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三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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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苏晓月和忘尘挨了众人一顿暴打,便被关进了柴房之中。
“哦,哦,哦,好痛。”忘尘看着自己满身淤青愤然道:“这帮小辈,下手忒狠了,也不知敬老惜贫,哎~如今是人心不古,正道不昌啊。”苏晓月啐了一口:“你个神棍到处招摇撞骗,今儿还连累老子被当成了小贼,活该被人打死。”忘尘厚颜无耻道:“老朽身子骨都快散了,你怎不就说点窝心的话,哄哄老人家。”苏晓月没见过有人如此疲懒,将头扭做一旁,不再理会。
忘尘见此大感没趣,恬不知耻又将头凑了上去道:“你我算是同根绳上的蚱蜢,上了同条贼船,应当不计前嫌,同舟共济才是。”苏晓月一听不由来气道:“老子就是上了你这条贼船,才了顿冤枉打,差点连命都去了。”
忘尘老脸微红,干咳一声,不再言语,自怀中取出一个龟壳,“哗哗哗”摇了起来。摇了数下,却见从龟壳中蹦出三枚铜板落于地上,外圆内方,古旧朴拙。忘尘一瞧,闭目掐指,喃喃自语,继而在地上拾得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一道横线。继而又摇,待铜板落地,又画一道横线,连续六次共画六道横线。但见横线一般长短,自上而下,排列开来,第一三为虚线,二四五六却为实线。
苏晓月好奇,侧目瞧了过来,见地上所画符号,脑袋不由翁了一声,激动不已暗道:“这不是宝玉中的符号吗?”原来苏晓月这些日子以来,时常借着黑幕研究胸口宝玉中的蝇头小字,上面的字虽不认识,尚可请教他人,但字中却夹着以前从未见过的符号,这些符号都是六道虚实线排列组成,却不明白其中含义,束手无策。
苏晓月一指地上图案,问道:“老头,这是你画的?”忘尘道:“这间屋子就你我二人,不是我,难道还会是你。”苏晓月知自己方才问的蠢笨,也不在意,说道:“这符号可有含义。”忘尘一听,浑然间忘了身上伤痛,长身而立,手捻胡须,得意道:“大有含义。”苏晓月道:“你且说说。”
“此卦名需卦,乾上坎下,名水天需。需,须也,遇雨不进。止须也。表面看似讲的是下雨了,必须找个地方避雨,等雨过后再赶路。却还有一层意思,乾卦德为健,坎卦德为阱,实则这卦还包含凶险,但只需刚健无畏大可脱离此处险境,却是说你我二人现今处境了。”
苏晓月虽个别之处不太知晓,但其中大概含义也算明白,笑道:“老头,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子。”忘尘神情一傲:“哼,这可是贫道糊口本事。”原来忘尘就一江湖术士,平日里给人起卦占吉凶测祸福,混口饭吃但有时候也不乏使用坑蒙拐骗等卑劣行径。
苏晓月当下回想那宝玉中那些符号,在地上画了,一一请教忘尘,忘尘闲来无聊便详细给他解答。二人一问一答,兴致盎然竟浑然忘记时间,只待听的雄鸡唱晓,抬头向窗外望去,见天空渐白,已是清晨。
苏晓月悟性极高,经此一夜对宝玉中经文理解也不像先前那般混沌一团,毫无头绪。已在脑中隐隐约约有个样子,虽然朦胧,也算走出了另外一番天地。苏晓月已知此中符号,尽出自于三易,而此三易者为《连山易》、《归藏易》和《周易》,若要弄懂宝玉中经文含义,需得先贯通三易。而此刻他对忘尘也没了先前那般厌恶,心中多了几分好感。
苏晓月道:“老头,你可有三易那三本书?”忘尘望了苏晓月一眼,大感好奇道:“你不是想学吧。”苏晓月点了点头,道:“很想学。”忘尘嘿然道:“给你学去,莫不是抢了我的饭碗。”敢情他当苏晓月学去用作糊口,苏晓月也乐得解释,低头不语。
忘尘道:“这三本书无一不是上古圣贤呕心之作,包含万物,彰显天道。伏羲始作八卦为易起源,后人叹为伏羲“一画开天”。神农氏以艮卦为首卦,取义为“出之出云,连绵不绝”,又将八卦中每两卦一重,演绎为六十四卦取名《连山易》。而后黄帝以坤卦为首演绎六十四卦,坤象征地,取义“地藏万物”取名为《归藏易》。而《周易》为周文王以乾卦为首卦,以未济卦为末卦演绎六十四卦,取义“万物周行复始,周行不止。”忽而幽幽一叹:“贫道尽其一生,也只学的皮毛。”语气萧索不已。
苏晓月正要说话,这时柴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一人道:“你两随我去见村长,听候处置。”
苏晓月和忘尘被几人押着,绕过几舍平房,来到一户大院落处,只见院落外面站满村民,村民个个手持臂膀粗般木杖,怒目相视,似要将他两一顿狠毒。苏晓月和忘尘吓得冷汗涔涔,苏晓月放低声音道:“老头,你昨晚不是占卦说我们今儿会平安无事吗?”忘尘颤道:“我不也说了我只学到了些皮毛,昨儿算的卦不作数。”苏晓月心中暗骂:“神棍。”
两人被押到院落中间,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却是村长。村长道:“你二人昨日白天坑蒙行骗,晚上又做偷窃行径,两罪相加,罪可容诛。”忘尘一听,哇哇哭道:“老村长,我师徒二人,贫老弱幼,浪迹江湖,已经不知多少日子没食过饱饭,穷途末路这才被鬼蒙了心,干此下作勾当,但你老念在我们初犯,放我师徒二人一条活路吧。”苏晓月听忘尘说的煞有其事,心中哭笑不得。老村长道:“听你一说,却是情有可原。”忘尘喜道:“老村长宽仁大度,明月入怀,叫人折服啊。”村长又道:“你别高兴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儿有一将功抵过的机会,不知你两可否愿意?”忘尘一听事有回旋,道:“老村长尽管说。”村长道:“前儿有两个小童进了老君山生死未卜,你两只要进去寻得二人,一切都好说。”忘尘嗫嚅道:“老村长这事还有别的选择吗?”村长缓缓道:“你且问问乡亲们。”
两人只见村民个个凶神恶煞看着自己,似要将他两挫骨扬灰,顿时深深咽了口吐沫,异口同声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