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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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馨兰被人群挤得只能一路往州桥边靠。
许是察觉西街的动静,侍卫早就围在东街的州桥入口,不让人群挤进来,以致逼到一个地步,两旁纷纷有人落水。
池馨兰被夹在其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有人在推她,渐渐地便往桥边靠去了。她伸手一抓,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惊疑间被那人顺势一推,便翻过桥栏掉进了河里。
瑞王此时乘坐小舟靠近,已经救下太傅之女。小舟再过去一些,他伸手又接住了池馨兰。
池馨兰朦胧中瞧清来人像是表哥瑞王,心中警铃大响,假意忽然呛了水,一直在水里扑腾,可另一边又伸来一只手去抓她胳膊。池馨兰紧张得一颗心要掉出来,正要被八皇子拉上来时,便听见鞭子的声响。
两边歇了力,池馨兰急忙进水躲过,也不知自己游向何处,只知道必须躲过这两个堂兄。
瑞王气急,侧首一看始作俑者,却是怀柔。“怀柔你这是干什么?”
怀柔却甩了鞭子缠住另一家的姑娘往岸上拖,一边说道:“救人呀!哪像你们两个,东拉西扯的,人还没救上来!淹死了怎么办?”这话说的像是他们方才扯的便是她救下的这个女子。
八皇子顿时语塞,下一瞬又从善如流地回答:“看来还得是阿姐出手。”赶紧开始打捞水里别的男子,却不敢再碰一个女人。
瑞王找不到池馨兰,便去找相府的千金,小舟漂过,便捞起一个相府千金。
怀柔还在救人,放眼瞅了一眼对面,见池言安和萧逸的一个随从已经把池馨兰救上来了,终于放心。再看自家两位兄弟的做派,心里嗤笑,这是捞金鱼呢?不过亏得他们同时出手,也让怀柔肯定了瑞王和八皇子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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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
萧逸生得人高马大,身上毕竟有着常年叱咤沙场的狠厉气势,沙虎国的使团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他来时只当不知事情原委,问了池修林,便与使团要求官牒。
一样的话,使团的人却不敢作妖,只说来看看热闹,哪里会带上官牒。萧逸态度坚决,只说鸿胪卿掌管两国和谐,让他们出示官牒也是怕别人冒充使团进京。那些人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走了。
池修林正要前往东街赴会,说白了便是应酬同僚,此时走向轿子,三步两步间想起方才那阵仗,心中有些发憷。其实萧逸再不来,说不定使团还会动手,毕竟那些人都是用道理说不通的主儿。要是在谈判台上,他还能说出大道理,可这个就不行了。
这时,便听见萧逸说道:“前些日子收到密报,使团还有三日才到,好在池大人执意要求官牒。此事,末将会让巡城营上报。”
池馨兰停下脚步,余惊未定,又增惊异:“等等,萧将军的意思是……那些人是假的?”
萧逸凑近道:“此事还不好下定论,末将还待查验,方能肯定。”送了池修林入轿,自己先一步纵马去了东街。
鞭炮引起的恐慌造成好些人踏伤,好在没闹出人命,事情还好收场。待其他人闻讯而至,事情早给瑞王和八皇子的人摆平了,他们最多只能打个下手。巡城营的人更是姗姗来迟,为首的看着河岸边的混乱,险些自己也栽进了河里。
好好的上元节怎么就出事了呢?他难道回家陪孙儿捉迷藏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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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馨兰回到家中不久,怀柔就到了池府。
金氏自己接待怀柔,最后把人送走了,还是有些心慌意乱。
怀柔有句话是金氏十分赞同的——“夫人想必也明白夫家对于女人的后半辈子有多么重要,要是草草应了,苦的还是馨兰妹妹。”
金氏自己何尝不知?她嫁来池家做续弦,跟池修林的性格是两个极端。左右是为了逃开另一边的婚事,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她与池修林相敬如宾,她管她的生意,池修林有自己的仕途,互不干涉。
如今问题来了,东门氏的孩子她视如己出,她但凡狠心一点,置身事外,这些就不是她的事了,可她做不到。尤其池馨兰一个女儿家,嫁过去就是一生了,不能因为她爹的仕途和葬送。
她更担心的是池家几个麻烦精。不是她看不起二房,二房池天福是个憨厚老实人,可他妻子和孩子都不是善茬。
金氏最终下了决心,叫来池言安要他给东门家和柴家写信,以备不时之需。她毕竟是继室,身份不对,说不好还会讨人嫌。
金氏再三吩咐池言安,让他务必记得是他救起的池馨兰。
池言安不明白金氏为何这么强调,但也应下了,又依着池言旭回去复工前说的话,托人给他传信。这一夜一连写了四封信,还都是为了今夜的事,池言安心里是充满疑窦的。
第二天的早上,信送出去了。池修林在酒醒之后,外出忙活使团进京的事。
每年这个时候,三司大小官员都不能休沐,更不能申请旬假。邦交郡国都在这时候上贡,贡舶也在这段时间抵达,三司基本都忙得焦头烂额。
鸿胪寺本来也不管这些,但今年有两队使团,少不得要他们着手接待。尤其当日萧逸提过假使团,池修林更是不敢掉以轻心,一大清早便去了鸿胪寺处理事宜。
沙虎有八郡,小部落也有几个,今年来的两队都是沙虎的使团,安置不好,见面就打,实在不好应付。
池修林忙到了第六天,才发现有人送过两封信。当时忙起来,以为是应酬的请柬,便没理会,今日一看,先是惊出了一身汗,后是大发雷霆,回到家中便叫人去把池馨兰带去书房。
池言安听说书房很大的动静,便过去看个究竟,还没到门口就听池修林责问池馨兰怎么惹上那两个祖宗。原来是瑞王和八皇子送来的信里都提起上元节落水的事,慰问池馨兰身子如何。
池修林怕事,加上信里说得模棱两可,倒像是两边救起的人。
事情越发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池言安再没忍住,冲进去给妹妹辩护:“父亲,当日是我救的人,怎么跟他们有关系了?瑞王和八皇子是在救人,但娇娇是我救的,拉上来就披上了外衣。”再解释了当日州桥事故,池修林却还是板着脸,沉默着。
池言安心中唏嘘,觉得金氏真有先见之明,早就料到池修林会这么责备池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