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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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伤
赫连羽宸的房间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子进入过,包括皇后与皇太后,甚至他自己也很少进入这个房间。
他一般都是在书房睡。
但是房间却干净得一尘不染
朱炎从房间外进来,手里多了几条沉重的铁链和两只狰狞细长的铁针和弯曲的铁钩。
看着钟离薰无力的伏在赫连羽宸的床上,朱炎有些于心不忍。现在要给这么虚弱的钟离薰行链刑,实在是太过
残忍。
在涵封国,链刑是专门给那些不听主人的话,或是违反主人的意思,违抗主人命令的,最低贱的奴仆的一种残
忍的惩罚。
用铁链紧紧锁住奴仆的四肢和腰肢,再用铁针刺入奴仆的脚踝处,而铁钩则扎进奴仆的双肩。
这是非常惨无人道的惩罚。每每被行过链刑的奴仆,到最后都会因无法忍受这种痛苦而死去。有的奴仆可以坚
强的挺过来,但熬过痛苦后的奴仆,大多都变成了残废。
赫连羽宸吩咐让他这样做。可是他又对钟离薰于心不忍,不舍得对她这样做,这让他左右为难。
到底要不要对钟离薰行链刑呢?
朱炎的手在轻轻颤抖。他坐在床沿,直长的手指心疼且羞涩的替熟睡的钟离薰拂去鬓角与脸上渗出的密汗。
朱炎突然有一种想把她抱进怀中,细细的,温柔的呵护她,想立即吻住她的冲动。
他不可否认,他已经喜欢上她了。
钟离薰脸上的潮红仍是未减,额头的温度更是渐渐上升了。朱炎知道钟离薰应该是生病了,所以令刚才才狠下
心的他又迟迟不肯下手。
“你到底在等待什么?!”赫连羽宸懒懒的倚靠在房门前,目光斜视朱炎和床上的钟离薰。
“王爷,我…”
“你不舍得吗?!“赫连羽宸的声音低沉,冷得恍如即使在阳光毒辣的照射下,也不会融化的千年冰川。
“难道,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王爷,不是不是的!!!”朱炎连忙解释,却给赫连羽宸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那你就动手吧。”赫连羽宸没有进入房中。还是倚靠在房门前说。
他不敢看钟离薰被行链刑的样子。他还是很在乎钟离薰,但是他却对钟离薰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介意。
当他和她在行完男女之事后,他曾想,以后要和她永远在一起,然后拥有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但是他却自
然而然的想到了,钟离薰腹中曾经有过别的男子的孩子,这才使得他生得这么大的气,才使得他狠下心要对她
施以链刑。
“…是。”朱炎毕恭毕敬的点头。愁眉苦脸的在床角挂好铁链子,故意缓慢的扶起钟离薰。他的心里很煎熬,
像是把心放在滚烫的热汤中,慢慢煮着一样。但赫连羽宸何尝不是如此呢?!
“啊啊啊!!!!!”随着朱炎把铁针刺入她纤细的脚踝,她吃痛的醒来,喉咙深处溢出让人听来心慌的惨叫
。
赫连羽宸惊痛的闭起眼睛,恨不得立即冲入房中把钟离薰揽在怀中安慰。
朱炎手足无措的把一条干净的丝巾放于钟离薰的唇部,让钟离薰咬住丝巾。然后他再偷偷拿出他自己背着赫连
羽宸放入衣服中的麻醉药,喂钟离薰喝下。
行链刑时,是不可以喝下麻醉药,或在伤口处涂上麻药的。但是朱炎不忍心看着钟离薰受如此大的苦难,所以
就事先备好了麻醉药。
麻醉药的药效发挥得很快速。不一会儿,钟离薰就处于半晕半醒的状态,她咬着丝巾忍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
“唔…呜!!唔嗯……唔…唔…”
钟离薰喉间叹出的痛苦的惨叫,在丝巾的堵塞下,变成了让人听来疑似行男女之事时呻吟的喘息。
当铁钩扎入她的香肩时,她猛地曲起身子,无力的倒在朱炎的长腿上,昏厥过去了。
朱炎小心翼翼的扶住钟离薰柔韧细蛮的腰肢,在她四肢铐上了铁链,令她整个人双臂大张,纤纤玉手铐在床上
两侧,腿部呈跪姿的昏厥在床上。
她此时的样子更是撩人妖娆,也不禁令人生出怜香惜玉的冲动。
三天过去了…
三天里,赫连羽宸都没有进过他的房间去看看钟离薰,也没有吩咐任何奴仆给钟离薰送吃的和水。
朱炎不明赫连羽宸是何用意,只得心里暗暗替钟离薰着急。
三天的不吃不喝,加上还有链刑的束缚,钟离薰一定已经接近死亡的边缘了。
他几次想进入房中,探看钟离薰的情况。但均被赫连羽宸发现。没能知晓钟离薰的情形不说,反倒自己受了处
罚。
今夜,赫连羽宸去了宫中与皇上商讨国家大事,不便带人跟随,所以朱炎就留在了皇子府。
但,赫连羽宸为了防止朱炎再次接近钟离薰被关的房间,就命人在房间前把守,并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
但是赫连羽宸有“张良计”,朱炎有“过墙梯”。朱炎趁着夜晚月黑风高之际,施展绝妙的轻功,跃于房顶并
从房顶进入了房中。
终于再次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钟离薰,朱炎有些激动但也很伤感惊讶。
伤感的是,钟离薰更瘦了。原本消瘦的她,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几乎不能用“人”这个字来形容了。她更像是
一只奄奄一息的垂死的鸟儿,无力的被链刑束缚。
床上的丝薄被衾由白色被钟离薰流出的血染成了暗暗的深红色。
惊讶的是,钟离薰的头发。她的头发不再是中长度的黑丝,而变成了世间罕见的红色长发!
只不过是三天,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三天,只不过是如白驹过隙的三天。就在短短的三天里,钟离薰就发生了
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想必是受了很多的苦难了…
但钟离薰头发的巨大变化还是让朱炎很费解。
朱炎卸下钟离薰身上的铁链,鲜红的血液立即从深浅不一的伤口流出。朱炎见状拿出止血药与纱布替钟离薰包
扎。
她的脚腕与手腕都磨出了血,肩部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慢慢凝结,腰上的伤口处惨不忍睹。
朱炎必须得快速帮钟离薰包扎好,然后将钟离薰带出皇子府。
他怀抱虚弱的钟离薰,施展轻功跃出皇子府,奔向离皇子府很远的一座坐落在都城外的破旧的庙宇。
“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回府中替你将‘七月流火’拿来。”朱炎安置好钟离薰,跃回皇子府。
他知道那座庙宇暂时不会有什么坏人光顾,所以他放心的将钟离薰留在那里。
钟离薰靠着朱炎找来的稻草躺着,双臂因肩上有伤,而麻木的垂在身子两侧。腰部的伤口辣辣的痛着,伤痕累
累。
如若现在有人要来刺杀手中没有“七月流火”的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她浑身无力,不能移动身子,只得倚靠稻草睡,等待朱炎到来。
朱炎在钟离薰曾经被关的黑房间里,找来了“七月流火”。但是,要出府就必须得经过赫连羽宸的书房。所以
朱炎轻手轻脚的走过书房,见书房内灯火通明,一定是赫连羽宸从宫里回来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赫连羽宸的声音隔着房门飘出。
“王爷。”朱炎立即停住脚步,将“七月流火”收好,回答∶“我是在府中巡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府中
为非作歹。”
“你倒是个尽忠职守的属下。”赫连羽宸懒懒答。
“谢王爷夸奖。”朱炎抬脚要走。
“你进来。”
“王爷…”
“怎么了?”
“我,我还有事要完成,可否待我…”
“难道你要做的事,比我让你做的事情还重要吗?!”赫连羽宸见朱炎推托,语气变得很不友好。
难道赫连羽宸已经发觉他把钟离薰救出皇子府的事情了?!
“朱炎的个人私事,自是无法与王爷交待的大事相提并论。”朱炎咳了一声,进入书房中。
“请,王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