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半城烟沙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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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攘,每人却都只是过路。人来人往,既利来利往。他萧亦宣何时牵挂过什么人,现在却实实在在的记挂在心了,放不下忘不了。人的一生有一个自己真正爱的人不容易,只是萧亦宣的爱来的太不是时候。在这飘零的乱世,有多少的不得已又有多少的无能为力。
萧亦宣拿着那支断了的玉簪,进了一家名为一品轩的金饰铺子。铺子里的掌柜的见萧亦宣衣装不凡,便迎了上去。
“不知公子有何需要,在下可有效劳的地方?”掌柜的笑脸相对。
“也没什么,你瞧瞧这,能不能把这接上。”萧亦宣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小心的从袖中取出那支簪子放在一边的几上。
掌柜的一看,心下一惊,有生生的抑了下去。他知道这是谁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人的手上。紧接着又换上笑脸“行倒是行,只是这价钱。”
“价钱不是问题,你给他修好了就行。哦,还有,什么时候能来拿?”萧亦宣呷口茶,闲闲道,他心中其实有些燥。
“那好,您这稍等片刻,我给你开个单子,三天后来取吧。”掌柜的拿了那簪子就进了后堂,好一会才出来。
萧亦宣取了那单子,走出一品轩时有些怅然若失。看看天儿,自嘲的笑笑。是自己作的,活该自作自受。走在在嘈杂的集上,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是萍水相逢,萧亦宣突然很想亲手做一样东西送给玉庭,一样可以让他记住自己的礼物。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四处看着。玉一样的人,又有什么是陪得上他的呢。集上经常有有吆喝的小贩,和唱童谣的孩子。萧亦宣看到一处摊位上有一群孩子围着,就饶有兴致的站在那看着,原本愁云惨淡的脸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那只是一个捏面人的摊子,这种摊位到处都有也没什么奇特的。只是它让萧亦宣找到了感觉,知道了该送什么给玉庭了。
萧亦宣一出一品轩,就有人在他身后尾随,不近不远的刚刚好。直到他进了一家玉石铺子。
萧亦宣在玉石铺子里待了近半日的时间,才把自己的礼物做好。起身时腿已经嘛了,萧亦宣笑的开心,就似孩子似的。看到外面的星空,他有些不愿回去。这一回去,就表明自己放手了,不想的。可是玉庭呢,难道自己真的要让他一直这么下去么。那样要比血淋淋撕碎他还要残忍。
玉庭在小屋里准备了,他和萧亦宣第一次时吃的鲜花宴等他回来。见他回来了,就请他坐下一同进食。还备了些酒,二人犹如第一次一起一般吃着。玉庭喝了些酒,有些微醺。朦胧中,看到萧亦宣吻了自己。
“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玉庭有些哽咽,他很想知道这些日子里,到底是谁在自己被迷晕后与自己彻夜缠绵的。
“没有了,没有了,以后都不会有了,”萧亦宣抱着玉庭凄楚的说道,眼里的泪直往下掉。
“那么,你有的得到些什么,得到了什么,你拿我换得了什么?”玉庭有些激动了,问得也有些失控。
‘扑通’萧亦宣重重的跪下,抱住玉庭的腿。眼里的泪落下,染湿了玉庭的白衫。玉庭痴狂的笑着,苍凉而迷离。甩开萧亦宣,大笑着回屋,歪在里屋的床上就睡去了。
萧亦宣呆坐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失魂落魄的离去。但并没离开的太远,只是找了个隐蔽些的地方躲好。
差不多到了二更的时候,果然有人来了。带头的是风弄影,他们的动作很快,隐如鬼魅。萧亦宣就站在那,看着玉庭被带走,心如刀绞。
玉庭清第二日一醒来,就看到张玄之和裴衍。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安心。对着他们拉开笑脸,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裴衍和张玄之更是喜不胜收,前夜去救人的时候怎么也叫不醒玉庭,现在见他醒来一下激动,全都围了上去。玉庭被这样的热情对待,有些不知所措。见着这样的光景,玉庭多日来的不安也风消云散了。经过几番波折的三人,又那般亲密快回的相聚在一起了。这金风玉露般的相逢,就胜却了人间无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