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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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计在于晨,扬州大街的道边上,各个小贩都已经摆弄起自家吃饭的家伙,吆喝声此起彼伏。两边的店铺也都接下了挡板,开了张。醉仙居的伙计早早打扫了店铺,补齐了货,等待着客人上门。柳风站在一卖豆花的小贩旁,喝着热乎乎香喷喷刚出炉的豆花,两只眼睛眨啊眨的往醉仙居的门口望去。进去,不进去这是个问题,在综合权衡了各种利弊之后,最终决定——不进去!和那醉人的酒香比起来,当然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些。一想起上次试酒大会时,赵诗诗向自己走来的情形,他就浑身打冷战。鸡皮疙瘩直直的往地下掉!哎!还是回去吧!我就不信找不到比醉仙居还好的酒!重整了一下旗鼓,柳风终于把黏在醉仙居酒缸上的视线给强行纠正过来。随手把豆花钱放在摊桌上,打算继续找酒去!
“柳公子!”声音是从柳风背后响起来的,回过头,是她,李若秋。
“真是巧啊!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相请不如偶遇,到楼上一起喝几杯吧!说完,也不给柳风开口的时间,拉着他就往云来客栈里走去。这云来客栈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客栈,尤其是二楼靠窗的位置平时更是供不应求!不但可以看到扬州的街景,远处的运河也可以窥见一小段。放眼望去,有股超然浊世的味道。今天可能是时候比较早,二楼的人不是很多,柳风和李若秋一上来就找到了座。
“拿来吧!”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柳风很是不解,“什么?”似乎是觉的柳风的神情很有趣,李若秋扑哧一声,笑了“少装蒜了!你今天来不是特意来归还我上次落在你那儿的东西了吗?快拿来吧!那酒可是我花了三年时间周游大半个宋朝,搜集各种制酒技艺才酿成的,千金难求呢!”话讲到这里,柳风也就不能再装下去了,知道了那酒的珍贵,心里直后悔,自己那晚怎么就那么心急把酒给囫囵了下去呢?
瞅了一眼对面的李若秋,柳风赔笑到“真是对不住,我那天以为那酒是你拿去消遣用的,后来你又走了,我也就把它喝了”其实,柳风大可以来个死不认账,说是没看到那酒。可李若秋倘使真的认定把酒落在了南馆拉着自己回头去找,不就露馅了,还平白让馆里的人看了自己的笑话!那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实话实说。
可让柳风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次又着了这小魔女的道了!因为在柳风解释完之后,她说了一句这样的话“看你紧张的,我是逗你玩的!”不得不承认,这个李若秋有让人着火的本事!而且还是怒火!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玩的有些过了,若秋连忙安抚柳风:“哎哎哎!你看你怎么又生气了呢?我说那酒是我耗时三年周游大半个宋朝,搜集各种制酒技艺才酿成这件事是真的,并没有骗你,那天去南馆也本是想借这个酒和你攀个交情,认识一下!可没想到却惹了你的不快!所以走时,便把酒留在了桌子上,也算向你赔罪!”
看着柳风的脸色渐缓,李若秋的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对他半开玩笑的说“你看你!亏你还是大男人呢!怎么如此的不禁逗呢?”说这句话,本是无意识的,可好像又触犯了柳风的底线。李若秋心想,“糟糕,我又说错话了,这张臭嘴!”随即还用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响声把柳风从自己的世界中唤醒,“大男人,哼!大男人!也罢,只有在她的眼中我还算是个男人吧!算了,何必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就拿出一点大男人的风度给她见识见识!”心里面放开了,脸上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若秋看了,知道柳风这次对自己的失言没有在意,这才放下心来。从袖口掏出一晶莹剔透的小瓶,笑着对柳风说道“这是我在北面的时候从契丹人那里买到的。在扬州是绝对尝不到的。不过这酒非常烈,怎么样?敢不敢尝尝看?”
一听说有酒,柳风眨眼便把刚才的惆怅给丢掉了,加上若秋那一脸挑衅的摸样,让自己有了非喝不可的理由。几乎是从若秋手里把酒瓶夺过来,给了一个不服输的眼神,笑了笑”你都说我是个大男人了,即使大男人又有什么敢于不敢之说?”随即,便拿着酒瓶往自己嘴里灌。不愧为契丹人酿的酒。和契丹人一样的豪迈霸道。入喉时的辛辣刺激待酒水滑入肚腹,火烧般的感觉随之游走全身,但又不会太过,暖暖的,全身的毛孔似都打开了,与外界融为一体。
看着柳风那明显一脸爽到的样子,若秋觉得心情很舒畅,以前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本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只因一句他无心的一句酒评,便让自己注意上了。莫名其妙的跑去寻常女子想都不敢想的南馆,还带了那么珍贵的酒,仅是为了交流品评吗?那别人为何不曾让自己如此?不见他的这两天,自己是真的没有想起过他。可今天见了他,却不由分说的把他拉上了楼,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喜欢他,可以很肯定。至于到底有多喜欢?自己需要再好好想一想。
只是想归想,可毕竟你这还有客人呢不是?为了想问题,而把客人落在一边,不理不睬。这就是主人的不对了!不过,柳风也不是个寻常人物,在南馆里呆了那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学了不少。知道若秋心有所想,也到没往心里去。可这后来嘛!她干嘛还一声不响的盯着自己呢?柳风知道自己长得很好,要不然也不会被南馆买了去不是?可长得再好的人,被一个女人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也会不好意思的吧!于是,他决定好心提醒一下李若秋。“那个,李姑娘……”“叫我若秋,诶呀,我的意思是说,你看我们都见过那么多次面了,算起来应该是很熟了才对。你还一个劲李姑娘李姑娘的叫,多生份啊!叫我若秋吧!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是说明你讨厌我!”说话间,李若秋的表情瞬间变了个样,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柳风,若是让旁人看见了,定是认为他在欺负良家妇女!可是,我们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只见过两次面吧!若是硬是把试酒大会那次加起来,也只有三次啊!三次算很多吗?但看着若秋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柳风心里又很是不忍,于是他无奈的说:“李姑娘,不,若秋,你别误会。我没有讨厌你!”听了这话,若秋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一般,嘴角上翘,眼睛眯成了两道弯。这摸样直接映入了柳风的脑海里。
“你真的不讨厌我?”若秋不放心的问。
“真的不讨厌!”柳风保证。
“那你就是喜欢我了!”这句话把柳风震呆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张,吃惊的看着李若秋。他知道李若秋说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感情,是友情,可为什么自己在听她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心会有种颤动!有些轻飘飘!这是自己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柳风怕了,从小到大,这是自己第二次清楚的感受的害怕,第一次是五年前自己初次接客的时候,但那是自己受现实所迫,情非得已,可现在不同了,时间不同,场景不同,人物不同,于是他跑了。丢下李若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