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狮卷 哀狮狂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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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6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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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住宿,白焱一行再次回到主街。
半个时辰前异常人潮澎湃的集市,一下子空旷如野。人流分分涌上两侧的酒楼。
他们这才留意,主街两侧除了酒楼之外竟然没有其他的商业建筑。而酒楼以复式结构为主,多数三层或者更高。其底层清一色由坚固、厚重的圆木累积。较为高级的酒楼竟夸张的用金属包裹外围。
“好奇怪,怎么人们都涌上了二楼?店门都紧闭。不是有庆典吗?”
走在最前方的白锦好奇地昂首张望。而酒楼上的百姓也都纷纷地交头接耳议论着他们。
“白大哥,看情形不太对劲。我们还是找家酒楼先上去为妙——”
慕晓附耳对白焱道。后者蹙眉观望,朝他点了点头:
“这样子的确有些奇怪。看来庆典还未开始。是先要驱散民众。”说着朝尽头最大的酒楼一指,“去那家吧!紧挨着祭典广场,看得还能清楚些。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委屈了大伙——”
众人夸赞白焱豪爽,簇拥着去敲紧闭的店门。
不一会儿,开门的老板姗步而来。开门将他们迎上了楼。
“各位是初入朝晞吧?”
“是了。我们是来观看庆典的。不知道为何大家都涌上楼,而不是在街上欢庆?”
白焱诧异地询问领路的小二。小伙哈哈一笑:“各位是有所不知了。我们奔狮节的开场是要先恭迎城主的,接着才是重头戏。百姓也都是图个热闹,自是只有看的份。”小二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讪笑继续,“不过我看各位装扮,一会也可以下去试试身手。跟城主讨个好彩头……”
小二卖了个关子,将他们的好奇提到了最高点。于是乎银子贴的就多了很多。一干众人挑了极佳的视角。从上面俯视,刚好能够环顾祭典广场。
日晷落在申时,暮色四垂。喧哗的酒楼安静下来,耳畔只闻浅浅的呼吸。
深秋的日头西偏,旗杆无风自动。十二面玄色锦旗豁然张开,十二头雪狮耀武扬威张口欲噬。祭台上的火把摇曳生辉。檀香弥散,如云如雾。
叮呤!清脆的铃铛打破了空寂。
百丈红绸霍然由烟雾中展开,被一股无名之力牵引,朝城楼顶端而去。
乐起,轻歌曼舞。十二名白衣巫女仪态万千,凌空而降。白皙藕臂初绽,托起了血色红绸。红与白的交替,妖娆妩媚。
而这些仅仅只是铺垫。琵琶轻响,自城楼飘扬。红衣广袖,猎猎纷飞;一双莲足未著寸履,脚腕间璎珞如翡翠,丁当脆响,轻点红绸踏云而来。
身轻如燕,飘然若仙;落于祭台中央。一个旋身,乌发旋飞,巴掌大的一张脸精雕细琢,胭脂扫眉。白皙的前额落上冰漾朱砂印记,与唇瓣的红将相呼应,美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这就是坠云吗?真漂亮,可惜就是妆太过浓艳了些……”
白锦惋惜的赞叹。女孩子总是喜欢奢华的事物,可真的都堆积在一起,她们却又觉得负累。
叮呤!铃声又起,百姓欢腾。人们高呼着坠云的名字,眼中盈满了仰慕与憧憬。在他们眼底,那便是神的存在。主宰着整座城的兴衰荣辱,带来希望与昌盛。
白锦不由得看呆了:
“一个术士,竟然能获得整座城的崇拜。那是何等的殊荣。这可是术士的最高境界啊!”
身旁的白焱睨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拍了拍她的肩膀,宠溺地微笑:
“有一天你也可以的。我夸父族的儿女,从来不是弱者……”
慕晓立在一旁不语。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些都不过尔尔。朦胧中自己曾经经历过更加庞大的场面。那人身着月白衣裙,一双手拉着他,一路走来。身侧百兽环绕……
仿佛是一场梦境,却又说不出的真实。
此时的他心不在焉,有点担心狐小柒,琢磨着怎么还不见佳人踪迹。
思忖之际,但见广场上的坠云缓缓抬高双手,金灿的夕阳给广场落下余晖。街道两旁的火把簇明,空中的红绸碎裂,化作飞蛾点点,环绕在火簇的周围,燃烧殆尽。翩翩星火点亮了街道,墨色下的朝晞城犹似白昼。
慕晓凝望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失神之时,一声霸气的狮吼自城门口处传来,祭典正式开始。
硕高的城门缓缓开启,巨型铁笼承载着十二头金棕雄狮,被推入街市中心,映入人们的眼前。被囚禁的屈辱令它们一个个目露凶光;饥饿将骄傲的王者折磨得赤红了双眼;爪子狠狠地拍打着囚笼,妄图窜出去。
酒楼上人群里发出抽吸声,胆小的孩子被吓得哭泣。
“这是……”
不明所以的白锦正要询问,却听凌空一击鞭响。不知从何方飞出的长鞭将囚车碾碎。雄狮趁机窜出了笼子,而挤在中心慢了一步的那一头不幸被鞭尾扫到,生生将它的背撵出一道伤口,深可见骨。滚了几滚,栽倒在地。
悲鸣划破长空,群狮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