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卷一 第十九章 夜半琴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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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真美。”寒梅吸了口清凉的空气,赞叹的说。
“是啊,你看那些星星,看上去好远,好亮,好清冷。”阿雪感慨的说。
寒梅拉着阿雪的手,感觉得到,她的手柔软而修长,但很凉。
“阿雪姐姐,你有什么心事么?”
阿雪愣了一下,看着寒梅的眼睛。轻声道:“你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
“你可以和我谈谈么?”寒梅真心真意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心事!”阿雪淡淡的说,“明天,你们师徒离开翠竹园之后,我也会离开这里的!”
“你要去哪里?”寒梅睁大眼睛,问道:“和柳柳一起回峨嵋么?”
“不!”阿雪回答。“我要北上,去太行山的绝顶峰。”
“绝顶峰?”
寒梅吸了口气,有些明白了。她也听闻了一些关于“缥缈剑客”秦柔剑与“七彩蝴蝶”叶枫在太行山绝顶峰大战落败而身坠深崖的事。但寒梅从来不敢相信,凭秦柔剑出神入化的功夫,怎会败在“七彩蝴蝶”手里?那是不可能的!
“阿雪姐姐,”寒梅握紧阿雪冰冷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会相信那些江湖上的传闻吧?”
“我不知道。”阿雪有点激动,喃喃自语道:“可我心里害怕,害怕那些传闻是真的。所以,我一定要亲自去绝顶峰头看一看……”
“看一看又能怎么样呢?大老远的,你去绝顶峰,还不如在这里等‘七彩蝴蝶’呢。”寒梅替阿雪出着主意。“阿雪姐姐,你还不知道么?下个月的初九,‘七彩蝴蝶’将挑战玉莲山庄宋建秋庄主。到时候,你问一问‘七彩蝴蝶’绝顶峰头的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十月初九?”阿雪看了寒梅一眼,轻叹道:“若是在这儿等,那不是要等很多天么?”
“也不过是十来天的事。”寒梅说:“如果,现在你去了绝顶峰,若是什么发现也没有,等你返回来再找‘七彩蝴蝶’的时候,只怕早已过了十月初九了。阿雪姐姐,你就听我的吧,在这儿等,肯定没错!”
阿雪沉默了。
星光下,庭院里呈现出一片朦胧的奇幻之美!两人拉着手,很长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慢慢的散着步。老半晌,阿雪似是想起了什么,对寒梅道:“听说柔剑送了幅画给你,是么?”
“你知道了?”寒梅惊讶的问。“那幅画叫做‘贵妃醉酒图’,可神奇了!拿酒在她面前一端,她的脸蛋立即就红扑扑的,像真的喝醉了一样。”
“其实,那也没什么神奇的。”阿雪淡淡的说:“用朱砂一钱,焰硝三分,先捣碎了和勺,然后用陈年老酒调配成糨糊状,装在瓶子里,埋在一个向阳的地方,等过了一个月再取出来。画画的时候,先用介壳制成的胡粉衬底,再用朱砂涂在画纸上,晒干了就可以画画了。这样一来,当你把酒端到画中人面前的时候,酒气一熏,她的脸就红了,好像喝醉了似的”
寒梅听罢,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这‘贵妃醉酒图’就是这样画成的么?”
“是啊,这画中之人正是柔剑的母亲。”阿雪说着停下了脚步,问寒梅道:“你知道柔剑为什么送这幅画给你么?”
寒梅一愣,红晕上颊,支吾着道:“秦大侠在他给我的信上说,他觉得我跟画中之人长得很像!”
“不错,长的是很像。”阿雪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道:“不过,柔剑送你的真正原因是,他怀疑……你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什么?”寒梅心头大震,倒吸了口凉气。
“你别激动,柔剑只是怀疑,并不确定你一定就是他的妹妹。”阿雪感觉得到,寒梅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寒梅,能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么?”
“我二十。”寒梅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叹道:“从小,我就没见过爹娘,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自己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缥缈剑客’秦柔剑的妹妹。”
“但是,柔剑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寒梅倔强的说,“我相信他还活着,我一直都相信!”
“我也相信!”阿雪轻叹道。“你知道江陵秦家堡么?”
“秦家堡?”寒梅沉吟片刻,道:“我听师父说起过!……嗯,不就是三十年前,在武林‘名剑英豪榜’上排名第五的江陵秦家堡堡主秦逸么?听说后来秦逸不知怎地,卷入了一场江湖仇杀之中,结果……”
阿雪长叹了口气,幽幽的道:“秦逸就是秦柔剑的父亲……我和你一样,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秦逸夫妇收养了。所以柔剑的父母也算是我的父母,柔剑大我两岁,但我从来不叫他哥哥。我五岁那年,秦夫人生下一个女儿,柔剑多了一个妹妹,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可是好景不长,就在第二年的冬天,也就是十八年前,正如你所说,秦逸卷进了一场江湖仇杀,秦家堡一夜间被大火烧成了白地,秦逸夫妇两人先后命丧仇家之手……”
“火?”寒梅脸色惨变。在她的记忆里,只模糊的记得有许多火!难道他真的是秦柔剑的妹妹?真的是江陵秦家堡堡主秦逸的女儿?!天!她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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