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 清初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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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河边,女子轻抚着琴,悠扬的琴声随着欢快的河水飘到了远方。
白衣女子微微叹息,朱唇轻启却不知说些什么,放下琴走到河边,默默的看着这悠长的河流。一旁的蓝衣少女上前,问道,“夫人,你怎么了?”蓝衣少女清秀如出水芙蓉般却在眉角有着一朵看似如莲花般的印记。
“初儿,”女子转过身,年龄并没有在这芳华绝代的脸上显露出什么。“你跟了我几年?”
“夫人何出此言?”名唤初儿的少女不解,“清初自六岁起便跟着夫人,至今为止也有十年了吧。”“十年吗。”白衣女子嘴角轻扬,“还记得十年前的你不过是一介黄毛丫头,倔强好胜,抱着那紫萧玉笛不放手,而现在,你大好青春,正是小荷露尖角闯荡天下时。”
陆清初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单膝着地,“夫人,是不是清初有什么地方惹夫人生气了,夫人想赶走清初?”蓝色的衣摆着地染上了几丝青嫩的泥土,微脏却不凌乱。“傻丫头。”白衣女子扶起跪在地上的少女,摸着少女如丝绣般的长发,笑道,“你已经十六了,在嫣雨国也算是大姑娘了,怎能陪我这黄脸婆一辈子?”“扑哧”,听闻白衣女子的话,陆清初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本惊愕的神色不见
“初儿,去把那个布袋拿过来。”白衣女子轻唤陆清初。
陆清初走到柳树下拿起那个布袋回到白衣女子身边,“夫人,这是……”陆清初不明白白衣女子的用意,却也只能照办。看着白衣女子从布袋中拿出紫箫玉笛,陆清初的双眸微红,自从被夫人带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紫箫玉笛,这,娘的遗物。一笛一萧,陆清初记得,是娘在临终前留给自己,紫萧和玉笛,从未被分开过。就好像娘和爹一样,从未被分离过,直至天荒地老。
“初儿,你可知,这紫箫玉笛的来历?”白衣女子轻轻牵起陆清初的手,眉眼带着意思伤感。“我记得,是娘和爹的定情之物。”陆清初回答。
“你错了……”白衣女子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这,不仅仅是你爹娘的定情之物,更是,你身份象征。”白衣女子的思绪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梅雨季节的时候。陆清初睁大双眸,身份象征?她自是不明白白衣女子的言语,十年来她从未考虑过这紫箫玉笛与自己的关系。“初儿,”白衣女子温和的看着陆清初,“十年了,我教你知识,教你习武,却无法告诉你真相,如今,你已长大成人,我将着紫箫玉笛交予你,也算是完成了你娘的心愿,未来是喜是悲,也要看你的造化了。”“夫人的意思是……”陆清初怔怔的看着白衣女子,她的话,有太多的不能理解,但似乎,又是茫茫之中有着无法改变的定数。
“初儿,你离开这苍暮山吧。”白衣女子看着柳暗河,柳暗,真的能如诗词中所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还是,命运早就注定,只是人一味的逃避,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到头来,不过是那南柯一梦罢了。
“夫人……”陆清初声音略带哽咽,和白衣女子相处十年,对从小失去娘亲的陆清初而言,白衣女子不仅仅是师傅,是恩人,更像是母亲般的对自己照顾。如今,她要离开,怎能不舍?
“去吧,”白衣女子强颜欢笑道,“你的命运有你自己去改变,我无法改变什么,只能在紧要关头留你一名。初儿,你要记得一句话。山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只看表面,绝不能,伤人伤己。”说罢,白衣女子轻点莲足,向河对岸飞去。一滴泪,落向河,消失不见。
陆清初跪下向白衣女子离开的方向重重的磕下三个头,将紫箫玉笛放在胸前,拿起白衣女子的玉佩,离开。
柳暗河边,清初转即逝,
白莲深处,泪如朱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