了,我已经派人去请西门庆华了。没想到,你得到西门庆华的垂青,还竟然想逃跑。暂且不说香玉楼的家法,你可知道被他知晓会如何处置你吗?”
我听她直呼西门庆华其名,并未尊称为堡主,有些奇怪。事到如今,也知道求饶也不顶用了,只能心一横,“我不稀罕他的什么垂青不垂青的,只要他不打死我,我还跑!”
夏妈妈略为惊讶,点了点头,“难得你还是个有气性的。只可惜,惹了那个瘟君,只怕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虽然吓得浑身发软,但是她话里那丝赞许和惋惜还是听出来了,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那您能不能别告诉他?留我一条命,我也好在他面前替您美言几句。”(脸发烧中,自觉很无耻)
她冲着地面“呸”了一声,“跟他美言?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跑不跑跟我毫不相干,不过,现如今,你对我还有用,我自是要留着你。”
我听得一头雾水,她不是西门庆华的下属吗?叛变了?还这么恨他。我转转眼珠,“不知夏妈妈要我做什么?”
夏妈妈恨声道:“我看西门庆华还真是有几分在意你,我要用你换我的昊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