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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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催翎子把上官云吩咐的事儿办妥之后,回府复命,四下不见上官云,便站在他卧房里抓耳挠腮。
上官云被御前侍卫压在屏风后面,见到催翎子进来,拼命挣扎想弄出点动静。
御前侍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附耳淡淡一句,“不想他死就安静点。”
“有了!”催翎子豁然开朗,跑到书桌边取了纸笔,刷刷刷写起来。不一会写满了几张纸。把纸折好,藏到枕头下面,然后转身出去,还关好了门。
原本因为战事一起,银票就成了废纸一堆,唯有换成真金才是硬通货,便叫催翎子去办这事儿,没想到,这小子事儿办的利落,账报的不是时候,正好于己不利,却与人方便了。这下好,家底儿都撂给人家了。上官云肠子都悔青了!要是不教他识字该多好啊!
御前侍卫拿了催翎子写好的账目,带着上官云回了客栈。
“你还是不信我!”上官云死瞪着御前侍卫,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顽固。
“上官公子可以稍事休息了。”御前侍卫看着催翎子张牙舞爪的字迹,连看都不看上官云。
上官云恨得咬唇,“你绑着我让我怎么休息?!”
“去给公子准备些饭菜。”
不一会,热气腾腾地饭菜端上来。
“喂公子进食。”
堂堂大男人,吃饭要人喂,那还不羞死?上官云大吼,“我自己会吃,你给我松绑!”
御前侍卫的侍卫将一勺饭送到他嘴边。
上官云使出浑身解数顽强抵抗。脑袋左转右转,嘴唇绷紧,就是不让那勺子伸进嘴里。
“八千万两只多不少。”御前侍卫把手里的纸放在桌上,看到上官云奋力绝食,吩咐到“别喂了。下去休息吧。”
“是。”侍卫放下勺子退了出去。
御前侍卫搬了个凳子坐在上官云身边,取了饭菜亲自送到他嘴边。
“哼!”上官云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腹诽道,是官了不起啊?
“公子现在身体虚弱,不好好进食会体力不支。”
上官云不看他,“鬼才吃你给的饭!说不定被你毒死!”
“想要公子死的话还用得着那么麻烦么。”
咕噜…
上官云张口预辩,一阵令人尴尬到极点的胃鸣忽然不期而至。两天没吃东西了,再加上本来就腹泻体虚,真的有点撑不住。
然,士可杀,不可辱,“我就算饿死也不吃!”上官云转过脸吼了一声,愣住......刚那勺菜还在嘴边的位置,举着勺子的那只胳膊还是那个高度。
“......”别以为你一直举着勺子我就会感激你然后乖乖吃饭。老子才不上当呢!你尽管举着好了!
“公子若是好好进食,本官就相信公子对太子的一片诚意。”
这倒是有斟酌的余地,“此话当真?”
“当真。公子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上官云心说,不错,我吃饱肚子养精蓄锐,也好细细观察太子党。
于是......
“嗯,呵呵,味道不错,那个,再来勺那个…”
饭至半饱,上官云问,“你也还没吃东西吧?一块吃?”
“本官不饿。”
“不饿?哎呀,别装了。一块吃吧。”
“本官真的不饿。”
上官云心说,小样儿,没挨过饿,“哼,不吃算了,我自己吃。给我来块肉…”
“哎,对了,敢问御前侍卫大人尊姓大名啊?”
“姓水名素月。”
上官云又将他细细打量一番,心说,不错,人如其名,清新雅致。
“咳咳,咳咳咳咳…”
二人正说着,水素月突然毫无征兆地就猛咳起来,剧烈程度煞是可怕。
“水大人,你没事吧?好好的怎么突然咳成这样?”上官云双手被绑在身后,抻着脖子察看水素月的脸色。
“没事,咳咳咳咳,我没事,咳咳……”
“大人!”水素月的侍卫闯进来,看到主子手里的碗勺,惊呼,“大人,这种事怎么能让您来,叫属下…”
这种事?什么叫‘这种事’?!伺候我上官云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看你主子咳的肺都快甩出来了,暂且不跟你计较。
上官云白了侍卫一眼,“你家水大人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受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咳咳咳咳咳,不碍事儿…”水素月捂着嘴,双肩颤抖,越显瘦弱,让人不由心生怜悯。
“快扶他去歇息吧。咳成这样,得好好歇着才是。”上官云皱着眉头看着水素月憋红的脸儿,心中隐隐不忍。
“大人我扶您去歇着。”侍卫接过水素月手里的食具。
“咳咳咳…不必,咳咳…章赫,你服侍公子。”
水素月起身离开,病体更显单薄。
上官云记住了侍卫的名字,“章赫,你家水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章赫心里有些怨念,觉得自家大人把名字都告诉这个浪荡公子,实属大意,也不答,只是拉长脸道,“上官公子请接着进食。”
守着张铁青的脸,上官云心情大跌,胃口全无,“行了。我饱了。赶紧去伺候水大人吧。这里不用你陪着。哦,他好像还饿着。你让他吃点。身子不好,不吃东西可不行。”
“唉!”章赫叹了口气,放下碗筷,绑了上官云的脚,退出房间。
吃饱喝足了,反正手脚被绑着,索性往床上一躺,睡上一觉。
“呼!”上官云长出一口气,脑中挥之不去是咳嗽不止可怜兮兮的水素月。
上官云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摇醒。
不情不愿牢骚着,“烦不烦,干嘛扰人清梦?”
“公子,章赫有求于您!”
“又求?!”上官云瞪眼,“这回又要多少?”
“不,公子误会了。”章赫一脑门子的汗,手也在抖,“大人昏过去了了。”
“啊?那赶紧请大夫啊!”
“大人吩咐过不许让外人近身。”章赫猛地抬头,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看着上官云,“公子府上可有自家大夫?”
上官云摇头,“我当我皇帝老子?还有御医?”
章赫一脸失望,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
“哎,对了!”上官云眼一亮,“我有个拜把兄弟是大夫。不如让他看看!”
“那太好了!”章赫激动的险些老泪纵横,“请问公子的拜把兄弟住在何处,章赫这就过去请他来。”
“这…”
上官云心里拨拉着算盘......要是把萧子谦叫过来,医好了水素月,说不定他连萧子谦也一道绑了。那可就糟了。要是能引他们去谑人谷的话,不但可以抓住他们,而且,还能打探些太子党情况,岂不两全其美?
“怎么?公子有顾虑?”
“哦,这倒不是。只是,我那拜把兄弟在深山隐居,不见外人,除非我亲自去。”
“…”章赫沉思了一会,“那公子的意思是?”
“你弄两匹马,带上水大人,咱们三个一道去见我兄弟。”
“也好。我这就去备马。”
情非得已,章赫不得不采纳上官云的建议。他觉得上官云绝非善类,但水素月的安危是头等大事。
章赫备好马,带着上官云进了另一间房。
水素月躺在床上,昏迷。
章赫伸手去抱,上官云一挡,“我来我来,你去牵马。”为了成功骗他们到谑人谷,他要表表‘诚意’。
“啧”抱起水素月,有些出乎意料,身板太轻了,跟个头不衬。再看脸,巴掌大,太瘦,下巴挺尖。脸小,衬的眼更大,于是心下疑惑,瞧这可怜劲儿,受谁虐待了不成?又一想,就这还不吃饭?该!饿死不可怜!上官云腹诽着快步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