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龙庭 第173章 东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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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外头的侍女前来通禀,说龙帝龙吟与龙宁公主也来了东宫,此刻正在懿坤宫的路上。
“可有说为何事而来?”
“听西宫的婢子们说好像是龙宁公主有了夫婿的人选,龙帝想带来让太后过过目。”
太后和离绛正聊到开心处,心底里并不想被打扰,只是这厢是龙吟亲自过来,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望向离绛,想询问是否愿意在场。
“无妨,昀姨只管见,就说我是你的远房亲戚就好。”相比自己身份,离绛更担心小狼的身体,眼神扫了一眼小狼,小狼点头以示可以坚持。不过对于刚刚提到龙宁的夫婿,小狼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龙帝龙吟很快就出现在懿坤殿门口,穿着一身黑色镶金龙纹锦袍,头顶玉龙金丝冠,摆着阔步从外面笑盈盈地走来。其后跟着的两人便是不久之前刚刚见到过的龙宁,和……小狼刚刚想到的最坏的见面方式的那人。他,以别的人未婚夫婿身份,而自己,与离绛一起出现。还能比这种见面方式更尴尬的么?
而对方也是一样,完全没有料到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面了,眼神中尽是震惊,许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欲解释却没有机会,只能两两相望,此时小狼从他的眼神可以猜到他有很多话要说,却终止于这个无可奈合的场合。眼波盈盈间,喜悲尽数藏,喜因见面喜,悲因不能诉衷肠。
龙宁在看到小狼后的第一眼就露出一副不敢致信的眼神,眼睛也是直勾勾的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也不能理解似乎为何紫樱会在太后的东宫。既而又将眼光流转到离绛身上,显然对离绛这般出众之人的身份很是好奇,又与这个紫樱是何关系。
而昀太后见到这个苏步玉亦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般出众之人似乎记忆在很久远以前。离绛以微不可闻的方式提醒昀太后“九毓天”,昀太后如醍醐灌顶,这才想起三百年前那个与离绛一同出生却恩宠巨盛的天之骄子。早就听说就不天被剥夺金身,殒了命,看来当初的事没那么简单,如今在龙族再见这个带着传奇色彩的悲情人物却多了一丝同情。
“原来母后这处正有客人,儿臣唐突了。”看得出来龙吟对昀太后还是很恭敬的,不敢有一丝怠慢。
昀太后让奴婢给前来的三人加了座,寒喧了几句,便开始介召:“吟儿无需多礼,正好我一个许多年没见的远房侄儿来看我,今儿顺便也可以让你们认识一下。”
“见过龙帝,在下绛九,这是我徒儿燕支。”离绛款款起身,双手一揖,面上谦和,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没有太多表情却也完全不失礼数。与殿上的苏步玉一清冷一深藏,相印成趣。
苏步玉一听到“燕支”这个名字也是猛地触动,看向小狼,意在询问。小狼这下就更奇怪了,为什么一个两个听到这名字都像听了一段奇遇一般的表情,刚刚太后这样,现在苏步玉又是这样,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蹊跷?
“绛公子不愧是与母后一脉相连,不同于一般人,令着我龙宫蓬荜生辉。”龙帝龙吟从进来便注意到了离绛的存在,此人的气质与容貌让人无法忽视,虽穿着素净却不掩其身上的尊荣气息,这些天他连续两次见识了一种无华服加身却气蕴自来的尊贵气质,前有苏步玉,后有今日东宫太后的侄子。
龙宁这才感觉自己可能认错人了,这个燕支虽与紫樱有几分相像,但仔细看起来要比原来那个紫樱五官长得更开一些,皮肤更透亮白皙一些。而且自己印象中紫樱虽然不至于跳脱顽皮,却远没有这个燕支柔弱文静,只静静地站在她师傅旁边抿嘴微笑。即便如此,这个貌似紫樱的燕支还是引起了苏步玉的十二分关注,从进得殿里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个燕支。什么嘛,人家又不是你的紫樱,至于那么明显的关注吗?再说现在可是我跟人家介绍你是我未婚夫婿的时间,你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合适么?让我的颜面往哪儿搁啊?
龙宁越看越气,对着太后和兄长又不好发作,即便没有这两人,对着苏步玉自己也没有资本可以冲他理论的,只好坐在客椅上生闷气。
昀太后也注意到了龙宁的不悦,马上将话题引到龙宁身上:“宁儿近来可好,我可是听说宁儿最近有好事上门,可否跟母后说说。”
因着龙宁并非昀太后亲生,龙宁又是个不会掩饰的性子,自个儿心里与太后不亲厚,表面上也做不出很熟稔的样子来,只礼节上回了一句:“儿臣今日来正是带苏哥哥来见过太后。望太后可以成全。”
按理说龙吟喊昀太后一声母后,龙宁也应该随他一起,如今这生疏的一声太后让气氛一度如置冰窖,幸而昀太后并不与之计较,还是挂着笑容可掬的模样对苏步玉赞誉有加,不过苏步玉全程没有一丝一毫皇家准夫婿的样子,只在最初的见礼之后便低头敛眉,没有更多令人期待的回复。昀太后多少有些感觉,便对龙宁请婚一事没有直接给回应,只让奴婢们张罗午宴,留其余五人一起饮宴,多观察观察再做判断。
筵席开始,昀太后自然是坐在最上方主人的位置,龙帝坐在挨着昀太后的左手边也是无甚争议,而离绛则是扶着小狼坐在昀太后右手边的位置。苏步玉见到离绛扶着紫樱手就心情大不好,脸色从先前的漠然一下变成郁结,若不是龙宁硬拉着他坐在龙帝下手的位置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坐到左手边去了。
东宫里待客的菜色自然是色香味俱佳,然而有胃口想用的却不多。小狼伤势未愈,加上苏步玉正坐在对面,心情上五味杂陈,拿起的筷子又恹恹的放下。离绛瞟了眼对面,便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只顾给小狼加了些清淡的素菜,低低附身于其耳边道:“对伤口恢复有好处,多少吃一点。”离绛的关心小狼不可能视而不见,避开苏步玉的目光,勉强拨了几口。
而苏步玉看着这两人这般亲昵模样,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只给自己满了酒,顾自喝起来。
为了缓和气氛,昀太后特意掂了些问题来问苏步玉,“苏先生是在来龙族前在何处营生?”
看苏步玉没想回答的样子,龙宁沉不住气,替他接了话:“回太后,苏哥哥原先在人界行医的,医术十分了得。”
“原来苏先生是这般妙手仁心的圣者,着实令人敬佩。”
苏步玉放下手中杯子,突然回了句:“苏某大多时间都在避世,谈不上四处行医,毕生夙愿不过是与徒儿归隐山林,过与世无争的日子罢了。”
小狼筷子上的菜“啪嗒”一声滑落,离绛刚好拿杯子倒酒,以宽袖遮住了这一场景。
昀太后坐在离小狼最近的地方,是唯一一个看到小狼反应的人,又好奇地继续问苏步玉,“苏先生也收过徒?可有随苏先生一起来龙族?”
这问话听得小狼心惊胆战,不知道苏步玉要怎么语出惊人,大气都不敢喘。
“也是一位姑娘,恰好与绛兄的徒儿一般大小,长得……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