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熙玑篇 第102章 不敢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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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倒地的时候,为了减少与地面的撞击,身子是侧着的,希望用背着地避过箭伤,就势把离绛往自己的正面带。然后两人就是以面对面的姿态扑倒的,如果是外人看到定会以为是离绛扑倒了小狼,谁会想是小狼自己带着离绛让他扑倒的。小狼没了力气,一下子使不上劲来,任由这个态势保持着。两个人从来没有贴得那么近过,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小狼心里慌乱,不敢抬头,却又忍不住微微抬了眼,两人的目光终交织在了一起,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相同的情绪,久久留连,舍不得离开,有微风轻轻吹过,吹起离绛的一丝乌发,调皮地抚弄着小狼的脸颊,竟像一只素手,轻轻地撩拨着谁的心弦。小狼如着迷般不自觉地伸手,想去为他拨开那一缕青丝,离绛没有躲,静静地看着她,更像是是怀着一种期待。那只小手越靠近却越颤抖得励害,如在经历天人交战,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刹那,突然攥紧拳手,慢慢收回,终是放下了。
离绛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心里有再多的失望与受伤都好,骨子里的那份倔强没有允许他有过多的表露,只是垂下眼眸,勉力往旁边挪,以结束这种尴尬的姿势。
“对不起……”身边传来小狼低低的内疚的声音。
“不用道歉,摔了也不是你本意。”
小狼听得出离绛这是在有意避开刚刚的那一幕,按她对他的了解,他说这话分明是有些生气的意味。但自己要怎么重申这个‘对不起’的意思?难道是要说,这个对不起是因为刚刚没有调戏你,所以要说对不起?小狼纠结了很久,仍是没有办法对此给出任何答案,只能期待离绛是知其意而故意歪其意吧。
“紫樱姑娘——”说话间,左敏逸与青凛一行人已经赶到面前,旁边还有一些随行的兵士和青凛的婢女芷芯。看他们的表现,似乎都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个蒙着纱的男子正是那魔界声名远播,行事乖张的花间魔头熙玑了。
左敏逸仍是一身清瘦的样子,举止儒雅。青凛也无甚变化,还是一脸心高气傲的样子,见了小狼也不会说什么热络的话来,只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就你这底子,竟还能活着回来。”
左敏逸谦和地道:“紫樱姑娘,这位就是家兄绛九吧,我们是受令魔主所托,来这里接应你们的,想不到路上出了些差错,还是来晚了一步,让你们多受了这些苦,在下向你们陪礼了。”
小狼看了看离绛,心下了然。原来他之前在驿站时,早已安排好了接应,怪不得他刚刚让自己再等等,原来不是安慰她的话,而是真有其事。是不是说本来时间应该刚刚好,也不知途中出了什么状况,既然左敏逸不解释,也不好再细问。
“紫樱姑娘,先前花沾已先行一步来找你们,不知有否碰到她?”左敏逸话一转,略显焦虑地问。
“左护法,花沾还在那边与他们周旋,还请你去施以援手。”
左敏逸顺着小狼指的方向看去,一下找到了花沾的身影,只一点头,便如箭一般地赶去花沾身边。在小狼看来,这左敏逸这么紧张花沾,是不是别有原因啊。
左敏逸却确非泛泛之辈,一眨眼功夫便将余兵扫清,安然扶着花沾回来了。花沾受了颇重的伤,左敏逸看着心疼之情表露无疑,这一幕突然让小狼想到了在魔夜牢里,离绛探望她时那神情,与左敏逸现在看花沾的眼神如此相似。那时候自己看不明白,只当他在演戏,原来……竟都是真的。那时自己怎么那么笨,一直以为他是为了花莲静才跑的这一趟,可是没曾想过,若不是因为她,何苦要替她受那三十鞭空骨?可是如今想明白了又能如何……
回去的路上,三个伤员皆坐在同来的马车内,以免骑马的颠簸之苦,其他人骑马而行。车内只有花沾关心离绛,离绛回复花沾的声音,小狼心事重重,情绪恹恹,缩在角落当背景。
花沾看了两眼小狼,出乎意料地来了句:“辛苦你了。”
花沾以前可从来没主动和小狼说过什么话,更别说是这种关心感谢的话,着实让小狼受宠若惊。
“应该的。”小狼回道。
“这次回去,所有有关公子的事,你都不要泄漏出去。”
“嗯,自然不会。”
花沾又与离绛搭了两句,慢慢发现这两人只和自己说话,两人之间却一句没有,有些奇怪。但花沾有良好的习惯,从不过问主人的心事,便也默了下来。一路无话,直到回远红居。
小狼一路上都在透支体能,回到远红居原先的茅舍,还来不及与云竹说上话,便倒在床上和衣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三天,吓得云竹以为小狼快不行了。
三天后的夜晚,也正是小狼在远红居醒过来的第一个夜晚,独自一人蜷腿坐在院子的老槐树下,抬着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望着天,看着那月牙儿,过一天便会丰润一点。
这个月初十就是魔界大门打开的日子,去龙族寻珠的事势在必行。今天已经初一了,再过九天自己就要离开魔界,离开花间派了。也许从此不会再回来了罢。三年前自刚到这儿的时候,不一直都在盼望着甚至是祈求着这一天的到来么,现在怎么竟有些舍不得了。这里有什么好,天总是灰蒙蒙的,就算是白天也看不到明曦的暖日,这里也没有什么同类,看到的无非都是些魔啊怪的,再呆下去,迟早连自己都当自己是魔了。也没什么人关心自己,看,这回来都三天了,也没个人过来看看自己。本来花莲静还兴许会来,据说他伤得严重,到现在仍在床上躺着。其他的人……看来也不怎么关心。要来早来了,现在不来,估计之后这九日也不会来了吧。某人不是说了么,安安静静地走,不要防碍任何人,多一个少一个不会有人在意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期待的,痛痛快快走了便是,少些留恋还更好些,省得到时候还多些牵挂,走得不安省。
哎,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干嘛,伤势好得怎么样了,吃得可还香,睡得可还安稳?有没有那么偶尔……非常非常偶尔地……想起他那个操心的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