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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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月被忘尘这一打闹,乱了心神,又气又好笑,正欲张口大骂,一股味道直钻心头,臭得他胆汁都要呕了出来,心道:“这屁臭成这般,也算一绝了。以后还是让他少练这门气诀,否则我不被臭死也要减寿几年。”当下来到窗前,想透透气儿,只见天色已晚,镇上家家皆闭户歇息,黑蛐蛐的,虽比不上江南繁华小镇,满街花灯,夜夜笙歌,却多了一份古镇上特有的静谧与安详。
看了片刻,苏晓月返身回到床榻处,兀自打起坐来,心中所感:“易中所说太极,即是万物始生前的混沌之象。这种混沌却经历了未见气、气之初、形之始、质之成四个阶段方才孕育万物。我如今身体何尝不像易中所说的未见气这个状态呢。上古时期,盘古持斧将混沌一分为二才有阴阳二气,而今我如何劈开我这混沌的身子呢。”
忽的只觉得胸中一阵暖意,似初春暖日将身子烘的好生舒服。此时苏晓月正闭目行功,却瞧不到眼前奇异一幕。只见他胸口那白玉荧光流转,聚而不散,将他衣服照的透明,端的神奇。
苏晓月正享受着胸口宝玉传来的温暖,倏而觉得一股气流自宝玉汇入腹中丹田。原本空空如已的丹田竟微微有了气涨的感觉,这让苏晓月惊喜不已,暗道:“原来这宝玉便是劈开我混沌身子的斧头。”赶紧敛神屏息,依照练气法门引导丹田中气流。苏晓月将神识渡入那股气流之中,凭意念引导而行。那股气流经三阴三阳,肺、脾、肝、胆、肾、心、胃、肠、百会、会阴、百会和涌泉后竟又回到了那宝玉之中,在宝玉里运行一圈后,又流回了丹田处。只是现在这股真气较先前的真气竟强上了几分。
苏晓月依此方法又将那股真气行了数个周天。不知不觉间已是清晨,虽然他一宿未睡,却是神采奕奕,只觉得双颊生津,百骸充盈,全身似脱胎换骨一般,说不出的舒坦。苏晓月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竟多了几分神采,心道:“自古练气,行于内体,不假外物,而这宝玉竟如同我身体一般,气每行一周,真气皆要从它那里而过,每过一次强上几分,好生神奇。”
至此苏晓月算是踏出了修真的第一步,只经一夜变可从未见气达到气之初的境界,叫人听来却是匪夷所思,也开了修真界前所未有的先河,但这归根结底却离不开那宝玉。话又回转,倘若是别人得到宝玉,若无苏晓月这般精深易理和巧思妙解,任他钻研一生,也勘不破其中玄机,徒是暴殄天物而已。
韶光似箭,岁月如梭,晃晃间已过四年。苏晓月随忘尘已踏遍了整个大半神洲浩土,被他两坑蒙拐骗者无法计数,遍布四海,他两足可称之为天下第一坑。四年间,苏晓月依照那练气法门勤耕不怠,未曾偷懒,由未见气到气之初到形之始最后已然到了质之成境界,隔空伤人,裂土碎石也不在话下。忘尘见苏晓月越来越厉害,知他是练了白玉中法诀。他本也想练,也不知是啥原因丹田中老是空空,只得悻悻作罢。
一日苏晓月行功圆满,只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不吐不快,朝一颗三人合抱大树,奋力一击,大树顷刻倒塌,苏晓月见自己如此神力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忽的戛然而止,悠悠叹道:“这掌看似劲力十足,却无章法可循,树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若我对的是人,只怕我掌没劈到,别人早已躲开了。哎,我修为至此,却无一套招式做引,无法发挥出我全部功力。”
这时却见大风忽做,天际茫茫,雷云变换,远处渊渟岳峙,近处水泽森森,苏晓月不由惊道:“八卦演天道,世间万物果真无脱于五行八卦。”心中却生出一个大胆念头:“世间法诀皆是前人创造,我便不能自创一套吗?”
刹那间,他灵智斗开诸般卦象、易理如决堤之水顷刻间向他涌来,胸中尽是招式,倏而长声一笑,一掌拍出,掌劲似莽莽苍穹,无边无尽,久久未绝,掌意之中暗合“乾”卦。一掌拍罢,犹未尽兴,苏晓月大喝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阴阳不分,乾坤岂离。”声落手起,掌法古拙,却是掌意无穷,包含万象,正合“坤”卦要旨。此掌方止,有起一掌,迅疾无匹,快若奔雷疾电,破空之声乍起,声若闷雷,掌劲未到,已是先声夺人,却是“震”卦。忽的回掌护胸,不做攻敌,意在防守,气势内敛,似铁墙巨山,端是固若金汤,却是“艮”卦。静极生动,倏的苏晓月双目徒睁,迸射两道精光,两手并起,分击东西,一掌似柔水绵绵,一掌却似野火燎原,刚柔并济,叫人防不胜防,正是离坎二卦。这时狂风骤起,苏晓月随风而舞,掌掌飘忽不定,无影无踪正合巽卦。(注:乾对天,坤对地,震对雷,巽对风,坎对水,离对火,艮对山,兑对泽)
数息之间苏晓月已经连出八掌,掌法据易理推敲而来,相生相连,暗合天道,威力无穷。
苏晓月越使越起劲,使到得意之处,只见漫天掌法纷纷,天地也仿佛失色一般,晦暗无光。他纵情挥舞,几时也没这般痛快过了,足足练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尽兴收掌,微微喘息,心道:“此掌法威力无匹,需得起个响亮的名字。此掌按易理行来,易理之道实则天道,就叫易道吧。”不由哈哈大笑,心中痛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