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降世成哑 第二十四章: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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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炎日不知何时已被厚厚的乌云遮挡得失去踪影,云朵也积合成几团成为豆荚云,而这一切正是大雨预临的征兆。
奕瞳眸了一眼天色,甚是满意地笑了。
萧哑本就怒火未消,现又被了尘驮于肩上,心头甚是万般不愿,但又因带着抱负的机会便也不做挣扎,顺从地让了尘驮上肩。
幼童丝毫不抵抗又加之枯瘦如柴无几两重的身体,了尘也落得轻松,三步并两步地朝火坛上迈去。
一转眼的功夫,了尘倒也不费吹灰之力,便已登完三分之二的台阶,眼看这火坛就剩几步之遥,岂料肩上的幼孩开始不安份起来了。
萧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算准时机对着了尘的背又是锤又是抓,就像一只闹脾气的小野猫。
了尘敢怒不敢言,只是默默承受着幼孩的折腾,倒不是他心善而是现状不容许,他们此时正半悬于台阶之上,这离献祭坛也有些距离,弄个不好摔下去,虽不至残但受伤定在所难免,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也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他可不想因这等小事而前功尽弃。
萧哑也是算到这点,才这番毫无忌惮地在半道上露出爪牙,锤、抓了几下虚弱的身子还是累了。
了尘趁着幼孩休息的空当,逃似飞奔上几步之遥的火坛上,气喘虚虚地驮着幼孩移步到到石盆火旁。
石盆内熊熊烈火焦烤着四周,火光烛天热气直冒,了尘本气喘如牛又遇及如此烈火顿时汗流不止。
相较而下,萧哑全身上下也不见一滴汗水,不但不受热气影响,反倒如鱼得水般血脉舒畅。
萧哑这心里还是憋闷得慌,刚的小恶作剧似不够解气,这不刚一恢复气力,便又抓起了尘背于后的一戳头发,狠狠地就那么一揪。
“啊~~”了尘吃痛地哀叫一声,由于一路上忍气受幼孩折腾,又加之受热难耐,使得原本就怒火中烧的他心生烦躁,粗鲁地扒下肩上的幼孩,面露狰色地将幼孩抛向火盆。
“哑儿~~~”萧雄惊叫一声,鉴于上次怒火功心未愈,现又心急火燎,血脉一阵骚乱,脑中袭上一阵晕旋,顿时两眼一翻晕撅倒下。
萧哑始料未及惊恐万分,本能地抓紧那戳还握于手中的头发,头发不堪负重,连着头皮硬生生地被扯下,连人带发掉入火盆里。
“轰隆隆。”雷声适时地响起,几道闪光降下。
“啊~~啊~~啊~~”了尘头痛欲裂抱头撕叫,头顶秃处鲜红一片惨不人睹,伴随着一声声响雷,一个踉跄倾倒于火盆边沿。
石盆内火焰顺势烧上了尘的头发及脸庞,“啊~~啊~~啊~~”又是一袭撕心裂肺的哀叫,他用仅存的力气挣扎着滚离火盆。
官里官外在场之人闻雷失箸惊恐万分,幼皇虽不惊但也呆愣多时,在场之人看入眼的虽大体与事尾相同,但其然理解上与本质相差甚远。
他们就见大祭司连咒经都未念,便狂性大发地将幼孩丢入火盆,随后风云色变黑云罩,一记响雷袭向大祭司,大祭司被雷袭中痛苦吼叫,接连又落几记闷雷,逼得大祭司跌入火盆边,随后神火引身哀叫连连。(其实雷只是在了尘身后降下,不过由下昂上刚好形成一借位的假象。)
“轰隆隆……轰隆隆……”
太监总管德福待守于官阶下方角落,接连几声响雷使他愕然惊醒,抬眼见乌云密布闪电不断,再见这高官们都还处于惊愣之状,便压低声响有序地指挥起惊慌失措的太监、仆从上前为官臣打伞,自己则持上一把金色的龙图伞奔向幼皇。
闪电飞光,雷声轰鸣,满天积云黑沉沉地压下,闪电越来越亮,雷声越来越响,忽地刮起一阵风,春雨飘然降临繁密飘洒。
奕瞳从呆愣中回过神时,如丝的春雨已飘落,定眼盯看高坛上的石盆火,快步踏上通往火坛的阶梯。
火坛位及高处顶峰,电闪雷鸣触手可及,此时的火坛可谓是惊险万分,对于幼皇现时的惊人举动,文武百官疑惑之余皆惴惴不安,但他们谁也没敢上前进言,因为此时的幼皇令他们感到陌生的同时又甚是熟悉。
太后樱唇半张,欲道出的话语梗塞于喉节处,酝酿许久竟还是道不出一句,幼皇那挺直的小身躯立于雷雨中竟显魁梧,而那风姿翩翩的背影竟神似先皇,还有四周聚散的帝王之气更是摄人,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皇上?”德福撑着龙伞快步追随其后,急切地唤道。
奕瞳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只是心急如焚地奔走在台阶上,他虽然知道盆中火伤不了幼孩,但见幼孩被了尘丢入火盆的那一刻,他的心竟是一片揪痛,而此时他迫切想得知幼孩是否受伤?是否在害怕?亦是在彷徨无措?
德福本想再次开言劝阻幼皇回头,但在眸见幼皇神色后便欲言又止,从未表露过多余表情的幼皇,此时竟满是担忧之色。
德福顿时心生豁然,没有言及半句,仅是配合幼皇快步流星的步伐静静地尾随其后,时不时调整龙伞遮挡春雨来袭,想极力避免春雨渗湿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