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危机四伏 第十八章: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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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国――皇宫:明熙殿(帝王寝宫)
彻夜辗转难眠的奕瞳思起多日未见的萧哑,索性一跃而起利索地更换上夜行衣。
“皇上,这都丑时了,您,还欲外出?”年华已逝的德福拄着拐杖出现在奕瞳身边。
“朕想去看看哑儿。”奕瞳穿戴好衣裳,为防万一,谨慎地择过黑纱帘戴上。
“寅时将近,皇上不如先行歇息,待上完早朝再择时过府探视神子亦可。”德福低沉的语声,在寂静的殿中显得沧桑。
“德福,汝怎看通心之事?”奕瞳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开口。
德福对奕瞳突起的问语不免有所迟疑,在他还在思绪不解时,奕瞳接言喃喃自言道:“朕,今日不知何顾整日心绪不宁,入夜之时亦难以入睡,一整夜惶惶不安。”
德福闻其后语这才有所了然,思酿过后,这才谨言道:“老奴虽未遇及过,但觉得真心相系之人,或许多少也是会有所知感,且皇上及神子都非常人,心绪有所感知亦也未尝不可。”
“这么说哑儿,极有可能是真出事了。”奕瞳心下一惊自喃而出,心绪更加狂躁不安。
“这。”德福一怔,哑然无言。
“主子。”亦在此时影虎面露焦色地现身于殿中。
“影虎?”“出何事了?”奕瞳眼一揪,皱起好看的剑眉,跟随他至久的影虎可是从未如此冒失过。
影虎急言道:“都城内东南五点钟方向冒出火光,起火点极有可能是将军府。”一直隐于暗处护守的他,在暑夜其间他一般护守在屋顶纳凉,是夜无意之举让他眸及了黑暗中的一丝火光,好奇心驱使的他登高一探究竟,不尽愕然。
“什么!”奕瞳惊骇,心下一沉,甩袖开启墙画暗道,心急如焚地跃进密道,风驰电掣地从两人眼前消失。
“主子。”影虎一惊,急唤着追随而出。
“遭,遭了,真出事了。”德福错愕地发懵了好一会儿,这才惊喃着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一步一脚印快而急地捌走出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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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息府临近的荒林里,翠菊带着萧哑急带奔走在空无人烟的草丛间,时不时地回头眸看身后一眼,见其紧追而来的黑衣人越渐接近,心下焦急万分,尽管身心已疲惫不堪,却不打算停下,反倒咬紧牙关加快了奔走速度。
萧哑似脱线的木偶,一动不动地趴在翠菊背上,两眼空洞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望着沉浸在火光中怦息府,火猖狂地蔓延着,一点一滴地吞噬着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家。
“少爷,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摆脱他们了。”
“少爷,不用担心,翠菊一定会保护好您。”
“少爷,您不要太过伤心,翠菊、朝阳都还在,我们都会陪在您身边。”
“……………”
“少爷,算翠菊求您了,您别样,皇上要是看见这样的您,那心得有多痛呀。”担忧萧哑的翠菊一路上都喋喋不休,一直得不到回应的她,别提有多忧心。
[奕瞳。]萧哑闻言,转动了停滞多时的眼珠子,微抬头张望四周,启唇自喃。
“少爷!”终于有所反应的萧哑,让翠菊惊喜不已,笑颜道:“翠菊一定会将您安全送到皇上身边的,所以少爷打起精神来吧。”
[还能再见到他吗。]萧哑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黑影,心下暗叹。
“皇上要看您这样子,指不定会焦急成什么样子呢。”翠菊浅浅一笑,说笑道。
[嗯,他肯定会急坏。]萧哑喃喃出口,泪水不自觉地划落脸庞。
“皇上真的很…。疼…。少…。。爷…。。。”翠菊喘息着,险些倾倒的他猛然顿步,手扶腹部躬着身粗喘着气。
[翠菊!?]萧哑心惊地从翠菊背上跳下。
“少爷,奴婢没事。”翠菊闪躲着以背相对,极力掩盖着自己受伤的腹部。
[翠菊,你受伤了。]萧哑盯看着翠菊嫣红一片的青柳裙,惊骇至及。
“少爷不用担心,这点小伤无碍,奴婢刚只是失脚滑了下,才会差点跌到。”翠菊牵强地辩解着。
[翠菊,怎受的伤?]萧哑怔怔地盯看着,脑子打着转,翠菊与独眼男子交战其间并未受伤,这一路过来敌人也未近身,她怎会在不知不觉中就伤了?
[那时……对!是那时。]思绪得出结论的萧哑回视着追近的黑影,五指抱拳,悲伤、愤怒、伤心,自责,各种心绪交杂不休,一路上丢魂失心的他虽目空一切,灵敏的兽耳却记下了那暗器呼啸飞来的声响,那时翠菊翻开转身替自己挡下了后面黑衣人投递而来的暗器,现下他更是清晰忆起了翠菊那时的呼喊:‘少爷,小心’。
“少爷?”翠菊轻唤着一动不动的萧哑,再生担忧。
“快,追上去,那女人已经不行了。”不等她停歇,身后即悠悠传来了黑衣人粗犷的施令声。
翠菊闻声心惊回视,见黑衣人已近在几尺,推动着懵立不动的萧哑进身旁的草丛,急言道:“少爷,您快跑,奴婢来托住他们。”
[不要!]萧哑闻其熟耳的话言,刹那回神,反拉过翠菊的衣裳,启唇道:[要走一起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为自己受伤逝去的他,早已恨透了只能被保护着逃跑的自己。
“少爷,求您了,快走。”翠菊泣声哀求着,就算是死她都想保全自家小姐的心头肉,她不能也不想看着这场悲剧扩大,就算拼死她也想自己珍视多年的少爷,为了已逝的小姐,更为了实诺将军的托付。
[不走。]萧哑看着晾空而来的三名黑衣人,眼神中充满坚定。
“少爷!!”劝解无果的翠菊显得有些泛力。
“臭娘们,亏你还能跑这么远。”率先抵达的黑衣人顿止三步之遥,出声讥讽面色苍白的翠菊。
“少爷,站在翠菊身旁,万不可轻举乱动。”事已至此的翠菊只得放弃了让萧哑独自逃生的想法,抬手拭去额间渗出的汗珠,她直起身将萧哑掩于身后,骄视来者。
“大哥,没想到这娘门和这小童生得如此俊美,杀了,还真怪可惜了。”说话的黑衣人顶了下身旁人的肩,淫笑着转言道:“不如你乖乖把那孩童交出来,跟老子回去。”
“呸。”翠菊愤愤放出卷于袖中的红绸,唾之以鼻。
“天都快亮了,你还有时间说闲话?髑大哥要知道了,免不了你的责罚。”后来居上的黑衣人,一眼一板地出言训斥。
[髑大人,髑大哥,髑。]萧哑心下默默记下主导这场悲剧的仇人。
被训斥的两黑衣人相视一眼,失了谈笑兴趣的他们,轼刀二话不说地砍了上来。
翠菊提气,莲步生风,舞动着断节的红绸,似浮光掠影般破击着袭击而来的锐剑。
[绸棉功。]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的黑衣人见被女子压制住的同伴,神色一变,聚力于赤掌,宛若蛟龙般腾跃而起,直袭萧哑而去。
“少…。。”翠菊惊喊着腾空而跃,旋身将近旁的萧哑扑倒在地,凌历的杀气即及逼进触及其身体,冰冷刺骨的掌风穿透直袭肺腑。
“噁。”早已体力不支的翠菊,受其得创毫无招架之力,血水瞬间涌口而出,中掌的后背冰霜凝结,寒气逼人。
[翠,翠菊。]被鲜血染红衣裳的萧哑,惊愣地盯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血人,唇口微张,瞪眼如同龄。
黑衣人斜唇一笑,趁胜追击地用内力逼出一尖锐的冰针,震掌一拍,细而尖锐的冰针,快如风地向萧哑额头正中的死穴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