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原是红尘惹是非  第八十四章 庸人自扰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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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梦颜此时已经到了寻轻的房里,正好看见乌衣在替寻轻把着脉。
    少顷之后,乌衣站起身来,回过头对梦颜一脸严肃的摇着头说:“看来那蛊毒已经在他身体里蠢蠢欲动了,打了他一掌的人掌法太过精妙,我一时间也难以辨别出是谁下的手,只能给他开了几付稍稍能拖延毒发时间的药,唉…。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现在鬼医又被人捉去,这位公子的性命真是危在旦夕啊!公子,他此刻已经醒了,你若有什么话要和他说便和他说了吧,乌衣先替他煎药去。”
    梦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到乌衣的话心里的苦涩又多了几分,他从来没想今天这样手足无措过。
    “乌衣,你在这儿,我去给他煎药,我去给他煎…。”梦颜看着乌衣有些哽咽的说,几乎语无伦次。
    “公子?你这是为何?”乌衣不解,“难道公子没有什么话和他说吗?要知道中了无魂之毒的人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越来越短,公子你…。。”
    梦颜忽然流出泪来,将乌衣惊呆了,乌衣只能看见梦颜那紫色的眼里是深沉的伤心和难过还有心疼,“我…。我现在能替他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鬼医已经被明幻宫的人捉走了,他们的目的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尹幻是在逼我,他是在逼我…。。”说到此处,梦颜已经说不下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透明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滑过了脸庞的泪痕看起来像是用刀子深深刻下的伤疤,也许不是血,却比血还要悲伤和痛苦,仿佛这样的痛苦已经积压在他心底很久很久,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梦颜。
    天真无邪的梦颜,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但那一定不是梦颜,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隔绝悲伤和痛苦,永远只活在天真中。
    也许天真,只是大智若愚的假象,虽然能欺骗所有人,但总有一天会发现最欺骗不了的人却是自己。
    “二爷!二爷!刚刚明幻宫的人送来了这…。。这…。。个。”阿达急匆匆的冲进来的一瞬间,忽然发现屋子里气氛不对头,再一看他家二爷的表情,我滴个天神,把阿达硬是吓得最后几个字吐不出来。
    乌衣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坐到了一边,什么话也没说。
    “二爷?”阿达轻声问。
    梦颜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明幻宫的人?送来了什么?”
    阿达闻言将手中的小木筒呈在梦颜的面前,说:“是个女子送来的,谷主说那个女人叫做素烟。谷主拿到这个后就吩咐属下将它交给二爷您。请二爷过目。”
    梦颜抬起手拿过那小木筒,只觉手中的小木筒雕刻甚是精致,于是拔掉了小木塞,从里面拿出了小信条,飞快的展开信条,梦颜看着上面的字脸色越来越不好,阿达显然也观察到了这一点,也不敢多问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阿达想,明幻宫的人送来的信,上面写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罢,梦颜抬起头,微红着眼问道:“师兄还说了什么?”
    “师兄说,拿到这个的时候,您该怎么做您自己知道。”阿达回道,心里纳闷的很,这二爷怎么还知道谷主走时还说了这么一句话?嘿,还真神了!难道……就连谷主偷看过信条的事情二爷也知道?呃…。
    梦颜踉跄的后退一步,手中的信条掉落在地,乌衣突然站起,走到梦颜身边看着地上的信条说:“这上面写了什么?”
    梦颜对这乌衣苍白一笑,仿佛用尽了力气,只听他轻声道:“上面写:要救楚寻轻的命,就将他送往明幻宫。”说完,梦颜几乎站立不稳,急忙用一只手撑在木桌上,轻轻的笑,轻轻的流泪。
    “二爷…。”乌衣和阿达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不忍,于是一同叫道。
    奈何梦颜依旧轻轻的笑着,只是眼中没有笑意只有越来越多的无可奈何,“乌衣,我的脚好疼…。。好疼…。”
    乌衣一听吓得急忙上前想要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查看一番,可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很低很低很轻微的呼唤。
    “梦颜…。。”似是一声轻喃,却震得梦颜忘记了笑容,直呆呆的站在原地流泪,一直哭一直哭,他不敢回头,好像就怕回头看见了什么,亦或是害怕回头看不见什么。
    我停下,不是为了所见而是为了所不见。
    “颜哥……”这声音又一次传来,在这一刻他忽然相信,这绝不是梦,因为梦境中不会有心动,那一些的爱,都将伴随着笛音飘渺在虚无了的泪光中,因为哭泣,因为流泪,至少能让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会有人记得在多年以前,爱情这东西谁都曾渴望过并且真实的拥有过,哪怕只是一瞬间,哪怕还来不及怀念,但只要曾经拥有过,又何必在乎天长与地久?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一刻,梦颜笑了,他微笑着回过头,他的眼睛看向那人漆黑的如梦幻般的眼,他终于在那一片谜一样的漆黑里寻得一丝光亮,所以,他再也不怕。
    他再也不怕分离,再也不怕永远的距离。
    因为,再也没有什么比你这一声轻唤重要,只要我知道你还活着,你的心脏还在跳动,只要我知道。那么你在何处,在不在我眼前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空白了的都将是湖面的水波,偶一次的波动但却无法长久,如果爱真的如世人所说的那般坚贞而伟大,那么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思及此,梦颜展颜一笑,霎那间绿尽芳洲,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垂下头对这已经醒来的寻轻温柔的说:“轻弟,有些事,我终于想通了。”
    “颜哥?你怎么哭了?”刚刚醒过来了寻轻脑袋还不太清明,看见梦颜,只觉得他的眼睛微红看起来有些肿,这样定然是才哭过,寻轻皱了皱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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