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  第三章 揭落面纱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84  更新时间:11-10-15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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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并没有落入折子的耳里——胖老头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折子的心情。
    这日又是雨天,但这也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秋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打落在芭蕉叶上,溅起一串串感伤,灰蒙蒙的天空有道不出的落寞。
    折子坐在窗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闭上了眼,慢慢的聆听着,享受着难得的宁静。苏雨在一旁看着,随后也识趣的退了出去,把门掩上。
    这些个日子,戏娘们对折子的表现赞不绝口。折子天赋异禀,吸收了戏娘们的精髓之后,便远远赶超了她们。之前还有人毛遂自荐,主动请缨要教折子唱戏的门道,可现在,这样的身影已然绝迹了。折子身子骨柔软,学起一些较有难度的动作也是游刃有余,戏娘们更是赞叹不已。
    好些日子不唱戏儿了,折子也觉着有些无趣,甚至有些躁动不安。缓缓的睁开了眼,折子为自己不再宁静的心而无奈。起身走到门口,嘱咐苏雨将文房四宝拿来,苏雨一愣,但也顾不得多想便去要了来。
    折子将宣纸平铺在书桌上,蘸墨提笔,却闭上眼,迟迟不肯下笔。苏雨站在身侧,似乎等的有些着急,却又不好明说。既而,折子缓缓睁开双眸,提笔些下了“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与“无忧居”十三个字。俊朗飘逸的字迹,浑然天成,其中又隐隐透露着写字主人内心的平静淡然。很难想象,这样的一手好字竟然出自一个女戏子之手。苏雨在一旁惊叹的睁大了双眼,早年她也有在戏班见着一些大书法家,折子的书法与那些笔迹一比,也不会落了下成。
    “苏雨,把这三个字送到店铺里制成匾额悬挂在阁楼前,其余就当做对子挂门外吧。”折子放下狼毫,淡淡的吩咐着。苏雨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忙应声,急忙拿着字就走了,连应当的礼节都忘了。折子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这苏雨啊,果然是天真可爱,呵呵。”
    折子换了一件白底红绣线的罩衫,撑着枫红纸伞,迈着碎步走出了阁楼。“自己也好些日子没到前堂看过了。”折子淡淡的自语一句便进入了戏院主楼。
    一路上,折子瞥见戏子们在台上入神的表演着,听着他们动情的演唱着,台底下一片叫好声。折子走到后台,一群人见着她总是一愣一愣的,“美的不可方物啊!”
    折子在帘幕的遮掩下,看着台下的情况。一排排的达官贵人、华服少年随意慵懒的靠着,其中一个少年引起了折子的兴趣。那位少年不露声色的坐着,沉着,英姿勃勃……一看便知是将人之后,天生的王者风范,令人无法忽视。而且,他似乎和自己记忆中的一人极其的相似……
    放下手中的帘幕,折子慢慢退出了前堂。正打算回阁楼时,恰巧在路上遇到了胖老头。折子上前微微服礼,讲出了自己的请求:“爹爹,折子已闲暇多日,不想就此荒废技艺……”折子就此打住,淡淡的话暗示性的落入了胖老头的耳里。
    胖老头瞥见了角落里的那些“臭老鼠”,不禁犹豫了片刻,但忽而又笑开了点点头,“嗯!折子啊,三日后吧,那是个好日子,就那天上台开嗓吧,如何?”胖老头询问似的开口,折子依旧是淡淡的点点头,便继续向阁楼走去,胖老头看着折子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忽而又开心的笑笑……
    胖老头欲去前堂时,角落的“臭老鼠”又开始行动了,胖老头神秘一笑,便走入了戏楼。
    折子一路走着,便已打算好三日后表演的曲段了。回到二楼的厅室后便开始了准备。
    这日午后,京城便又有人在传:随缘戏班的仙女儿即将在三日后——七夕之夜登台演出。
    随缘戏班的平日便是场场满座,这次的消息使得随缘戏班更是人气满到爆棚。每个人都想预定三日后的戏票,可是唯有九百九十九张戏票……每个人削尖了脑袋向往戏院里钻,更有甚者不论各种手段,硬是要弄到一张票。
    “单仁班主,想必您也知道这次我来找您的意图吧!”男子剑眉微挑,胖老头堆起满脸的笑容,笑呵呵的说道:“单某明白,您三后来便是,在下必备好贵宾厢房!”
    戏院二楼里的这段小插曲本该是无人知晓的,却被无意经路过的奉茶小官听到了,所以又流传着,三日后的演出将有一位神秘的第一千号宾客。每个人都尤为好奇,这戏班虽说权势不大,但班主却绝不买任何一位高官的账——想要看戏?趁早卖票,其他一切面谈,而这次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单班主竟然开后门,讲私情?
    转眼,三日过去了。折子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她的演出是在酉时末,戌时初。正巧那时集市上的男男女女都在逛着庙会……这些日子,偶尔也听着苏雨谈及七夕的事情,自己又对那些曾经的、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便想在今日去玩一玩……传说中的第一千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让爹爹也讲私情?自己会一会他吧,记忆里都没如何闹腾过。
    如若胖老头听到折子内心这小女儿似的想法,不乐开花就怪了!
    折子上台时间还早,那些戏客便早已兴奋入场了。台上一些早已成名的戏子卖力的演出着,而底下的看客却是无心留恋。一群人聚拢一圈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诶,你们说,那传闻中的美人儿今晚的演的曲目是不是霸王别姬的选段《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虞姬)》?”甲一。
    “不清楚啊。听这里的堂倌们议论的时候听到好像是这个诶。”乙二。
    “停!除了这个美人儿戏子之外,那神秘的第一千号宾客到底是谁啊?”丙三。
    “嘿嘿,这些爷都不担心。那神秘的一千号可能是在场的每一位宾客,他不主动站出来,谁知道是谁呢?你们可别忘了,今个儿可是七夕……”丁四。
    “就是就是!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嘿嘿!”王五。
    “那我们就这样吧……”丁四。
    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苏雨跟在折子身侧和折子慢慢的走进了戏楼的后台开始上妆。上一场的人回来了,帮忙的也上去换了字幕《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虞姬)》。
    伴着唢呐、铜鼓铿铿锵锵的戏子们依次走出了帘幕,估约一炷香的时间,折子慢慢踱步上场。
    场上的人看着折子,虽说画了妆,但出众的样貌依稀可见,在浓重的脂粉的掩饰下,还能看出柔美的脸庞,可见平时便是“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台下喝彩声一片,隐约间还能听见“天哪,她比传说中的还美!”
    有人惊叹如梦般的美貌,有人妙赞深厚的唱功功底,有人赞叹优美的身形……但也总有人心不在焉。
    传说中的第一千号正坐在特定的厢房中,静静的看着台上的女子,什么身音都无法进到耳中,心觉总在哪见过她……
    忽而,只听得那女子唱到,“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既而,舞双剑,身姿曼妙妖娆,台下惊叹不已。几个转身间,突然一个转身间,男子与女子的视线在那么一刹那交融……无悲无喜,无悲无喜……男子突然抱住头,好疼,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台上的折子瞥见后,心道:“是他!那看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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