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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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十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那侍卫低头在那女子耳边说了句什么,那女子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对十三说:“不逗你啦,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不过小兄弟,刚才的提议你可以考虑考虑,咱们有缘再见啦!呵呵……”说完,那女子起身便往店外走去,十三对着她的背影扮了好大一个鬼脸,怎料那女子走至门边,忽然回头,却正看见十三一脸鬼样,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十三会再背后做鬼脸,十三也没有料到那女子说告辞以后竟会回头,于是便一起愣住。没过一会儿,便又是一阵大笑。这笑自然是从那女子口中发出的。
十三讪讪收回表情,无比郁闷的看着那女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什么好笑的?小心一口气顺不过来给噎死!”
“小兄弟你实在太可爱了!我忘记问你的姓名了,知道了姓名,日后姐姐才好带你去闯荡江湖啊!”
“哼,谁要你带我去闯荡江湖了?不过姓名倒是可以告诉你!”十三抬起一只脚踩上凳子,扬起下巴,“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潇篱是也!”这句话是以前童儿给他说江湖故事的时候,经常听到那些大侠这样说,他老早就想说看看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大好时机摆在眼前,哪有不把握的道理?于是他把这句话说得是豪气干云。
“哟?还有点江湖豪客的味道嘛,莫潇篱,挺文雅的名字,可惜啊~”那女子故意顿住,十三果然上当。
“可惜什么?”
“可惜主人实在与文雅挨不上边啊~姐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啦!不过姐姐记住你了,莫潇篱,我们一定会在见面的。”那女子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绯衣女子的身影消失之后,莫十三才脱力一般跌坐在凳子上,端了桌上的茶碗就往嘴里倒。台上的说书先生早已不知去向。
旁边那位大胡子老兄见十三脸上的红霞稍稍褪去了些,才拍拍十三的肩问:“你小子可知道刚才的女子是谁?”
莫十三摇了摇头,有些不耐烦:“那女子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一定会见面的?我的娘啊,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她了,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小子,我告诉你,她可是莫言楼的二当家,楼主庒言之的妹妹庄楼影啊!”
“莫言楼是什么鬼东西……唔……”这话一出口,大胡子倒吸一口冷气,立马捂住莫十三的嘴,四周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在听他们谈话才放开莫十三,苦笑着说:“我说这位小兄弟啊,你说话可悠着些,隔墙还有耳呢,更别说这里还没墙!我可不想因为你的一句无心之言惹来杀身之祸啊!”
“莫言楼很厉害么?”饶是莫十三什么都不懂,听了这话也明白了这莫言楼肯定来头不小。其实这不能怪他无知,实在是因为他打小生活在山上,对外界的了解都是童儿偶尔下山采购平日里需要的物什时带回来的。每次童儿都会声色并茂地给十三说一些江湖趣闻,弄得十三对江湖是无比的向往。他想象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去闯荡江湖,成为一代大侠,受世人景仰。这是十三第一次下山,又听说今日有名的说书先生白颜将在墨阁说书,于是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跑进了这家茶馆,想亲眼见识一下童儿口中所言的说书的情景,所以才会出现上面那一幕。
当然,这内幕是万万不能透露的,十三在心里默默的想。十三下山之前莫老爹千叮咛万嘱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不能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揭了,那不是等着被人卖么?
其实,当他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只要是有点江湖常识的人就可以猜出他的底了,还用的着他自己来揭么?当然,十三自己是一点都没意识到……
幸好这大胡子并非心存歹意之人,他只是颇为惊讶的看着莫十三回答:“当然啦!江湖人士有言东楼西阁、南宫北盟,即莫言楼、千崖阁、云迷宫、武林盟。莫言楼是江南一带最大的势力,黑白两道都不敢轻易得罪莫言楼的人,就算是朝廷,也千方百计想拉拢楼主庄言之,不过庄言之为人狡诈,岂是朝廷凭几个说客便可轻易拉拢的?
“千崖阁素与朝廷牵扯甚多,为朝廷办事,是朝廷在江湖中的势力。据说千崖阁阁主是从历代皇子之中选出,作为辅佐皇帝的暗部势力,负责清除威胁皇家政权的各类人士,无论你是江湖侠客还是当朝为官,只要是被千崖阁列入必死名单的,无一人逃脱。不过这都是传闻,具体怎样,却也无人得知。
“云迷宫在南蛮一带,世上只有两种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和云迷宫宫主是谁,那就是云迷宫的人或死人!云迷宫做事非常低调,鲜少在江湖走动,亦很少参与江湖纷争,但其实力不容小觑。传闻云迷宫中藏匿了大量武功秘笈、占星之术以及五行八卦阵,得之便可冠绝武林!所以前往川蜀寻找云迷宫的人数不胜数,可却没有人活着回来……”
“既然都知道有去无回,为什么那么多人去送死啊?”十三颇不理解的问。
“小兄弟啊,你初出江湖,自然不知道想在江湖中混出点名号有多难,所以很多人想在江湖中一举成名的人自然得干出一番大事,这云迷宫正好是一个契机啊!况且传说中云迷宫内藏有大量的武功秘笈,对痴迷武学之人也好,对心存歹念之人也罢,都是致命的诱惑啊!”
“为了那些连命都不要了么?”
大胡子看着十三微微有些困惑的脸,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丝怜惜。江湖就是个大染缸,无论你是什么颜色,只要进去就会变成黑色。他知道,十三这张白纸,不久之后便会失去本来的颜色。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武林盟为江湖各大门派结盟而成,以武林大会的形式选举出武林盟主,自是能者居之;而莫言楼掌握的却是各路黑道势力,尤其在江南一带,就算官府也要给莫言楼三分薄面的。”
大胡子见莫十三听得认真,便继续说道:“现今盟主为前任武林盟主欧阳鸿之义子傅以渐……”
“傅以渐?”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十三的心脏骤然紧缩,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呢?为什么会抑制不住周身的杀气?身边的大胡子老兄也感觉到了十三散发出来的杀气,颇为紧张的问:“怎么小兄弟你与傅以渐有仇么?”
十三周身一震,瞬间杀气尽消。“没事,不瞒您说,我这还是第一次出来闯荡江湖,江湖上的事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仇家了。傅以渐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刚才还在想防人之心不可无呢,这下开始自揭底细了……
大胡子爽朗一笑,摸着胡须道:“看得出来你小子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不然怎么会连莫言楼都没听说过呢?”
十三俊脸一红,颇为不好意思的说:“您继续说吧……”
“刚才说到那傅以渐,虽然年纪轻轻,其武功造诣却已臻至顶重,除了各大门派的长老,估计便只有云迷宫宫主与莫言楼楼主能与之相提并论了。武林盟总坛设在蜀中,江湖各大正派人士都以武林盟马首是瞻。武林盟盟主向来是能者居之,每三年便会在蜀中举行比武大会,公开选举盟主。小子运气好,今年正是每三年一次的比武大会,你要有兴趣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长长见识。”
“比武大会?挺有趣的样子啊,一定要拉着老爹跟童儿一起去看!”莫十三兴奋地想。
“江湖四大势力中,以莫言楼与武林盟最为不合。傅以渐为人冷漠倨傲,其手段也颇为狠辣;而庒言之性格乖张,狡如狐,狠如虎。传言莫言楼前任楼主庄婧非与欧阳鸿因为一个人而产生过节,所以莫言楼与武林盟向来是水火不容的。这四股势力相互制约,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其实暗地里机关算尽,听说最近有云迷宫的人出来活动,看来江湖上又会掀起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