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语双关 第十章: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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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国—枰息府(东厢房)
萧哑听了这好一会儿,总算是听出点眉目了,综合着就是洛阳闹旱灾,泸溪闹蝗灾,而这两种都属天灾,所以朝堂上定是有人提议,要派他这个‘假’神子下县求雨、除蝗。
厢房内沉寂片刻,罗太师缓缓道:“眼下最优先考虑的应是找到解决两县灾情的办法,而不是拘泥于该不该让神子下泸溪一事,若能寻得消除两县灾情的解决之道,那萧贤侄下不下泸溪也无关紧要。”
“泸溪乃偶发蝗灾,让人始料未及,百年也无一先例,既不知起始这又该往何处寻?”萧雄双手一瘫,愤愤道。
奕瞳仅是聆听,许久未开言,心道:若真能寻得灾情根源,将之连根拔起那也可避免日后熙国百姓再遭此劫,但这即是天灾又能往何处寻得根源?
[蝗虫的起始?严重的蝗灾往往和严重旱灾相伴而生,泸溪会闹蝗灾那不正是因珞阳旱灾而起的吗?]萧哑在心中掂量了会,悄然无声地扯了一下幼皇的衣袖。
奕瞳转过头,疑惑的表情似在问:[怎么了?]
萧哑启唇未语,硬生生将话吞回去,心中甚是迟疑:[我现在五岁,若我说了连他们都不懂的事,那岂不显得我很奇怪?但是不说,小皇和老爹看起来又很困惑,是说还是不说?]
奕瞳愣愣地看着幼孩,先是见他微启双唇欲言又止,再见他一脸犹豫不决的神情,深知幼孩心绪的他甚是心知肚明。
“有话但说无防,汝莫不是忘了孤当年的允诺?”奕瞳附到幼孩耳边悄声细语道。
萧哑眨吧眨吧眼,忘了?他怎会忘,小皇当年说的话他可是一句不落地还搁在心中:[汝无需感到不安,孤现在什么都不会问,直到汝自愿袒露心声之前,孤都不会问及汝心中所隐之事。]
奕瞳嘴角微勾,怔怔地看着幼孩,静心等待。
萧哑斟酌了片刻,提前勇气,双唇一张一合地咬出四个字。
“旱极而蝗?”奕瞳盯看幼孩,略带吃惊地低喃出声。
[嗯。]萧哑认真地点了点头。
奕瞳愕然,心道:[若真是如此,那如若不彻底解决珞阳干旱之事,那泸溪蝗灾岂不是永不能根治?那两县百姓岂不是要轮着受苦受难?]
萧哑见小皇心事重重,不免跟着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有这么难吗?放几瓶农药把蝗虫灭了不就得了。]他刚想提醒小皇,自己却愣住了:[这时代有农药这玩意儿吗?百分之一百肯定没有。]
奕瞳见幼孩欲言又止,不禁疑问道:“莫非汝还知晓治蝗之法?”
[呃?]萧哑一怔,下意识地点头随之又及摇头。
奕瞳看得一愣一愣的,再见之幼孩那伤脑筋的样,柔着幼孩的小脑袋瓜子,笑颜道:“不知也不打紧,无需为此伤脑筋。”
[死小孩,别总把我当小孩子。]萧哑憋闷,羞红着脸拨开小皇的手,绞尽脑汁超不服气地挤出了些许符合现代文化的方法,蠕蠕嘴稍不确定地咬出几个字语:“驱赶?扑打?焚烧?挖沟土埋?”
奕瞳见之,抿嘴低笑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喃喃道:“驱赶、扑打、挖沟土埋、这些方法都极其费时费力,蝗虫繁殖速度又极快,往往灭一批又增一批,朝廷能下拨的兵力也极其有限,又不能长期驻扎于两县,然而若要进行焚烧又得顾及未损农田,治标不治本,根本是徒劳。”
萧哑纳闷,瞥嘴,愤愤道出口:“赶也不行,打也不行,干脆吃光它们得了。”
[咦?]奕瞳惊讶地盯看幼孩,悄声反问:“汝刚才可是说吃?”
[吃?我是说吃吗?说了吗?好像是有说。]萧哑愣了片刻,点点头。
“蝗虫可以吃??”奕瞳瞪大双眼甚是惊讶。
萧哑停顿了会儿,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心道:[当然可以吃,不止能吃,还大补呢。]
奕瞳稍镇定,思绪了片刻,接言道:“汝说的是人亦是动物?”
萧哑眼睛子咕噜转了一圈,搜刮起脑中仅剩无几的物理学,蝗虫的天敌主要有蛙和鸟两大类,而蛙类是制约蝗虫生息繁衍的先头部队,据统计,一只青蛙一个夏季能消灭一万多只害虫;一只泽蛙,平均每天吃掉50只害虫,最多的可达266只;即使是身体笨乎乎的蟾蜍,夏季三个月也能捕食近万只害虫!照此推算,两平方米的庄稼地里只要平均有一只青蛙坐镇,便足以抑制害虫的生存。
还有蝗虫不但营养成分含量合理,而且脂肪和胆固醇的含量低于畜,禽肉类,好吃又有营养。
萧哑收回思绪,盯看幼皇,微启双唇言道:“家畜、蛙类、鸟类、人皆可食用。”
“当真?”奕瞳眼神蹦出了精光。
萧哑微愣,紧接着连连点头,心中不免惆怅道:[那可是纯天然高级补品咧。]
奕瞳斟酌了片刻,似又思及难处,不免微皱起眉头。
萧哑紧跟着皱起了眉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但他就是见不得高高在上的他露出这种表情。
[又怎么了?]萧哑揪了揪幼皇的衣袖。
奕瞳回过神,淡言道:“孤在想,农田稻、麦密布,不知何种器具,即能捕获蝗虫又能不让农田受损。”
[呃?就为这个?]萧哑愣愣地盯看幼皇。
奕瞳点头。
萧哑眨眨眼,原想趁机耍耍幼皇,但见其那未舒展开的剑眉,不免心一软,启唇道:“捕虫网。”
“捕虫网??”奕瞳错愕。
萧哑点点头,拉过幼皇的手,一边在其手心画着捕虫网的构造,一边启唇讲解。
奕瞳是何等聪慧之人,仅凭着幼孩的鬼画符及那断续的唇语,便悟全了幼孩口中的捕虫网。
[我又没画在脸上,你看我脸做啥?]萧哑愕然抬头,怔怔地与看着他的幼皇对视。
奕瞳忽地咧嘴一笑,顺势附上幼孩,耳畔低语道:“汝果真是不平凡的存在,孤怕是一辈子也舍不得离开汝了。”
萧哑顿时僵硬,心‘呯呯’直响,快得似要跳出来般,白净的脸颊瞬间红得跟番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