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不知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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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君不知反抗,他们还用绳子把君不知双手捆住。
墨染带着云谣在袁姓男子准备的宴席上坐下,正讨论村中货物是否足够,却见外面两名喽啰押着君不知,不知要去往何处。
君不知察觉到墨染在看他,微微摇头,示意不必担心。
可尽管如此,墨染还是心慌——君不知手腕被麻绳牢牢捆着,若遇到危险……
想想,便坐不住了。
“大侠身边这个跟班一路上也不说话,是不是太拿我们当外人了?”
君不知的易容术并无纰漏,可云谣毕竟是女子,行为举止与男子多有不同,路上月余又从不与人一起解手,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加之这些首领无一不是经手过大量货品的,有心之下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她的女儿身份。
云谣一慌,下意识想要捏住衣角,可又瞬息想到那样只会暴露自己,连忙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那人笑笑。
她观察君不知就是这样做的,只是依样画葫芦,不知能否起到效果。
墨染原已打算若这人敢对云谣动手动脚,他就拔刀。可云谣的反应显然出乎那人预料,使那人迟疑着讪讪的笑笑。
然而没人提醒还好,有人质疑出声,顿时便有人想起路上不对之处,来到云谣身旁眯起眼睛盯着她:“做咱们这生意的,总要警惕些才好。小兄弟,我试试,你该不会介意吧?”
说完,伸手向云谣摸去。
云谣再也无法镇定,顿时惊坐而起。
墨染见来者不善,在那人伸手的同时站起身子一把扯过云谣将其护在身后。
“啪”得按住刀鞘。
“你我皆是走江湖的,为了方便,易容换貌也是常有之事。怎么,诸位有银子不赚,想打我兄弟的主意?”
云谣惊恐的捏住墨染衣角,仿佛又回到那天,他用斗篷把自己牢牢遮住,将她护的很好。
看着众人与他对峙,而自己却只能躲在他身后,云谣不禁想起:
“你若留下只会拖他的后腿,甚至可能害他没命。”
“……”放开墨染衣角,云谣后退半步:若我能帮他,该有多好。
君不知被推搡着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
分明是白日,却门窗紧闭,视物不甚清晰。
房门被关上,刚入屋中就被一股刺鼻的酒味熏得皱起眉头。其中还夹杂着肥腻的肉味,和一股浓浓的腥膻味。
动动因捆得太紧而发麻的手腕,君不知仔细打量起来:这屋里乱糟糟的,连酒坛带果皮丢得满地都是,还有被撕碎的衣物。
想来这“老大”祸害过不少女子。
忽然发觉不对——自己已经进来,那“老大”却仍旧睡着,动也不动。
要么他是假的,要么他有恃无恐。
君不知更愿相信是后者——果然,渐渐适应屋内黑暗以后,他在桌角看到一小节燃着的香。
此香无色无味,若不细看甚至连烟都没有。
君不知连忙闭气,可心知已经迟了——他进来这屋子已有数息时间,无论是**还是毒药,都吸进去了。
扶着额头倒在桌上,碰倒一个酒坛,撞翻香炉摔在地上,“啪”得一声四分五裂。
“老大,没事吧?”
外面喽啰询问。
“没事!别打扰老子兴致!”
那“老大”缓缓起身,像才发现君不知似的:“哟!小美人何时来的?怎么趴在桌上,那多凉啊!快来塌上,塌上暖和,哥哥疼你啊!”
说着摇晃着肥腻的身子来到君不知身边,用他那肥大的手把君不知脸上的土抹干净,满意的笑了:“啧!老三那小子还真没骗我,果真是个上等货!”
说完欲把君不知抱到塌上,不料“咔”得一声,胸口一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小东西,不老实啊!”
君不知用膝盖顶了胖子以后就地打滚捡起一块碎瓷片。扬手割开捆在腕上的绳子,将瓷片按在掌心、割出血来,以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
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后腿一蹬,朝着胖子冲了过去。
这胖子显然有些本事,又料定他中了迷香,坚持不了多久,只当是在与他玩闹。
由于迷香的缘故,君不知总是力不从心,连动作都慢了许多,总是差那么一点。
然而他眼中的“慢”,在胖子看来已经十分恐怖——君不知招式简洁、凌厉,没有一个多余动作。逼得胖子连连后退、节奏大乱不说,甚至屡次险被伤到要害。
门外喽啰又问了两回,胖子不欲让属下看到自己被中了迷香之人逼得这般狼狈,连吼两回。于是任由里面砸酒坛、掀桌子,门外也都没再出声。
可渐渐的,君不知动作慢了下来,甚至被胖子打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捏着瓷片强撑着半跪在地上。下意识摸向腰间,随即想起什么,只得作罢。
君不知甩了甩脑袋,身子开始摇晃。
胖子笑了,在君不知面前不远俯下身来:“挺不住了吧?不行就别硬撑了……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说完试探着扒开君不知的衣服,他却只是甩了甩脑袋,双眼迷离。一只手绵软无力的搭在胖子腕上,与其说是阻止,更像在抚摸。
胖子笑了,猛地扯开君不知衣服,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
然后,君不知两眼一翻,躺倒在地上。
胖子大笑,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又往颈间埋了下去。
在胖子吻上君不知锁骨的瞬间,君不知眼神一扫迷离之色,化为无尽冰冷。
一手牢牢捂住胖子的嘴,一手死死将瓷片戳进胖子喉咙。
“噗”得一声,热乎新鲜的血液喷溅而出,顺着君不知胸口流到小腹、顺着他的脖子流到耳后。
胖子开始挣扎,踢倒了旁边的酒坛。
“老大,没事吧?”
门外的喽啰又在呱噪。
“滚!”君不知压着嗓子拟着胖子的声音斥了一句。
捂在胖子嘴上的手更紧了几分,握着瓷片的手更加用力,将喉咙彻底割开。
另一边,墨染担忧君不知会出事,情急之下耐心匮乏,最终两伙人大打出手——墨染带着云谣,与一屋子的人搏杀。
云谣这回没再如从前那般闭上眼睛或转过身去,而是强迫自己瞪大眼睛认真的看着——看看墨染是过着怎样的生活,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是那碎玉楼。
等到屋里除了墨染与云谣再也没人能站起来,距离君不知被人带走已经过了许久。于是墨染提着带血的刀砍了一路。
到了关着君不知的屋子外面,墨染杀了那两名喽啰。
闻听有人倒下,强撑着意识靠坐在门旁的君不知连忙看向门口——
是刺眼的光。
光亮之中,一个人影焦急的来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抹了把溅在他脸上的血,满眼尽是担忧。
“你……”
“阿染。”
这一声有气无力,叫的极轻。如羽毛钻入耳朵、拂过心房,令墨染心头直颤。
确定来人之后,君不知再也支撑不住,眼皮一沉、脑袋偏在墨染掌心上,晕了过去。
墨染爱怜的捧着他的脸,注意到他衣衫凌乱,手中还死死攥着一块瓷片。
在他旁边,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喉咙被割破,已经停止流血。
小心翼翼扒开君不知的手指,发现他掌心伤口深可见骨。扔掉瓷片,心疼的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抱着君不知来到一个相对干净的屋中,将人放到塌上。墨染本欲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可当手碰到他的衣服时,却又顿住。
脑海中全是他解开自己衣带的模样,于是无论如何都再下不去手。
墨染知道自己变了,面对君不知,再也无法坦然。
扯过被子为君不知盖上,想把他的手也放进被子里,可待看到他的手腕,瞳孔却猛然缩紧——
他的手纤长细嫩,比女人的还要好看。可那雪白的腕上,紫色勒痕触目惊心。
墨染忽然恨透了自己。
为何没能早些过去?
又是这样,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对小妹,他迟了一步;对君不知,仍是迟了。
为何他想要护的人总也护不住?
墨染愤恨的握紧拳头,恼怒着自己的无能。
而云谣最初不解,可是看着看着,好像渐渐明白了……
君不知醒来已是次日午后,醒时墨染正趴在他床边睡着,却是眉头紧锁,睡得并不安稳。
见自己身上衣衫未动,君不知松了口气——背上的伤实在吓人,还是不让墨染知道为好。
想着,在背上摸到了满手黏腻,举到眼前:红黄混杂。
伤口化脓了。
点了墨染睡穴,将他放到塌上,为他抚平眉头,而后独自去了城中。
得先找个地方好好清理伤口,再买身干净合身的衣服、买些疗伤的药,和几坛酒。
其实他本不必弄得这般狼狈,只要使出柳叶,那人顷刻便会没命。
可他犹豫了——那样一来,墨染与无忧宫的关系只会更加解释不清。
君不知倒无所谓,可墨染不同——做一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是他自幼时就有的梦想。
君不知不想毁了他的梦想。
与无忧宫牵连在一起,只会让他声名尽毁。
君不知回到村子已经日薄西山,墨染与云谣将关在地牢中的人送到了最近的官府衙门,回来时正巧与他在村口遇上。
墨染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他本以为君不知是走了,为此心头还空落落的,十分难受。可又觉得这样也好:
两人足足相差八岁,且同为男子,墨染不想害了他。
作者闲话:
额……上架得三千字一章,以后单更啦,一天六千字臣妾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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