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二章 丰功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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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藤第一次知道阿直是在他三岁的时候。当时他还不叫阿直为阿直,他叫他远直师叔,只是从未见过他。
依藤从三岁开始便一直跟在帝后身边,因为太小,帝后也没有教他什么东西,任着他各处去玩闹。只是每天固定的时辰让他陪着逗弄小公主,顺便充当别人眼中乖巧可爱的随身童子。
如此依藤那几年玩地甚是欢快。干过不少大事。
有一件便是拔了帝后池子里面的荷花,连着泥里的莲耦的那种拔,被天帝逮个正着。只好老老实实接受罚站,站在岸边一直等天帝亲自动手将荷花一棵一棵仔细种回去。天帝说这荷花都是些灵物要亲手细细地种回去,用不得法术。只是不晓得一直甚是在意的帝后察觉不察觉地出来他们曾被拔过,最后还深深叹了口气走远了。
这事帝后确实是被帝后发现了,倒不是因为荷花长势出了问题,是因为第二天一早醒来,便得知有人觐见,这些人在前厅门口排出老长的队去,尽是些成了小仙的荷花和金鱼。帝后仔细询问下才得知前一日有人向湖里撒了一葫芦的仙丹,这些荷花金鱼得此助力便一夜修成了正果。帝后正寻思哪个仙人有这般阔气,眼前便来了个小和尚。这小和尚很没样子地行过礼,叫了声师傅,站到了自己身后。帝后忍不住地笑:“依藤阿,你的头发呢?”眼见依藤的眉毛甚是有模有样地皱了皱:“早上起来就这样了。约莫是晚上睡觉地时候太热了,便自己离家出走了吧。一句话引来哄堂大笑。
片刻帝后止住了笑:“依藤阿,不能说谎。你快说了吧,你那头发到哪去了?”依藤抿着小嘴,低着头不说话。帝后看看他,便也没追问,只是后来亲自用麒麟的毳毛织了个火红的袍子给他。后来九真道人甚是得意地显摆一身凤凰羽衣,喜欢地紧,每逢宴会必定欢欢喜喜地穿上,帝后也便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再后来帝后又给了依藤两葫芦的丹药,葫芦是跟倒进湖里的一样的,只是丹药成色要差些,吩咐依藤一天一颗地吃。依藤吃了两年终于都见了底,全身的羽毛也就长全了。再再后来依藤用羽毛去换跟九真道人换丹药,九真眼里冒火,说再也不做赔本生意云云,便将依藤赶了出去。
还有一件大事,这件事成了此后很久众仙调侃他的话题,倒也不是他又弄出一堆神仙,也不是把自己变成没毛的肉鸡。只是…呃,抱了清竹童子的大腿。
“清竹童子”是跟着大仕在南海修行时,被他师傅随口取的。他是天帝一母同胞的弟弟,长地甚是有其母的神韵,漂亮。那一年他13岁,是个长成少年的童子,随着他师傅一起回天庭参加封赏新仙的云生会。殿上,一群神仙玩儿得甚是欢乐,喝地也很是痛快,于是便有那胆大且闲地蛋疼的神仙提议让静灵仙子舞上一曲,这静灵仙子是天帝祖母的妹妹的女儿,但是只比清竹童子大十岁,个子是女子中高的,巴掌大的小脸盘上有着精致的五官,一颦一笑很是可爱,善舞曲。她本是个大大方方的人物,可巧前一天偷偷出去会情郎身子正虚着,于是便转了个心眼,几乎哀求地和清竹童子商量了几句。便对众仙人说往年都是女子舞蹈,今年不如出个新鲜花样,让他可爱的侄子上去献一场舞。于是这般,清竹童子就被套了一身从未穿过的大红色衣服,代姑姑跳了一段舞。
只是可巧,清竹童子早年在家时便经常被他姑姑耍弄着教些舞步,他身材还未发育成熟,比成年人相对纤细,个子虽然不高,但是如此随着乐曲翩翩舞起,倒也能看。可是这跳着跳着,出问题了。清竹童子并不喜舞,所以出去随师傅修行后便没有再跳过,跳到后半部分便有些忘了,于是只好越跳越往外走,最后到了天边上,众人只看见那火红的一团在跳,远远的看他跳地煞是用心。天知道其实那只是清竹童子忘记舞步,急中生智舞的一套剑法。但是云袖宽摆,甚是漂亮。
依藤出了殿,楞在了那里,只看那少年在前方舞蹈,火红的云,火红的衣裳,分不清天边那是红云还是燃起的火焰,灵动地翻滚着,依藤心中便想,想恨不得成了他身边的星光陪着他舞动。于是…他便去了,急急地飞过去,蹲在一边看。清竹童子是发觉了的,只觉的他在这不仅碍眼,而且极有可能发现他跳的根本不是舞,回去嚷嚷,岂不丢人。其实这儿他是高看了依藤了,当年6岁的依藤着实是看不出来剑法跟舞步的区别阿。只是看着跳舞的童子欢喜。这跳舞的童子又舞了两步,便趁着一伸手的空档,施了个小法,晃荡了晃荡依藤脚底下的云儿,可惜看的晕晕乎乎的依藤压根没领会这赶人的意思,他正在想,这哥哥真好看,吸溜下口水,真好看!清竹童子拿他没法子,你不走,我走行不?!于是边跳着边往旁边转移。依藤这倒是觉出来了。一蹦,上去抱住清竹童子的左边大腿,不松手,怎么都不松。我抱我抱我使劲地抱!清竹童子的舞便这么着结束了。
众仙先是很惊异,心想,这也没看见哪个舞里跳舞的似着了魔障地甩腿阿,细看才发现原是有个胖娃娃死死抱住了清竹童子地腿。不免失笑。
帝后连哄带骗地让他松手,清竹童子匆匆行了个礼一溜烟地跑了,此后见到依藤便绕着走就是后话了。
依藤第一次见到他的远直师叔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当时他还不知道那人就是他的远直师叔,大家都叫他清竹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