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一波三折 第十九章: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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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午时,艳阳高照,燥热难耐。
葛臼静静地候在帐外,守帐的两御林兵轮着劝了数回,也未能说服他让他离去,半日下来他滴水未进,好似一颗顽石,大有雷打不动的气势。
此时,两御林兵各愁着张脸,珞阳太阳有够毒辣,连习武的他们都有点招架不住,他们深怕眼前这‘文弱’的葛知县会被热出病来。
葛臼就外观而言绝对称得上硬朗,但这两御林兵自认为知县皆是能文不能武之人,再加上葛臼那稍上年纪的岁数,自然而然地他们忽略了葛臼那硬朗的外表,并将其列入文弱知县行列中。
“这太阳可是越来越毒辣了,再这样下去都要成人干了。”其一御林兵拈着衣领,一拉一回地合着风,故意抱怨道。
“呃!?”另一名御林兵愣愣地盯看同伴,甚是不解,这天是热,但也犯不着这样明目张胆地出声抱怨,这要被罗统帅听见免不了会被训斥几句。
其一御林兵轻轻推了一下发愣中的同伴,眼神示意地瓢了一眼。
另一名御林兵错愕不多时,便也多少知其意,思绪片刻,这才笨拙地点点头,出应合道:“这天是热,热死人了。”
帐中,罗太师本就处于坐立难安之状,现下听闻帐外那两健壮的御林兵的哀怨,不禁忧上加忧,免不了担忧起葛臼,他自知葛臼习武,但今非昔比事已过境迁,现下他已入岁体力定也是不及当年。
“哎~~”葛臼眸了眼两人,又抬头盯看烈日,若有所思地轻叹一声。
御林兵闻之,自以为葛臼那是灰心了,不禁在心中窃喜,接言道:“葛知县,您看,这都正午了,您还是先行回府吧,这太阳毒辣,可都不长眼。”
葛臼回看御林兵,抬手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部,喃喃道:“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但本官并不打算离去。”言后带着些许惋惜深深叹了口气,便不再发一语。
“咦!”御林兵惊骇,不是因为葛知县那番话语,而是葛臼触及他的那一刻,他隐约感觉到一股气体入了自己体内,而那股不明气体仅是在他体内游走了一遭,出奇地竟让他感到血脉舒畅神清气爽,身上的燥热感也被一扫而空。
“葛知县,难道您会……”御林兵想问及的话语未道完,便见头戴黑纱斗的瞳公子朝他们缓缓走来,立马噤声不语。
少顷,奕瞳与阿亮一前一后地出现在罗太师帐前。
葛臼做一揖,两御林兵单膝下脆,三个齐声唤道:“瞳……”
“不必多礼。”奕瞳适时出言止住了三人的问候。
“是。”两御林兵相视一眼,一同起身。
奕瞳依次看过三人,视线最终定格在葛臼身上,葛臼笑笑,泰若自然,抬眼与其对视,两人四目相对多时,却不发一言。
两御林兵底头候在一旁,不禁替葛臼感到担忧,眼前这瞳公子虽年幼,但乃是太后的远亲,再怎么着也是个皇亲国戚,而葛臼只是一小小的知县,现下竟敢居高临下俯视皇亲国戚,这可是以下犯上之罪,若要追究起来指不定还会被砍头。
少顷,奕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转移视线盯看两御林兵,拂袖一挥,淡淡道:“你两下去吧。”
“咦!?”两御林兵惊愣在原地,有点措手不及。
奕瞳盯看两人,微挑眉毛,一旁的阿亮见之,语气稍重地对两人呵斥道:“还不下去。”
两人愕然惊醒,连忙对奕瞳做一揖,恭敬道:“是。”言后便匆匆离开。
待两御林兵走远后,奕瞳忽地对葛臼拱手一鞠,恭敬道:“敢问葛先生为何屈身于此做一小知县?”
咦??身后的阿亮瞪圆了双眼,甚是惊讶,任他怎想也想不通,幼皇为何会对葛知县行此大礼,且语气还是这番客气。
“呃!!”葛臼一怔,神色中闪现出一丝惊恐,但仅是瞬间,便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他反拱手一鞠,巧笑道:“瞳公子说笑了,下官才学疏浅,至此也只能是个知县,何来屈身之说。”
“葛不是乃的真姓,司马才是乃真实的姓氏,司马臼才是乃的本名。”奕瞳极其肯定地断言道,这本是他搁在心里的一个猜测,而就在见及葛臼刚那一闪而过的惊恐,他便更确定了几分。
葛臼倍受震惊,一时惊措无语,‘司空’这是他掩埋了二十多年的真实姓氏,现下世间除了熙国三将理应无人知晓他乃是司空臼,而他们也不可能会向别人透露出他真实的身份,至此,他本没想过自己会被人道出真姓的这一天。
阿亮闻之甚是惶恐,司空臼他是知道的,据闻当年伴光弘帝一同打下熙国江山,创下丰功伟绩的除熙国三将外,还有一位常年隐于光弘帝身边名为司空臼的影卫,光弘帝之所以能在征战中多次死里逃生,托的便是司空臼的福,而后四国达成协议歇战,光弘帝登基继位不久,拟旨公布了影卫司空臼的存在,并一同公布其命丧战场的消息,熙国为此掀起了不少风波,至此司空臼的名字及其功绩便被记入史策,成为一传奇人物。
葛臼脸色微变,阴冷道:“你到底是何许人?此事又是从何而得知?”他知道太后并没有所谓的远亲,即没有远亲那眼前这高深莫测的孩童便是一迷团。
奕瞳唇边勾起一丝笑意,他没想到葛臼竟会不打自招,让他无法证实的猜测就这样得到了解答。
葛臼见孩童笑而不答,且还是那番从容,顿时戒心倍增久违的危机感也伴随而来,掌中袭上几分内力,冷冷道:“你若不说,莫怪我不客气了。”
“大胆。”阿亮一惊,呵斥一声,身手敏捷地站上前,将幼皇护在身后,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帐中奔了出来,伴随着焦急的喊声:“司空臼,不可乱来。”
葛臼见出现在眼前的罗太师,不禁惊愣住了,嗑嗑吧吧地唤道:“虔。”(罗太师本名罗桐虔,嘻,大伙可能都忘了吧。)
罗太师一怔,哀怨地瞪了葛臼一眼,低声埋怨道:“都这岁数了怎的还是一猪脑袋,光长岁不长脑。”而后急忙向幼皇拱手做一揖,恭敬道:“瞳公子,葛知县以前本是一武痴,一根肠子通到底,刚并无冒犯之意,请您莫怪。”
葛臼见罗桐虔对孩童竟如此恭敬,多少还是感觉到不悦,不禁闷闷道:“他到底是什么底细?”
[他?竟称皇上为他。]罗太师闻之,脸一沉,转头瞪看葛臼,悄声愤愤道:“你给我闭嘴。”
葛臼愣之,虽有不满,倒也乖乖闭嘴,不再支一语,他可不想因此事而惹怒了好不容易出来的虔。
奕瞳见之,笑笑,淡淡道:“葛知县对本公子并无冒犯之处,何罪之有?”
“呃!?”葛臼错愕,刚这孩瞳口口声声称自己乃司马臼,可这会儿得知自己真是司马空臼后,怎又反称自己为葛知县了。
罗太师一怔,连忙点头回言道:“瞳公子所言及是。”
奕瞳抬眼眸了眼天色,喃喃道:“既然太师与葛知县是旧识,那便不打扰两位续旧了,本公子也该回去同神子进午膳了。”言后便径自转身离去。
阿亮快步跟上尾随其后,时不时地回头盯看葛臼,又是惊又是疑惑。
“虔,那孩童不简单呀,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为何会知道我真实的姓氏。”奕瞳离去不久,葛臼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及。
“哎~~”罗太师盯看葛臼片刻,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葛臼一脸茫然。
“当今世上除了一人,又有谁有这能力凭空捏造出一个太后远亲出来?还有你那是不打自招被套话了,而我这儿是中计了,看来我们真的都老了。”罗太师喃喃道完后,便径自走回帐口。
葛臼惊愣原地许久,反反复复思绪,这才会意出罗太师话中之意,明了后的他脸上扬起了大笑脸,整整了气势,坦然走进了罗太师帐中,心中暗赞道:后生可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