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彼岸青草(2)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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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劲的天空下,一条铺向远方的轨道显得安静又无奈。伴着一团浅浅的光晕,不小心驶过来长长的列车,扑通扑通一阵后消失在视线里,宛然一阵吹往北国的凛冽之风,更比陶小超忐忑不安的心,无法平静和允许思考。
    陶小超坐在列车车厢中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回忆的音乐盒此时在陶小超的脑海深处慢慢响起来,节奏清晰,却不知道自己内心想要点播哪一段,才刚刚好配得上此情此景。浏览一番,还是开启最后一段,毕竟真实真心,也是此行吞没孤单的唯一解药。……
    陶小超和李凝雪漫无目的地行走空悠悠的大街小巷,两旁的路灯肆意地发出微弱的电流声,使得这个夜晚多出一份额外的嘈杂。
    “凝雪,逝去的爱真的不能再回来?”陶小超怀抱一颗侥幸的心,无精打采地游走着。
    “小超,还想着王云舒干嘛?今晚她的表现已经铁铮铮地说明,她的心里腾出了原本属于你停泊的位置。我就不明白,你曾经那样的爱她,她竟然不回你短信,还关机,明摆着躲着你。要是我,不发疯也得发傻。”李凝雪一把火又是一盆水的刑拷着陶小超的精神领域,总不肯掏出一剂药物来擦拭他的伤口。
    “我明知道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却死性不改的脚踩着那些泼出去的水。”
    “说忘记一个人很多时候由不得你自己,总会藕断丝连。”李凝雪突然刹住清脆的高跟鞋摩擦出来的声儿,“小超,王云舒已经有了新男朋友,你还指望她什么呢?”
    陶小超脑海中闪现一幅王云舒的图像,粘着笑,几分干净和惬意,“今天以前,我对云舒没有任何失望的想法,可今天之后,我只想证明她真的放下了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使我对这段感情不得笑开颜。”
    “小超,都事实敲定,还证明这些有何意义?你不要再傻了,此时此刻你的心在滴血,而她呢,陪着别的男人嘻嘻笑笑。”李凝雪渐渐走近了陶小超的内心,挖掘着久违的怨恨:“我真替你叫屈,遇上这样的女人简直心如刀割。”
    陶小超的脚步停在王云舒的住处下面,“凝雪,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你呢?”李凝雪满脸疑惑,“你不是准备在她门口等她回来吧,她回来与否对你还有何意义么?”
    “这是我等她的最后一次,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她既然要回到我身边来,她就得和那男人分开,我看不起脚踏两只船的人。”
    “其实,她已经给了你答案,她心里若还拿你当回事,今晚就不该躲避你。她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会醒悟真正那个对她好的人是谁,而你的损失,就是她离开了你!”李凝雪退后两步,坐到一石墩上面:“既然,你要等她回来再次给你绝望的眼神,我就陪你在这儿等,跟你一起承受她的锋芒和尖锐。”
    “你何必陪我溜这潭浑水,你已经很够意思了。这段日子是你陪着我熬过来的,我不但不争气,还惹得一身疲惫不堪。”陶小超原地缩下身。
    “小超,你要知道在乎你的人很多,你值得他们去交往。你的人生信仰可不能在这儿毁于一旦,别让自己的价值一文不值。我知道,要放弃一段感情谈何容易,你永远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可她呢,那些美好的誓言在黑夜里慢慢酿成谎言。”李凝雪不得已抽出一剂药物拯救陶小超的躯壳。
    “凝雪,别再说了,你早点回去。”李凝雪没有余力让伤口扩张:“我在这儿待会,一定会回去睡觉的,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和我耗在这呢!”
    “好,我回去,你自己得有个度。”李凝雪转身走开,到转弯口回眸一眼,“你要让自己活的有价值一点,有骨气一点。”
    陶小超在门口一边烧着烟一边徘徊不定。路上渐渐少了人影,泛黄的灯光咯吱咯吱围绕着陶小超的耳畔。陶小超比谁都清楚,王云舒的所作所为不是李凝雪看到和想到的样子,是陶小超傲气太高,人生理想不依托现有的基础,促使王云舒忍痛割舍朝夕相处的生活。可陶小超察觉不到自己的腐烂之处,总以为是自己不敢面对王云舒父母的执意反对和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次日,陶小超敲响房东的门,再也藏不住昨晚的悄然等待。
    “别敲了,一大早吵醒别人睡觉心里已经不舒服了。”闻声开门的是三十出头的妇女,一身花色睡衣,胸前的扣子两旁撒开,乳沟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
    “实在对不住这么早吵醒你。”陶小超让妇女的行头惹得尴尬,“我想问下楼下的哪个女孩怎么不在,昨晚一直没回来,你知道她上哪儿了不?”
    “她租她的房,我哪么知道她上哪儿了?”房东以为一早能搭上生意,不料一场空,还让人瞧上了私密之处,一脸的不痛快:“昨天是退房期限,我把先前的押金给了,接下来她要去哪儿你得问她自己。如果不租房,其他的事情我没有一点兴趣。”房东一手扒开额面上的头发,嘴角叽叽咕咕转身回房去。
    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在陶小超的视线里没有形态、没有色泽,更没有神韵。陶小超此行的目的,不简单的是和他父亲交代的那样,出来找一份工作,谋求高薪;他还有一个目的,找到王云舒,只为隐隐约约一份记忆,抵达北国的一个城市寻找王云舒。王云舒曾经坦然,如果在江南的小镇里得不到一份长久的幸福,她就会永远的离开小镇,回到北国,冷藏那份得到过但不长久的幸福。陶小超只为这句,奔波数万里,需要二十几个小时长途劳累才能抵达的北国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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