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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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睿昭五年四月
宫外
分外热闹的街市上,叫卖不断,一男一女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游玩,丝毫不在乎其他人的谈论。
“是莫公子!”一人小声惊呼。
其他人也纷纷议论道:“莫公子要娶妻了不成?”
“莫公子可是全国首富啊,岂能说娶就娶?!”
“是啊是啊,哪家小姐这么好福气?可是皇上指婚的?”
少女们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夏景婕,莫锦牵着她的手穿梭在人群当中,只当那些女子的目光是旁物。
夏景婕倒也不怎么在意,反而莫锦握着夏景婕的手越发的紧,直到夏景婕惊呼一声,莫锦才意识到夏景婕的手已被自己勒红了一圈,忙拉起仔细检查。
夏景婕脸红了红,说:“没事的。”
见莫锦不死心,又说了几句,摆了摆手,莫锦紧张的眼神才稍稍平缓下来。
“没事……就好。”
夏景婕微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因为他的温柔,亦因他的紧张。
拉起他的手,往前走去。
莫锦的唇边扬起一丝笑意。
然不知,就在他们刚路过的一家酒楼的二楼雅座,一个黑衣男子看到了他们刚才的所有举动,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已发白,转眼一仰而尽,酒辣的腥味刺鼻而来,一把捂住胸口,猛烈咳嗽,眼底尽是复杂的情绪。
“何时见过你如此颓废过。”
“咳咳!”周旭深猛地抬起头,“庄主。”
“行了,有事就莫要逞强。”同样是一身黑衣的男子坐了下来,如同雕刻般的五官冷冷的注视着楼下远去两人的身影,同时也不忘暗地打量四周。这个人便是禁庄庄主欧阳瑨了。
雅座不是谁都能入的,所以四周除了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几乎没什么人在二楼,但此刻两人身在二楼。
“你莫非忘了,杀手是不能动情的。”
一杯酒饮尽,“……动了,又如何?”
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旭深,简简单单的说:“怕是做不成杀手了。”
“哈哈哈!”周旭深丝毫不在意。
“你知道禁庄的秘密。”
周旭深苦笑,“欧阳瑨可是担心我将秘密泄漏?”
“你会放手?”
“……”周旭深突然感到心口一窒,脉上迅速窜上一条青筋。
“拿去。”欧阳瑨随手仍出一绿色的药丸。
周旭深接住,咽下腹中,脉上的一条青色顿时无影无踪。
“杀了余长德。”
“那个余太傅?”
“恩。”说完,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
宫内御书房
清瘦的身形微微移动,檐下飞入一只白鸽,白皙修长的指尖轻挽,一卷用药物浸泡的纸张落入手中,指尖轻抚过纸张,字迹立刻浮现出来。
一抹微笑显出,足以让天下惊心动魄的面容上不带任何一丝情绪。
忽地将了无字迹的纸送回白鸽脚踝处。白鸽远去……
轻笑,眼底尽是温柔与宠腻。遥望远方。
身后的人已经靠近,一双纤手已抚上眼。
无奈道,“谁?”
“呵呵,如果是别人,你会问吗?慕大哥,明知道是我,每次还是让我。”苍墨翎笑笑。
慕潋轻搂入怀中,“近几日朝中还算安宁,不如陪我四下走走。”
苍墨翎点点头。
慕潋带着苍墨翎并且只有一个侍卫——烈铭痕。出宫后便来到一个朴素的院子,院子中间还有一块池塘,里面养了几条鱼。周围是几个俭朴的房间,几个下人忙碌着,感受得到,这些人都屏息着内力。但是慕潋未作停留,牵着苍墨翎往院子里面走去,路上有些人看到慕潋,都微微行礼,却没有大声说话。
拐了几个弯,又进入另一个别致的院子,有白色纱遮挡着里面,慕潋带着苍墨翎进入,这里明显要比外面典雅得多,门窗雕刻得十分精致,而且能感到十分结实。走进屋内更是温馨清雅,颜色和饰物别具风味。
“这里是景阁的地方?”
“恩。唤作七景苑。”
“奇景,七景,这名字倒是有趣。怎么不见其他堂主?”
“先好好休息,晚上再让他们去大堂里。”慕潋笑笑,俯身吻吻苍墨翎,轻柔的允吸,知道两人脸上镀上一层红晕才放开。
下午苍墨翎睡得正香的时候,忽觉得鼻尖痒痒的,伸手去挠,却抓了个空,翻身继续睡,又继续痒,搔弄没有停止,眯了眼,看见慕潋忍着笑,突然抓住慕潋衣襟制止他的恶行,慕潋起初一愣,但半前顷的姿势的确容易摔倒,而两人都愣了一下,慕潋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一瞬间没注意,而苍墨翎扯住慕潋的衣襟,没想到他根本没有系上,结果上身一大片白皙滑嫩的肌肤露了出来,慕潋又是一愣,结果都因为中心不稳而向下倒去——
“起来,重!”
慕潋单手撑起,几缕发丝滑下,倾城容貌上挂着让日月失去光华的笑。
“怎么不系上?”苍墨翎问道。
清香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扰乱平静的心跳,气氛过分的安静。
“阁主!几位堂主已在偏厅等候。”门外传来烈远淳厚的声音,两人脸一红,迅速整理衣襟。
到了偏厅后,气氛倒不如刚进来时般凝重了,堂主们一副悠闲的样子。
“阁主,夫人。”其中一位看到一身白衣的慕潋后起身点头行礼。慕潋示意他坐下,其他几位也微微行礼,看样子,景阁不似江湖其它帮派上下分明。
刚才那位便是虞佑岚了,落月堂堂主了。他身边那位无动于衷的男子怕是觞蠡了,据说他从三岁开始便生活在蛊周边,研究了十几年的蛊术。苍墨翎看到他便不禁汗颜。
“几个月不见,墨翎还是那么风华绝代啊……”
苍墨翎一笑,“是啊,白堂主还是那么油嘴滑舌,怕是在这几个月里不少姑娘受了苦啊。”
“……”白郢无话可说,暗自摸摸鼻子。
“翎,好久不见。”裴砜陵温和的笑着,他依旧如此温润如玉。当初的初见,苍墨翎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毕竟差点动情……
“恩,好久……不见。”
转眼看到进来一个红火的身影,便高兴叫道:“嫣儿!”
千乘嫣艳丽一笑,妖冶的脸上闪过惊讶:“我还以为只有阁主一个人来了。”
“我怎么可能扔下嫣儿呢?”苍墨翎笑笑,回抱着千乘嫣。
“有什么指令?”觞蠡精致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甚至连语气也是冰冷的,他无视了屋里的每一个人,目光投放在慕潋身上。
“莫急。”慕潋轻声,“佑岚,你的堂邸离余府最近,派人暗中保护余长德,另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阁主,余长德不是人人得而诛之,为何?”
“余长德虽是任朝廷中太傅,手里握有的权力不小,一旦死了,这些权力一定落在……”
“蒋庆!一定落在蒋庆手里,余长德是蒋庆的女婿,但是他也有野心,一边依靠蒋庆,一边又想保住自己的权力。余长德的手下们也不是吃素的,一旦靠山倒塌,定是投奔蒋庆,蒋庆手中有兵权,又是丞相,余长德的人定是早就想投靠了,如今余长德一死,那蒋庆声势必定迅速壮大。”苍墨翎接着说。
白郢点点头,“这么说,蒋庆是等不急了?”
“不,指定杀手杀余长德的另有其人。蒋庆不敢轻举妄动,他能走上今天的地步定有自知之明,如今早已是眼中钉,一旦余长德死了,他的声势壮大,难保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所以他不会那么做的。”裴砜陵略皱眉,摇摇头。
“这么说是他们家族得罪的人?这个买主是想要将罪名加在蒋庆身上……”白郢恍然大悟,“所以!蒋庆定会派人暗中保护余长德!”
“就是这点了,蒋庆为保自己而先保余长德。”千乘嫣若有所思,“但是,既然蒋庆已经派人手暗中保护,那阁主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阁主是说蒋庆不得不防,因为蒋庆虽说是保余长德,但是也未必不想他死。”烈远说。
“借刀杀人。”千乘嫣惊呼,虽然之前一直跟着慕潋已经见识到不少阴谋,但是也不得不说蒋庆走到今日这一步的确是应当的。
“所以,他出手保余长德既向众宣布余长德如果死了,定不是他杀,同时保护余长德也给了女儿足够的情面。”虞佑岚,“不愧是蒋丞相。”
“恩,既然懂了我的意思,那么剩下的自己安排吧。”
“放心,阁主。”
“无论何事,舍小取大。”慕潋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觞蠡,今晚……”
“明白了。”鬼魅的脸庞已经不见。
几日之后。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房间,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就像心口被堵着,却无法缓解,汝钰自嘲笑笑,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怕也不是什么都做不出来,但是难道自己一生都要毁在这里吗?
今日,苏嘉居然打了自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慕子彦与苏嘉同在房内,“怎么了,什么事情值得你大动肝火?”
“哼。”
“是,她事先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觉得可以原谅?!”
慕子彦也没有多想,随口问了句:“平日里你多半是原谅她,今日怎么倒和她计较起来了?”
“唉!子彦,有些时候有些事是可以解决,但是不处理,这事便是没完!”苏嘉双手一挥,极不耐烦。
慕子彦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说不出来如何。
苏嘉揉揉额头,“子彦,最近宫里没有你多少事务了吧。”
慕子彦皱眉,点点头。
“那陪我出去走几天,王府无聊死了,好怀念以前的生活。”苏嘉起身保住慕子彦,眼里闪着情丝。
“王爷!蒋庆蒋丞相求见。”李胜在门外喊道。
苏嘉一把推开慕子彦,转身走向桌前坐下看书,慕子彦不得已打开门唤,“准备一下,有请丞相。”然后回头对苏嘉道,“我马上就回来了。”
苏嘉头也没抬。
慕子彦叹了口气,走出房门,倒是有什么地方给忽略了,眼前的这个苏嘉娇惯了不少。
待慕子彦走出房门以后,苏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恍惚觉得镜子里的不是自己,害怕的仍开镜子,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苏嘉开始觉得难受了,手中的书啪——掉在地上,扶着桌子,额头上滴汗如水,心中绞痛,如同被蛇舔弄,猛地一抽,双眼瞪大,口中鲜血留下……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仿佛过了很久……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的对话,是一个女子,声音很熟悉。
“王爷,苏嘉这病怎么那么突然?”是夏景婕!
“不清楚。”慕子彦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另外有一个男人说话了,“一直昏睡着可不是好事。”莫锦也来了?
一直昏睡?难道已经很久了?
手指动了动,传来一阵刺痛——
“王妃!王妃!”旁边竟还有一个人,而却没有发现?
“如何?”
“王妃已经有了神智,接下来王妃自己也在努力靠意志睁眼。”年轻的男子笑笑。
慕子彦送了口气,“李胜!带下去领赏。”
“谢王爷。”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魏世宜。”
慕子彦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男子下去了,淡淡看了一眼夏景婕,对着两人笑了笑,便走了。
夏景婕说:“苏嘉的病好了,但是王爷您会查这件事情吗?”
慕子彦点点头,握着苏嘉的手用了些力。
突然,苏嘉醒了过来,猛烈咳嗽,喷出一口血,几点溅在了夏景婕的手臂上。夏景婕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因为血的关系,皮肤有些痒痒……
七景苑
出尘的一男一女——
“慕大哥,这件事根本没有结束对不对?”
“恩。”
“如今,给她下药也是?”
慕潋温柔的表情上露出淡淡笑容,“你觉得呢?”
“……或许,慕大哥你是想告诉慕子彦好好对待汝钰吧。”
慕潋但笑不语。
独守空房,方汝钰躺在床上,无语,无休,无眠。万缕青丝写尽无尽忧愁。尽管不愿嫁,但,父命难违,皇命难拒。
如今想要活下去的办法便只有心计了,要说对谢日尧没有依赖是不可能的,有那么一刹那心便是软的,不如一走了之,可是以后的日子呢?对谁来说都是不好的。
碰——
门被粗鲁的打开,“是不是你?!”震耳欲聋,方汝钰皱皱眉头,“不知王爷说的是什么?”
“王爷不好好陪在嘉姐姐身边,到妾身这儿做什么了?”
“嘉儿的病是不是你下得手?”
突如其来倒是让方汝钰大吃一惊,没想到慕子彦会这么问,看来是真被逼急了,自己如果生事怕也不能安生。
“妾身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清楚,不用我多说了。”
慕子彦冷眼斜视方汝钰,不再多说一句话,此刻只怕自己是忍不住动起手来自己给慕潋不好交待。
手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尽量平息声音:“最后一次机会。”
这样一说,方汝钰倒是纳了闷,难不成是在怀疑自己?
“王爷,妾身自小在方府长大,怎会知晓蛊物之事?”
“你又怎知我不会说是你父亲请来‘高人’指导?”
“妾身不敢。”方汝钰不得不慌忙跪下。
没想到慕子彦立直了身子,说道:“一个月之内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方汝钰瞪大了眼睛,从所未有的羞辱,胸口堆积的耻辱感击荡着眼眶的泪水,咬住牙不让泪水滑落,慕子彦忽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愧疚,但仅仅也只是那么一刹那,便再也没有,又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感受到。
昏暗的灯光映着两人的身影,修长者而立,瘦弱者跪倒在地,门外经过的婢女觉儿无不为之感到同情,自从嫁入这个慕王府,她便与王爷是有名无实,偏偏王爷和苏王妃如胶似漆,曾经有那么一次方王妃帮助过自己,但是却受到丫鬟的欺辱,已是走投无路的地步。
于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冲了进去,大喊道:“王爷,不是王妃做的!”
慕子彦微微诧异,拧起眉道:“谁让你进来的?!”
“王爷,奴婢一直很敬佩您,因为您是好人,就算以前和万岁闹别扭也是无心的。但是您一直欺负王妃,王妃是好人。”
慕子彦愣,怒:“你就是那个和她一起陪嫁进来的亚儿吧。”
“不是,奴婢是觉儿。”
“觉儿……”慕子彦回想这个耳熟的名字,但是又记不清楚到底哪里有遗落。
“既然你觉得他是好人,你就跟着她吧。”
觉儿点点头,搀扶着方汝钰进入到房内。
慕子彦看了方汝钰一眼,便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里,躺在软塌上,其实方汝钰一直都没有怎么样?自从他嫁入王府,就一直被自己和苏嘉给难堪的脸色。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苏嘉的房门前,推开门,示意侍女们下去,坐在床边,看着苏嘉满脸赤红,不停的喘气。自己却也无能为力。
门外有人轻声呼唤。
慕子彦走出门,是管家李胜,走了几步,站住了说:“说吧。”
“王妃这样,我们也不好受,不如去万岁哪问问?”
“他们来过。”
“王爷,皇宫内什么没有,您不如去看看,调查调查。”
“我会的,你先下去吧。”
李胜点点头,走了出。
慕子彦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来到了皇宫大门。
门卫恭敬道,“王爷。”
慕子彦点点头,挥挥手示意门卫退下,却见到门卫仍然挡在宫门。
冷冷的瞪着他们。
门卫有些底气不足,森红的大门尽在眼前,阻隔了室内室外两个世界。
慕子彦正准备运功,飞上宫门,没想到门卫突然说道:“王爷还是不要得好,凭着王爷与万岁的关系,王爷这样也是让万岁下不了台。”
“让开。”
“王爷还是回去吧,万岁已经睡下了,况且这么晚了,您也不方便出现在……大殿以外的地方。”
“皇上有口谕?”
“……没有。”
慕子彦瞥了门卫一眼,飞身上楼,目不回头的往宫内飞去。
慕潋还是那么清闲,这御花园前前后后的里料理的每一样的价值不菲,而且式样独特。
这养心殿正好成了他两的房子,后宫一个妃子都没有,倒也清静,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先不管这些。
来到大殿前,慕潋已经站在那里了,现在倒是换了一身的白衣,穿上青色的长衣。
他眼里什么都没有,澄澈透底,明亮的黑瞳震慑人心。
“?”慕潋的眼神这样询问。
慕子彦道:“你认识蛊师吧?”
“是啊。”慕潋面无表情。
“那你为什么不救苏嘉!”
慕潋淡淡开口,“救一次又有什么用?凶手再次下蛊?那便是真的无救了。”
慕子彦无话可说,自己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要……牺牲苏嘉吗?”
“不,事情结束就可以了。”
“那么你认为是谁?”
“蒋庆。”
“为什么?我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何要害我?”慕子彦不悦。
苍墨翎从房内走出来,轻笑,“针对王妃,等于针对你,等于挑衅皇族,这不过是他刚开始内乱的第一步罢了。”
慕子彦沉默,说:“给我解药,然后我会隐瞒消息。”
“中的是蛊,不是毒,没有解药。”苍墨翎有些无语,“何况处处他必定安排了眼线,你要蛊师取蛊,不是明目张胆的做给他看?……”
慕子彦叹气,“但是她那么痛苦……”
慕潋平静的站着,幽深的黑眸藏着看不见的东西,仿佛在思考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有。
看着慕子彦渐走远的身影,慕潋转身握住苍墨翎的手,“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信我?”
“会,我会信你,除非我死。”
“那么如果我死了?”
苍墨翎愣了愣,“除非……你死?我,我不知道。”
慕潋没有像往常一样微笑,严肃:“我死了,你活着,好好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这里。”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盒子,放在自己心口。
过了一会,放在苍墨翎手中,“我,在这里。”
慕潋静静的看了苍墨翎一会,最后转身往书房走去。
苍墨翎一直站在那里,心中有不安,胸口疼痛感不减,知道站立不稳,慌张绊倒在地,难道慕潋准备以死来救国?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呀,怎么坐在地上?主子不在吗?”
是千乘嫣,千乘嫣扶起苍墨翎,“怎么了?”
苍墨翎摇摇头,“没事,在地上找些东西。”
“墨翎!你的气息不稳,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主子他到底怎么了?”
“他很好,没事。”苍墨翎摆摆手。
千乘嫣不再问,“今早阁主让我进宫陪你,现在开始,我就是丫鬟。”
苍墨翎笑笑,“好啊,万岁特批,人家还会认为你是他的小妾。”
“就是啊,之所以成为没有名分的小妾,是因为皇后太强势!”
“今晚陪我说说话吧。”
“尊旨,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