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言灼艳 第十九章 引蛇出洞绕梁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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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琅轩含笑问道:“不知这次又是哪帮哪派的人啊?”
那为首的人显然没有料到琅轩开口就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先前的凤妃师他们倒是认识,不过逐风山的实力摆在那,他们是不愿意为了一点银子和逐风山对上的,没想到凤妃师居然主动离去,这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大喜。琅轩见人愣住,嘴角浮起一丝凉凉笑意,这些人都是炮灰,这四周还有人。得先解决了才好。
右手虚化空中,丝丝真气贯穿全身,流转于各穴位,最后聚于手中拿一把薄而料峭的冰剑之上。长剑斜指,琅轩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木珩湘的长鞭缠绕在手臂上,眉目紧皱,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不比琅轩。
霜雪渫氏一族体内气息皆属极阴,所谓阴阳两道,自有规律。红叶国王族不论男女,体内皆属阳。琅轩身体里可以说继承的都是两族最纯正的血脉,此时又有真气流转,屋内的温度刹那间冻得人一个激灵。
长袖飞舞,冰蝶破茧而出,凌冽的剑气化作丝丝强劲的气流,起身间,剑尖轻挑微指,如无数柄长剑同时出鞘,待反应过来时,众人只见白衣女子神色漠然,身体却早已不是自己的了。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却听一道嘶哑可怖的声音传来:“几年不见,公主功夫大有长进啊!”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透着一股莫名的让人极为不舒服的腔调。
琅轩手中长剑攸得指向窗口,晚风袭来,漫天素帘飞扬于夜半空中,丝丝血腥的气息缓慢流转在空气之中。木珩湘惊道:“是那个古怪的老头!”
琅轩终是冷笑出声:“药人一族什么时候也跑来掺和中原是非了,嗯?药师。”
那老头一身麻布长衣,周身一股子人体血肉的气味,缓缓从窗口走近琅轩,琅轩下意识的轻退一小步,手中长剑挡在面前。药师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也不见如何动作,人已立在了琅轩与木珩湘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起多出了一把短薄的匕首。琅轩手起剑落在两人面前飞快织出了一层剑网,远远看去,竟似无数残影所形成,而看不见真正的剑去了哪。
那老头看似短小的手臂一瞬间冲进剑网,琅轩心头骤然划过警惕,剑势不减,手腕翻转,一剑朝着胸口刺去。药师难听的笑声又在空气中响起:“雪姬啊雪姬!怎的三年前的错误你一直犯到今日啊!”明光乍现,分外妖娆,只一个激灵的功夫,那匕首猛地插进琅轩的小腹,冲撞的力道直逼得琅轩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手缓缓握住那把匕首,琅轩抬眸,一瞬间光芒大振,体内蛊毒蠢蠢欲动,心口传来锥心难耐的疼痛,脸色衬得苍白毫无血色,眼眸却比刚刚更亮了几分。
药师邪笑的双眸看向琅轩,琅轩却反手一扬,匕首便轻巧的摔在了地上,琅轩轻笑一声:“药师,同样的错误,渫琅轩绝不会犯两次。”
药师先是一怔,旋即陡然面色料峭,低头看去,原本干干净净的麻布长衣之上,自肩头往下血流如注,一时间空气中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又是谁的债。那是冰蝶穿透人体造成的难以愈合的伤势,贯穿肩胛骨,连身体也穿透的不知分明。
“你…”
琅轩虽然假意中计给了药师一击,但身上的伤却是实实在在的,此时此刻,体内蛊毒蠢蠢欲动,身上的伤口反倒显得无足轻重,趁着药师惊怔的功夫,拉起木珩湘,一个飞跃,从敞开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药师回身掌下毫不留情,朝着那方向劈去,琅轩看也不看身后,长袖织出一片光影,刹那间,屋内所有的东西在两股强劲的真气撞击之下化为碎片。
从窗口跳出,谁也不曾想外面竟有人,琅轩与来人照面相迎,手中既稳又狠,银针被蚕丝线牵引,直逼那人面门。这一击琅轩用了七层的功力,却是任何人也没想到,来人抬手拂袖,轻巧避开,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抓住琅轩的手腕:“是我!”
琅轩皱眉看向来人,居然是君别,如此非常之时,事态紧急,琅轩也顾不上君别为何跑到这里来,手中蚕丝收回袖中,君别也不解释自己出现在此处的缘由,一把抓住琅轩的手腕,朝着起火的方向而去。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乎意料,琅轩眉间思索,脚步却一丝不慢,木珩湘同样紧随其后。不知是最后受伤了还是其他,药师并没有追出来。君别抓着琅轩的手腕,头也不回,运功直奔起火的地方,夜空下,两道白色的身影飞快的掠过,眼见大火纷飞,热气灼人。
“公子,没出来。”离近了,方瞧见言睿站在离火势极近的地方,见到他们过来,也不见惊讶。上前一步,接着道:“洛衍已经跟了进去,不知公子可是要进去?”
君别低头沉思,瞬间回眸,看向琅轩:“起火前,庄仪和泠湛进了去,再也没出来,你可要进去?”
两人的长袖叠加在一起,映起一片暗色的倒影,琅轩瞬间冷静下来,此时此刻,火势渐起,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庄仪和泠湛突然出现在胭脂醉,君别,洛衍,邺云翼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胭脂醉,偏偏今日木七娘退出风尘。药人一族多年不入中原,药师却在今日突然现身,同样是胭脂醉。似乎漏掉了什么…
抬首间,不再犹豫:“进去。”
听到琅轩此言,君别似乎笑了笑,对言睿到:“你先回去,先前的事情小心办妥了。”
言睿却是一怔:“公子,此处危险,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进去?”
琅轩却以先道:“你进去没用,你直接回琅轩宫,找夜笙歌,让她稳住朝堂,抓紧夺了肃傲手中的兵权。还有运到卫国的东西,回去找绍庄,晚了绍庄便走了。”说罢,也不看言睿一脸不愿,回身便朝里面走去。却在此时,木珩湘哽咽的声音响起:“我也要进去。”透着坚定与低沉的声音连琅轩一时间也无法忽视。
君别却恍若未闻,低头在言睿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言睿身子一震,低声恭敬道:“我明白了,公子。”
琅轩只微微点了点头,将木珩湘拉到自己身后,看了看君别,两人对视点了点头,找了个并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闯进了火海。
甫一闯了进去,三人均被火势打得一个措手不及,琅轩只觉身上灼烧的几乎连呼吸都成了困难,木珩湘更是紧紧抓着琅轩的衣袖,刚刚的勇气刹那间被扔到了角落里。君别同样屏气运转真气。大火已经烧了许久,却还是没有被扑灭,显然有人刻意为之。三人在火势最大之时闯了进来,烟雾缭绕,温度陡然升高,连眼睛都睁不开,却不知上哪里去找这进去的几人。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屋内的各种东西都在不停的灼烧,琅轩白衣隐隐亦有烧着的趋势,却在某一刻,三人的空间似是与周围隔开,温度从极热瞬间降到极冷,君别只觉血液一僵,仔细看去,竟是一块恍若天然的冰室静立在四周,外面的大火居然烧不化这看似薄薄的四层冰墙。
然而头顶还是没有封上,说时迟,那时快,一根横梁似是被烧得断掉,斜斜的就朝着中间砸下,君别一身内力再出神入化,此刻也全部用作保命,眼看横梁就要落下,君别一把扑在琅轩与琅轩身后的木珩湘身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四面冰墙就在眼下裂开了一面,横梁横着落在三人身上,君别运功到一半,被这一砸之下,全部打散,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出。那冰墙同样是琅轩身上气血所化,冰墙破裂,琅轩本身又受了伤,只觉浑身火辣辣的痛,铺天盖地的袭来。
君别回身,一把将横梁推开,起身间看向琅轩,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平素冷静自持的面容之上此时带着被痛苦灼烧的痕迹,心中一震,低声道:“琅轩,琅轩。”
木珩湘已经被吓得怔住,却在这时回过神来,瑟瑟的自身上拿出一个玉白的瓷瓶,自里面快速倒出一枚龙眼大小的药丸,递了过去:“这个给她服下。”
即使在这种烟雾熏的人睁不开眼睛的地方,君别已然可以闻到淡淡的药香自药丸中散开,抬手将琅轩嘴唇分开,琅轩顺着君别的手劲,仰头间吞了下去。轻咳几声:“这地方马上就会成为废墟,快找机关,不然我们不是被烧死就是被熏死。”
事态紧急,为了弄清一些东西,冒险是必须的,可冒险不代表要白白送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