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青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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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潇潇
碧波垂柳
又是一年梦江南
齐漠君一身白衣,腰悬青玉,步伐轻快的穿过这丛丛落花帘,透过树影便一眼瞥见碧波水池旁一袭水青色身影,衣袂垂地,碧丝三千垂腰间,恍入这落花之境中,遇见七仙之姿落凡间,远远看去如月华乍现,清美不可方物,虽这已是常见之态,可每一次他却还是不由得怔愣,不由得惊叹,打乱自己的心绪匆匆上前。恭敬弯腰礼拜,
“漠君参见阁主”
那道背影在华美的日光下,缓缓转身,脸上载着淡淡的浅笑,一切平和如眼前那谭清水,不显涟漪。
“恩,漠君在外就不要多礼了”没有多余的话,淡定而平和的语调混着一丝慵懒的情绪,齐漠君动魄的低下头去,总是不敢直视这张脸,深怕将自己卷进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可他却习惯成自然的喜欢就这样站在这道身影面前,哪怕低着头看不到他,哪怕他看到的也不是自己,而是那透过林荫外的天。
“阁主,已经查明,前几日的盟友均是皇城派兵所杀”齐漠君意气风发的语调透着他年龄的特点,报告着他所要传达的密情。
没有回答,静候片刻,依旧没有回答,齐漠君战尅的抬起头,看着那道应着春光的身影,那淡洁如玉的脸上,依旧没有波澜,似乎这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在九霄云外,不足挂牵。
“好了,你下去吧”
齐漠君转身退下,恭敬的犹如一名侍从,也是,他不就是他的一名侍从吗?难不成还想攀高枝?想着,自己也不由得笑了。
初春的阳光如贪恋的爱人,细细轻抚着这庭院中白玉般的面孔,那平和的神态蜻蜓点水般的出现了一丝悸动,眉间微皱,随即便被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取而代之。而后扬长而去,那步履似乎并非踏在这江南之地,而是踏在那浮云之上,让人觉得端然而轻规。
清风阁坐落在城半的江南之地。乃供一些风流雅士聚所观天,而这清风阁最让人称赞的一点便是,天下江湖所有门道的小道消息,这里的获知无疑是最快而最精准的,因此也就成了各道帮派和一些江湖人士打探消息的栖所,更多舞文弄墨的风雅居士也在此闲庭作画,而这些个能人干事却悉数听命于一人,便是那被称作清风阁阁主的“卓清风”。
窗外阳光灼热,阁内一人端坐塌上。
“漠君,给我带两件衣服,我要出去两天”
“是”漠君不敢多问的退出门去。
屋内仅剩卓清风一人面带讽笑,那张完玉般的脸上闪现一丝玩味,随即烟消云散“我也该去会会你了,我的皇兄”
正值初春的洛阳,像下火的闹市,小巷拥挤,人头攒动,。
“就这儿吧”一道水青身影驻足楼下,悠扬清透的声音随即飘来。卓清风看向四周那些莫不是呆愣、莫不是惊讶的眼神,眼中尽是讽意。提步进了楼。
“呦,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好像不常见您呐?怎么?有相好的姑娘没?要是没有,姐姐我给你找个上色”说这话的正是这远近闻名的青花楼的主事姚菁,人们都称她“妖精”。卓清风嘴角轻挑,一道弧线将这张脸称得更加明媚风华,妖精也只顾呆愣的看着他,似乎忘了等他回话。
“可否借姐姐个房间住上几日”卓清风扶上妖精的肩,眼中尽显媚色。
“呦,公子哥不是想在我们青花楼挂牌吧?要真是这么着,姐姐我保你头牌,如何?”
青花楼是洛阳最火的青楼,也就是妓院,但这青花楼一名的来由还没这么简单,妓院多半尽是女色,可这青花楼却分东苑西厢。这东苑自然就是“烟花万缕上东苑”而这西厢呢也就是这青花楼的特色所在了“青丝百尺下西厢”所以这西厢里不仅是尽藏唇红齿白的谦谦公子哥的卧房,也是许多达官显贵倾心之处。这妖精也显然是认为我们这哥是自投罗网来寻闺接客的。
“那就给姐姐添难了”此话一出,四场皆惊,卓清风的衣着虽不是彰显着非富即贵可也决不是寒酸之姿。最为怔愣的便是这杵在一侧的漠君,卓清风一个眼神,抛给漠君,随即说:
“哥哥,弟弟就住这了,看姐姐人也不错,你就放心去吧,爹娘就托你照顾了,日后我会送银子回去的”漠君一脸木然,但也无奈,便佯装嘱咐随后踱出门去。卓清风的眼神却穿过那群莺莺燕燕的倾慕,飘向了2楼的卧房。
“这以后可就要看你的能耐了”妖精看着卓清风戏谑的说着。
“姐姐且慢”
“还有何事?”
“小弟还有几个要求”
“呦,来我这儿的小哥,都是姐姐我给他们提要求,你还真有点特别呢,叫什么名字啊?”
卓清风凤眼朦胧,斜瞟向嬷嬷,一道媚笑招之而过“卓青凤”
“恩?”妖精笑的意犹未尽“这名字起的好,你爹娘啊,怕是专门给我们这青花楼养的人呢”“卓青凤,青凤,还真是水月花香的好名儿啊”
“那姐姐,是不是也听听小弟的要求?”一脸媚色的卓清风接着说
“第一,卖艺不卖身”卓清风用手挡下那指着自己俊俏脸蛋的食指
“姐姐不要着急,青凤就靠这琴艺诗才想是保您这客流,人满为患也不是难事”妖精笑意更浓的看向他,等着它接下来的话。
“第二,青凤只在晚上见客,白日我是自由身,如何?”妖精看着他,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第三,我的卧房不可让其他人入内,否则?”卓清风没有说下去,但妖精也似乎心领神会的懂了他的意思,脸上浮起那神秘而不可言喻的笑意。
“好,姐姐我还就专喜欢这有性格的”“二楼最里的厢房就是你的了,先去收拾收拾吧”
夜色渐沉,薄窗轻闭,娇声稚气忽隐忽现擦过耳际。
灯火清澄,水汽溟澷,屏风剪影后,水榭清华。
卓清风出水更衣,一身淡沙委地而垂,立于窗前烛台边“我的皇兄,我就在这先会会你那些忠义的臣子”
一抹笑扯开了夜的静谧,染上了魅惑的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