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语双关 第六章: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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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年--贰零柒夕(夕为年)
晨晓,鸡啼鸟鸣,黎明的曙光已揭去夜幕的轻纱,整个怦息府笼罩在灿烂的晨光下,东厢房小窗上也消声流进一道清泉般的晨光。
翠菊如往昔端着一盆清水,踮手踮脚地踏进东厢房,声音虽小但还是稍惊扰了睡床上的人,萧哑睫毛微颤了两下,睡意朦胧,翻了个身接着睡。
翠菊定住了脚,瞪大双眼愣愣地盯看床榻上已五岁的少爷,片刻,她闭起酸楚的双眼晃了晃脑袋,睁眼再看她惊住了。
翠菊捧于手中的木盆惨遭不幸,“咚~~”一声闷响结实地掉落到地上,清水洒了一地,空盆连转几个圈圈应声倒地。
“啊!!!”一袭惊叫从东厢房传出。
萧哑眉头微皱,睁开朦胧的双眸,打着哈欠坐起身子,小手轻柔双眼,睡眼眯眯地看向翠菊,只见她双手紧悟住嘴巴,两只大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脸惶恐之色。
萧哑睡意全无,怔怔地与翠菊对视,一脸茫然,似在问:[怎么了?]
翠菊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般,竟没有任何反应。
萧哑纳闷了,心道:[翠菊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是看到老鼠还是蟑螂了,竟被吓成这样?]
就在此刻,方伯领着几名守卫闻声赶来,都还未见其人影,便听见他那苍老的声音:“翠菊,翠菊,发生什么事了?小少爷没事吧?”
片刻,年过半百的方伯气喘嘘嘘地出现在东厢房门口,倚着房门柱轻喘着气,身后几名守卫跟随其后,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方伯稍缓过气,一步并两步焦急地踏入厢房,大略巡看房内四周,见其房中除了地上打翻的木盆其余并无不妥这才稍安心,缓步走到翠菊身旁,轻拍了她两下肩同,轻唤了声:“翠菊。”
翠菊猛然惊醒,定眼看向方伯,喃喃道:“管家,小…少…爷……小少爷……。”
[我?我怎么了?]萧哑一脸疑惑。
方伯转过眼看向床榻上的哑儿,见其完好无缺并未发生何事,这又不解地转看翠菊:“没事呀?小少爷这不好好的吗?”
翠菊缓过神,抓着方伯两肩摇晃着,激动地叫道:“少爷刚翻身时,自己弯过腿了,翠菊看到了,真的,少爷的脚动了。”
方伯一身老骨头被摇得接近散架,但翠菊说的话他还是没漏听,挣脱掉两肩的魔爪,惊讶地盯看床榻上的哑儿。
[咦?]萧哑错愕,愣愣盯看自己双腿片刻,不敢相信地试动了下脚指头,脚指头如期所愿微动了两下,他喜上眉稍,又试着想将脚抬起,两脚虽带着僵硬感,但还是如愿地动了。
“脚…抬…抬…起来了。”方伯看得目瞪口呆,木纳些许这才吞吞吐吐惊呼出声。
“少爷~~”翠菊哽咽地唤了声,豆大的泪珠滑落脸庞。
方伯不知何时已红了双眼,盈盈泪水正聚在眼眶中打转。
萧哑一怔,盯看两人,翠菊的眼泪早见怪不怪,要是她不哭那才叫稀奇,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方伯也哭了,为此他稍被吓到了,经过五年的相处,他已将方伯当成了自己的爷爷,而也将翠菊视为亲姐姐般。
方伯缓过神,及时擦掉眼眶里的泪,转头看向门外侍卫,手指一人急切道:“速去皇宫禀报瞳……。”方伯急时停下话语,“咳…咳…”假咳几声又道:“去禀报皇上和将军这个喜讯。”
“是。”那名侍卫倒也没察觉出蹊跷,领了命便独自离去。
方伯微不可闻地轻呼出声,重振了下气势,转看其余侍卫,喝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是,管家。”侍卫们齐声应道,双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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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国――金鸾殿(早朝、议政宫殿)
十二岁的奕瞳一袭龙冠龙袍,威严正座于高处龙椅上。他一头乌黑茂密的秀发被金冠高高挽起,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绝伦,剑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眸透着淡薄,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经两年的蜕变,此时的他已是个翩翩如风的少年。
如往昔,太后幽雅地倚座在龙椅左方角的纱帐中,殿中文武百官以罗太师及瞑王为首,手握笏板各列两旁,跪首于朝殿中高呼万岁。
话说回来,两年前妖童事件过后,十岁的幼皇曾秘招瞑王夜谈过一次,谈话内容也仅于叔侄二人自知,而自那夜后瞑王行事甚是单调,于朝堂上也甚少发言,朝辨现象荡然无存,起初众人皆以为是瞑王转性了,可这猜测却不功自破,因为瞑王除了不再与三将争斗外,可贪之财还是照贪,贿赂之物更是照收不误,且不减倒增。
奕瞳抬手一挥袖,言道:“诸位爱卿平身。”声音洪亮且铿锵有力。
“谢皇上。”众臣齐声道,随后各自起身位于官列。
“今日可有事上奏?”
平日里若皇上问及此话,百官上奏前为避免碰撞,必先你看我我看你,互瞄几眼,无奏者会摇头示意,有事上奏者则会眼神示意,最终由官大者优先上前本奏。
今日幼皇话刚脱口,上士耿翟便一马当先,焦急地步出臣列踏上前:“皇上,臣有事启奏。”(耿翟位下士之位,是卿大夫以下的低级官职。)
朝中其余群臣微愣,倒也无表现出任何不满。
“准奏。”
耿翟做一揖,哀言道:“皇上,烙阳知县上报,烙阳又逢旱灾,今年春夏连旱,多月未见一滴雨,大地已成一片焦土,田地龟裂赤地千里,百姓无水无粮,身陷水生火热之中。”
群臣闻之露出惋惜之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皇上。”罗太师上前做一揖,示意有话进言。
奕瞳微额首以示决许。
罗太师转看耿翟,言及:“烙阳若出现旱灾,往昔都是邻县及时救济,何以此次没能及时救济,延缓灾情?以致灾情蔓延,让百姓受此疾苦?”语气稍重带着质疑。
耿翟一脸悲切重跪而下,激动地言道:“皇上~~,周边邻县不是不救济,而是无能为力,自身难保呀~~”
“此话怎讲?”奕瞳微皱眉。
耿翟痛心道:“泸溪近日,蝗虫泛滥,飞蝗遍野,所经之处,苗稼皆尽,蝗灾呈大面积蔓延态势,禾稼若被食空,蝗虫便会涌进村庄,啃平房檐咬活人,兴许还会聚向领县,百姓终日惊恐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众臣皆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不少老臣更是叹息不断。
罗太师脸色凝重,又道:“泸溪若采用驱扑焚瘗的办法除治蝗虫,发动百姓上下齐心协力,兴许能治住蝗虫,即使有除治不以的地方,也比养患成灾强。”
耿翟一怔,哎叹出声,又道:“百姓认为蝗是天灾,非人力可抵也,众人眼看食苗,手不敢捕,终日烧香礼拜,祈求神迹灵现。”
耿翟心急如焚,哀声再道:“微臣斗胆恳求皇上,下令让神子亲临泸溪,救两县百姓脱离疾苦。”
“。。。。。。”朝殿中顿时陷入一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