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化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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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雪域中,伫立一座山——首华山,没有其他的装饰,只是很单调的一尘不染的白雪,丝没有尽头,雪地沙漠。
他——立哪里,修长的身形丝毫不掩饰的立在那里。惊讶的是竟然毫不遮掩的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是神仙?不是,是大兴帝国的万岁!——睿昭。身旁只有一个女人,大兴帝国的苍皇后。
夏景婕仔细看了一看,竟是他们……
手颤抖了,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可侵犯,那么美丽。不!是母亲之仇的凶手!
周旭深按住夏景婕的手,示意镇定。夏景婕才深呼吸平静下来。
一身黑衣的慕子彦缓缓走了出来,一贯是平常的冷酷形象。
慕潋看见慕子彦走了过来,皱了皱眉,语气冷淡的说:“我们还没到自相残杀的地步吧……”
“到了。”
“所以,今天是来杀我的?”
“喝下最后一口酒,我们来场光明正大的比赛,我们可以一笔勾销所有。”
慕潋轻点头。
夏景婕拿起身边的一壶酒,犹豫了一下,便立刻将怀中的一包药粉到入酒中,周旭深急着问道:“王爷没有下命令这样啊!”
“我决定的。”
慕潋和慕子彦都拿起面前的一小杯,慕潋优雅闻了闻,“很香,我干了……”一仰而尽,放回盘中,意味深长的看看夏景婕,夏景婕告退离开回到巨石后面,慌跳不止的心才停下来。
苍墨翎在慕潋耳边小声问:“慕大哥,你太胡来了。”
慕潋展露笑容,“放心。”
慕子彦拔出黯光,慕潋衣里藏的帝王显了出来。
瞬间,在分秒之间的移动,转眼间以下十招,推,挡,飘,旋……眼花缭乱,他们就似共舞一般,剑影穿插,青黑交融,两者立即分开——慕潋嘴角微微有几滴红色,滴落白雪上,立即绽放,有些妖冶,有些鬼魅。
“怎么会?我没有伤到你!别用苦肉计”慕子彦说。
慕潋笑笑说:“我也希望是被你所伤……咳咳……”体内内力串流,抑止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苍墨翎扶住慕潋,“慕大哥,这样还说放心,每一次都是这样……也不看看自己……”慌乱的擦拭慕潋唇边残留的血渍,但是没完没了般的流。
“怎么会?慕大哥你别吓我……”苍墨翎没有放弃的意思。
慕潋笑笑,拍拍苍墨翎的肩,“真的……没事了。”
夏景婕吓住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乱了阵脚。
“还说没事,如果有事我第一个杀了你!”苍墨翎狠狠的说。慕潋笑出了声,“呵呵,那我不是两面都要死了?”
“……”苍墨翎无语。
“万岁爷……”烈铭痕不情愿的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搐,“烈远把小鬼给我了。”
突然看见慕潋唇间的血渍,立即上前跪下,“万岁爷,您没事吧……”转身闪出世世代代家传的烈音。
烈音出鞘,声音立刻回荡,剑气环绕,果然是江湖上名不虚传的烈音——火烈之势,焰音之气。护在慕潋面前。
冷千程立即拿出一柄常用的刀剑,后退了几步,说:“名剑有何用?会使才是真功夫!”
杀气弥漫了,地面上的雪粒似被风刮起,但是四周没有起风的迹象。
慕潋示意烈铭痕停下。烈铭痕最终还是不情愿的停下,冷冷的看着冷千程。
“夏姑娘,出来吧。”慕潋轻声说,擦擦唇边的血。
夏景婕从旁边走了出来,看到伦儿,惊讶了番,问道,“伦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杀村里的人是个老爷爷,不是哥哥,他很好,善良的……”伦儿拉拉夏景婕的衣袖,哭泣的说道。
怎么可能?一定是伦儿弄错了,他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懂呢?
“伦儿记错了吧……”
“不,没有,伦儿没有记错!”
“王爷,夏先生可以请出来了吧……”慕潋。
慕子彦迟疑了,“出来。”
一个熟悉的人走了出来,夏景婕在雪地中艰难的跑过去,扶住他的手。
“是他!”伦儿突然出声。
“爹?”
“不是,是皇上啊,皇上以你的性命相逼,我才、才……唉……”夏雷突然改了口,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慕子彦微微调整,说:“是这样吗?”
“王爷!救救草民的命啊……”
慕潋没有说话,看着远方,但是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夏景婕看见远处一个悬空飞来一个妇人的身影,夏景婕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飞到自己面前。
“吴娘……?”夏景婕出声。
“景婕……”吴芯染抚上夏景婕的脸庞,怜爱的看着夏景婕,不舍与愧疚。
“景婕,杀全村的人就是他,夏雷!”吴娘满眼痛恨的看着夏雷,但是没有人注意的是她眼里出了有强烈的恨意之外,还有其他复杂的东西……
“夏雷,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连到其他人!”夏景婕愣住了。
“芯染,当初你离开我,对我的影响可不小啊——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意孤行使我糟了多少人的白眼?!”
“当初我跟你不过是我一时糊涂,我没有想到你是如此花心的人!今日因为我两的事牵扯到的人还少吗?”
“吴娘?你是我娘?!”夏景婕抑止不住心头的喜悦,原来娘一直在身边,可是,突如其来的埋怨又涌了上来。“为什么,您一直不告诉我?”
吴芯染略带哽咽的说:“景婕,一来我是怕你遭受旁人白眼,二来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与……夏老板的过去……”
“……娘亲!”夏景婕跪了下去。但是,同一时间里心底有某些东西滑过,但是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放走它。
到底是什么事呢?似乎很重要。
苍墨翎扶着慕潋,问道:“夏老板,我想问你为什么会突然间认夏姑娘呢?”
慕潋也轻声问道,“恩,夏老板十几年一直派人在夏姑娘附近,却不认她,这是为什么?”
“景婕……”夏雷慌张。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问题,夏景婕走向夏雷,说:“对,爹,你为什么?”
“是因为……”
“是因为夏老板要利用夏姑娘吧,接近首富莫锦,然后借莫锦的力量来……”苍墨翎说。
“住口!没有。”夏雷吼道。
“夏老板何必如此激动。”慕潋开口,“您不会忘了与王爷的交易吧。”
交易!夏景婕猛地想起上次王爷的话,在密室中,那次所说的交易就是这个交易,不可置信。
“景婕……”夏雷看见夏景婕失神的样子,觉得已经瞒不下去了。转念向王爷求救,“王爷,您一定要帮帮我啊……”夏雷拉着慕子彦的衣袖,恳求道……但是谁都没有想到……
慕子彦迅速出手向慕潋打去,苍墨翎挡住慕潋,拔出夜雨,挡住慕子彦的黯光,飞身如燕,步伐缥缈,仔细一看却只是一只脚挪动,另一只却停留在原地,慕子彦顿时怒火上来,“怎么,我的武艺还不够你认真打吗?”一般人只看到两具身影移动。
苍墨翎不语,眼神杀气射出,剑在漂亮的旋转后,下一秒已贴着慕子彦的脖子滑过,没有出血,“你,已经死了。”夜雨毕竟是夜雨,如果配合上优异的内力,便称得上是帝王的克星,当然也能克制住二代帝王——黯光。
这时,远处走来两个人……
“爹娘,潋儿等很久了。”慕潋微笑着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总是想要把事情闹到那么大!”冷月桥责怪。
出现的是一男一女,女人绝美如画,高贵的气质,却带几分顽皮,已经四十将近却仍像二十出头。男人长得有五分像慕潋,多了分成熟老练,经历过沧桑,还有便是眼角有淡淡的眼文,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眼睛不如慕潋的幽黑明亮,倒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潋儿知道错了。”
注意到慕子彦杀气的眼神,“是子彦……”冷月桥打量过慕子彦,向男人说,“慕泫,你麻烦了……”
男人开口说话,连声音也像慕潋的声音般动听,这就没错了,就是慕潋的父亲了,“潋儿,如果和解不成功,你这次是要带那一百人去打几万人的沙漠城士兵?”
“是。”
“然后让士兵候着,自己上战场?”
“潋儿,你太乱来了。”冷月桥紧皱眉头。
“爹,不是你说的……一个皇帝的职责便是要保护他的子民。”
“潋儿……”慕泫叹气。
“跟你爹一样顽固,哼!”
“母亲……”慕潋有些无奈了。
苍墨翎笑笑说:“能把爹娘请来真的不容易。”
“翎,潋儿固执了,没办法……如果他再这样,你……”
苍墨翎呵呵笑笑:“我会敲他的,呵呵……”
慕潋宠溺的笑笑,再次捏捏苍墨翎的脸,四人笑了起来,似乎沉浸在团聚的氛围里。
但是突然慕泫对慕子彦说:“让你遗忘过去的确很难,但是如梦的过世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真的不是皇族的人动手。”冷月桥柔声和蔼的说。
“如果不是你,我娘会得疾症吗?”
“子彦,不是月桥。如梦的事我很抱歉,她的确一直误会我有其他女人了,不过是在她过世之后,才又遇见月桥的。”
“可是,为什么我会流浪在外?!”
“正因为如梦以为我有了别的女人才会出宫,但是我找到时只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了……”
“可是你却在我娘之后有了另一个女人,难道你不是真心吗?”
冷月桥的脸色有些难堪,但欲言又止。苍墨翎轻声道:“娘……”冷月桥看着慕泫,眼神有些哀伤。
慕泫轻声说:“子彦,早在如梦之前我就认识月桥了,而且我们已经定过婚了,但是却因为意外而分开,可是就在那时候,如梦出现,安慰我,我才会……”温柔带有歉意的看了看冷月桥。
冷月桥叹了口气说:“恩……我不在乎这类什么的……”
慕子彦震惊不说话了,很意外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一切的,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地步,以慕潋现在的身体,八成功力的一掌就可以杀死,但是却发现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报仇。
“对于与汝钰成亲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尊重如梦的选择,如梦与方汝钰母亲甚好,且受恩于方府。”
“真的……是娘要求的?”慕子彦原本不相信慕潋的话,但是似乎这件事也是自己误会了……
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这一段日子以来都是自己的错,连累了不少人,但是怎么会……“我要怎么相信你们……”
“你必须相信,因为其他人并没有欠下些什么!”慕泫虽然眼神温和,但是语气里透着严厉。转头对慕潋说:“你,是不是受伤了?”
一掌打中慕潋极力忍住的血脉,一口血慌乱的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一片的白,是那么妖艳。
“是夏姑娘吧。”
夏景婕点点头:“对不起。”
“应该有解药。”慕潋解释道。
“恩!”夏景婕说,这才想起衣服里有一小瓶。
慕潋背过身喝下后才觉得好多了,笑笑:“谢谢!”
“潋儿,我们先走了,翎好好照顾潋儿。”
苍墨翎点点头。
很久,一群人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慕子彦才硬着声开口“……对不起。”说完就离去了。
“他终于原谅了这件事,慕大哥。”
“是啊。把夏雷带入地牢!”慕潋笑笑。
“但是和亲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呢?”
慕潋但笑不语。牵着苍墨翎的手,回到行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