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圭贤点了一只烟。
    他没有吸烟的习惯，却有在思考的时候，看着袅袅烟雾的爱好，这个爱好来自于他刚加入SJ的时候。
    那时候，ONLY12的说法，圭贤似乎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甚至于有放弃的想法。
    除了利特，只有神童在他身边，用沉默安慰着他，支持着他。
    神童喜欢烟雾缭绕的感觉，于是半夜跑去练习间，点着烟，慢慢地看着烟雾升起，有时候会同时点十几只烟，然后在烟雾中编排舞蹈动作。
    圭贤是睡不着，想多做练习，期待自己有更好的表现，可以被歌迷认可，所以也半夜跑去练习间去练习。
    推开门刹那，圭贤看到神童在跳舞。
    因为神童，第一次让圭贤觉得，胖人跳舞也可以好看。
    神童告诉他，圭贤啊，其实看不清楚的时候，人最清醒。
    于是，圭贤教神童唱歌，神童教圭贤跳舞。
    每天偷偷在练习间练习，比别人多练习两个小时。
    神童告诉圭贤，他没有想过出名，他只想不要让自己失望，多年后回忆的时候，他可以说，自己尽全力了。
    圭贤没有回应，当时的想法与神童是一样的。
    温暖的灯光下，两个少年用尽全力练习着。
    渐渐，ONLY13，从利特开始，到圭贤结束，越来越多的认可，让圭贤找到自信。
    只是有了自信的圭贤，身边却没有了神童。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圭贤不会半夜跑去练习间，而神童，似乎还是保持了半夜去练习间的习惯，或许也没有，圭贤没有过问，神童也没有再提。
    无所谓是谁先放弃谁，因为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们之间有过开始。
    神童与他，如同他与厉旭。
    始终像是隔着什么。
    在一起，是很快乐，只是这种快乐，更像彼此倒映在彼此心底的一种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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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烟燃净，烟雾散去。
    圭贤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原来SJ韩国宿舍的固定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常常会打这个已经被注消了的号码，至于为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SJ解散的时候，这个以SJ名义登记的号码，自然也被注消。五年的时间，这个号码从来没有再投入使用，每次拔过去，都是没有信号。
    这一次，并不例外。
    圭贤也联系过韩国电话服务公司，他也想买这个号码，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只是想保留，却被告知，这个号码注消当天，便被人买走，却一直没有投入使用。
    圭贤挂了电话，沉默地靠在椅背上。
    良久，圭贤拿纸巾轻轻擦去桌上散落的烟灰，给公司的协议酒店打了电话，订了房间，又打电话订了晚餐。
    日子总得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生活是继续的。
    圭贤揉揉略发胀的太阳穴，看了看日程安排，无奈摇了摇头，韩庚出差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他现在是代董事长的位置，只不过是以助理身份在做。
    “东海，我晚上也不回去了，帮你订餐了，你自己吃过饭，要早点休息。”圭贤用内线给东海打了电话，“另外，厉旭的女朋友来北京了，厉旭晚上也不回去了。”
    “唔，知道了。”东海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漫不经心的挂了电话。
    圭贤不放心，再次打了过去，说道：“东海，晚上不要去夜店，绝对不允许太晚回家，明白吗？”
    东海答应了一声，随手挂了电话。
    圭贤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从“遗书风波”后，东海常常会莫名其妙“失踪”几个小时，甚至有几次凌晨一点多才回家。所幸的是，韩庚并没有发现，厉旭也常常因为出差，没有注意到东海的反常。圭贤也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东海不是小孩子，正常交友，晚上泡吧，并不是什么一定要限制的行为。
    东海挂圭贤的电话，便给真彩打了电话，约真彩和另外几个艺人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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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彩最开始是实习护士，参加了白氏经纪公司主办的某品牌饮料的选秀被挖掘出来的。
    真彩在海选便被淘汰，却极有运气的遇到了东海。
    真彩不是很漂亮，却有很强的个性，大大的眼睛，紧紧抿着嘴，倔强的模样，让东海想到某个人，于是东海便提出要签真彩。
    那时候东海刚与白剑平开始交往，属于玩票性质去看海选比赛。
    白剑平无所谓，签一个艺人，又不去力捧，对公司并没有什么损失，何况白氏经纪娱乐公司的实力，养活一两个闲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真彩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胖乎乎的男人是白氏集团的董事长，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亲自对她讲，要签她做白氏集团旗下的经纪公司做艺人。
    如同天上掉下来金元宝，真彩有些被幸运砸蒙了。
    “如果要感谢的话，谢谢东海吧，他说你很有潜力，他是个很优秀的艺人，我相信他的眼光。”白剑平慢悠悠地说道。
    “东海？”真彩的脑子有些短路，看到不远处黑色悍马里坐着的男子，才反映过来，呐呐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白剑平不喜欢悍马，因为并不适合做商务车。
    东海告诉白剑平，他最喜欢吉普车，而且是最早的那种版式，俗称“大屁股212”那种，如果可以的话，他要买一台那样的车，再在车顶上装饰一排灯，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照明效果，却很酷的模样。
    东海喜欢的那类型车早在几十年前便退市了，就算可以找到，也无法达到目前城市的环保排放要求。白剑平便选择了买一辆悍马送东海，东海没有接受这份礼物，却没有拒绝坐在悍马车里陪着白剑平兜风。
    根据爱尚与白氏的协议，真彩在白氏进行了艺人必要的训练后，便由爱尚转签了，试约期为一年，如果一年后，双方无异议，将自动续约，续约期为一年。续约期后，如果艺人符合公司要求，可以考虑签三年约。三年后，一般不续约艺人约，而是转为爱尚其他岗位。如果艺人不符合公司要求，通常是在试约期后便不再约续。
    爱尚不签长期艺人约，最长不过是五年，短约也有只签一个月的临时约。
    爱尚所谓的“临时约”概念，最早来自韩国娱乐界对艺人的一种管理方式，东海把“临时约”分为两类，一种是短时间签约的商演艺人，人员不固定，临时根据情况与同行的演艺公司“借调”或者从艺术爱好者、职业学校里选用。另一种便是爱尚独有的“委培生”制度。
    与韩国的“练习生”不同，“委培生”主要是定向培养，比如针对商演的热场或者某种技能的培训，这种是收费的，相当于办一个艺术类的学校，只是避开了开办学校所需要的手续。
    真彩告诉东海，她喜欢音乐，是从喜欢上SJ开始，甚至于她告诉东海，她是庚澈饭。
    连真彩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她会这样对东海讲这些。
    事实上，爱尚的艺人，没有人敢在爱尚提“王道”，更别提有人敢在东海面前提SJ相关的王道，这个话题在爱尚是禁忌。
    东海没有责备过真彩，甚至于在很多场合会由真彩来陪同他。
    圭贤明示暗示问过多次，东海是不是在于真彩恋爱这样的问题，东海总是模糊回应。圭贤也不再问，只是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来不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