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毒蛇墨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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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衣带着阿直进了一个山中的宅子,宅子多大阿直是不晓得的,因为即便是被伏衣带着在天空来飞,因为夜间与下雨的原因阿直没有看见这个宅子,只是察觉伏衣的速度慢下来,缓缓下降,然后直接进了宅子的一个院落,伏衣带着阿直进到屋子里面,有两个侍女立在厅内,看见了也不说话,矮身福了一福,也不等伏衣有什么动作就下去了,须臾进来,端进一壶青瓷茶,并上一套大红的衣衫,一条手巾。
“这样请你过来,是我唐突了。你请先进里间去换套衣服,我再细细跟你讲明此事原委。”虽然是道歉,却听不出丝毫致歉的语气。阿直回了句无妨就跟着侍女换衣服去了。
阿直身量高,不肥不瘦,肤色白嫩,衣服剪裁合当,穿着漂亮。
“这是我一套未曾上身的衣服,你暂且穿着,明日我命裁缝另给你做几套”阿直瞄瞄他身比自己宽厚出许多的身膀,没说什么。矮身在雕花凳上坐了:“如此说来,你带我过来倒是个长久计量?倒是不知所谓何事?”
伏衣扬手,侍女便徐徐倒了两杯茶,阿直这在发现,那茶壶并不是什么青瓷,乃是一方好玉雕琢而成,配着白质的茶杯,一派贵气。
伏衣抿了一口茶水,斧刻刀削的脸稍稍缓了缓,“上次因家中有急事,我走的突然,没有跟你好好聊聊,今日邀你前来是为好好一叙。”
依藤喝了一小口茶,不懂茶,但是喝了感觉不错,丝丝甜味,口中留香。细细看着手中小小的茶杯,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伏衣。
伏衣立身,抱拳躬身:“伏衣自知有失礼节,还望阁下谅解。”阿直当是前去扶正了,看着他“你既唤了我名字,以后尽管接着这么叫就是了,我也不是怪你强行带我过来,只是,好歹你也得告知原委,不要用相聚一叙来搪塞,不管怎样的相聚一叙,也不会是这般境况吧。”
伏衣面上有些紧,落了几分尴尬之色,挥退了侍女,少顷叹了一口气:“先坐,坐~”
阿直欣然而坐,继续品茶。
伏衣面色依旧有些紧:“事情还是要从我的妹妹说起…”阿直挑眉“噢?”
“不瞒你说,家妹在前几日看见了阿直你,说是喜欢你周身之气,听我说识得你,便央我介绍你俩相识。”说完一顿,看向阿直。
依藤摸摸依然被侍女用法术拂干的头发,:“如此,定然有下文,?”
“阿直聪明,我本今天晨起坐轿,前去你在的客栈去寻你,打算先知会你一声,再定个时间酒楼,可是…”伏衣一顿,握紧茶杯,盯着里面淡绿的水:“却看见了墨枝在客栈的楼顶上。”伏衣面上轮廓鲜明,本是俊美却透着从骨子里透出的邪气,勾人地很,是以每次于在人间行走都会坐轿。
“墨枝?”阿直完全不知墨枝是什么?人?物?妖?神?或是桌子凳子似的统称?
“墨枝是帝后最优秀的徒弟。擅长近身搏斗,”也是抽魂拨魄的高手。“这时你便出来了,那墨枝就悄悄跟上去了,我本想前去探明情况,可是我刚刚告诉轿夫跟着走时,便看见依藤和聆雪出来,我匿了气息跟了,听到了聆雪与依藤的话”伏衣喝尽了杯中的茶,自己又满了一杯。“聆雪问依藤,什么时候下手。依藤回到。。。先让阿直这么活几天,再下手也不迟。”
“当啷!”阿直的手没拿紧茶杯,掉到了桌子上。“如此说来,他们竟是要杀我??”阿直脸色有些发白,瞪了两个眼睛。
“这也不一定,他们的话听上去像是要取你性命,但是其实是模棱两可的样子,许是有麻烦事要请你帮忙也不一定。”伏衣,将茶杯摆正,给阿直续上茶水。阿直喝了一大口,不知怎么刚刚惧怕之情散了个干净。细想也是,即便是杀了我,只要魂魄尚在,即可在地府等候,再次返还人间,又有什么可怕的。何况,他们未必想杀我,没来由,没好处的。
“我细下思量了,不如找准机会,带你前来,一来可保你安全,二来,我那妹妹也能结识于你。”伏衣慢慢放下茶杯,看向阿直。
“如此说来,”阿直站起身,向他一鞠:“是要谢谢伏衣兄,带我前来。”
伏衣稍稍一愣:“你若不信也罢,明日我差人去客栈送信儿,只是你在这宅中住上数日,数日之后我送你回去”顺便给你配上暗哨,如此一来,依藤顾及我的面子和暗处的人,不会轻易下手。
“阿直是真心相谢伏衣兄,没有其他的意思。”阿直坐下,喝下杯中茶,把玩茶杯,白玉磨成的杯子,只被摔了一下,便有了些轻浅的裂纹,没有漏,甚至都没有影响手感,只是。。。若然再被摔这么一次,难保它不会就势裂开,不能复原。实是可惜。
“今夜带你来,实是因为墨枝虽功夫了得,却是个蛇仙,帝后也没让她挣脱本性,所以夜晚又下雨,她行动迟缓,也不好确定我的位置。”说完,伏衣叫进来两个仆从,一男一女。他指着那女的说:“这对兄妹都是伶俐的,差与你支使,夜深了你且歇下吧,我明日再来寻你。”
阿直自是回了礼,等伏衣走后,识得了那小厮叫风菱鬟叫水菱,阿直想了想,这不一个东西么?就这么个空档,小厮与丫鬟自发安排出了沐浴的事项,阿直痛痛快快地泡了个澡,竟然,就什么都没想,掀被一躺,睡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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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藤在客栈,却是一夜未眠。脑中闪过的都是六百年前与远直在一起的画面,偶或几个与现在的阿直相处的画面闪过。就这么静静地回想着。听得雨渐渐小了,直至没有了。
再看得晨光静静蔓延进来,飘飘洒洒。
半晌,窗上有动静,那昨夜伏衣出入的窗子慢慢爬进来一条小蛇,三角头,通身黑褐色,杂以极小黄绿色,尾端上却是白的。携着寒气就进来了。依藤如之前每次看见一样,有些胃紧皮冷。“师。。。师姐,您能不能化成人型?方便些?”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了吐信子,化成了一身玄色锁口劲装的女子,白,没有表情。长长的头发,用一根暗紫色的发带紧紧束高了。她径自坐在了凳上,看着依藤:“把阿直交给那家伙,你放心?”
依藤嗤笑一下:“有什么不放心的?伏衣不会伤害他的。”“那我们怎么办?”墨枝面无表情,抱臂。依藤看她,一样地挑眉。
“师傅交给我的事没办,我是不会回去的,定然是跟着你一起了。”墨枝面无表情地说,但是依藤似乎在她脸上看见了鄙视的神情。
“静观其变吧,伏衣一定有所表示,如若不然,我们就前去老山庄住。又不是他的宅子,凭什么他携家带眷地住进去,不让咱们住?”依藤一瞥眼。嘴不觉也嘟起来。
“你现在活像了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墨枝讥他一句,别开脸来掩住了嘴角的笑意,这个孩子,遇到他的事情怎么总是这么死皮赖脸?!
“那个,要去的话,带着我一起去,我要去,你们万一打起来没了轻重谁来护我叔叔周全?”聆雪跳进了窗子,脆生生地说。
依藤一个白眼抛过去:“我们怎么可能会伤了他?不过,现在公主走窗走习惯了,小心失了风度,嫁不出去~”依藤扬着下巴看她。
“你!”聆雪知道自己昨日说话重了,他占了理,现在发作。“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一旁持续面瘫的墨枝不禁有些发愁,带着两个间歇性小孩脾气的人,怎么办好帝后给的任务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