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眼前的流沙开始不安的躁动，回旋挣扎。周舒灵与萧靖宇点头会意，双双将自己陷入流沙当中。回旋中，又是一间阎罗殿，萧靖宇径直向殿中走去，周舒灵再要进入殿内时却感觉到强大的阻力使她不能前行。

    萧靖宇在要到达阎罗殿宝座前时，停住了脚步。周舒灵站在殿外，不知如何是好。

    足足一刻钟，萧靖宇没有前行，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他眼中的景色已不是一间阴暗华丽的阎罗殿。断桥边，冬雪洁白、温柔，断桥那边的素衣女子，宛如来自天际。三年，这样的情景支持着他在江湖中拼杀了三年。一刻钟之后，他终于确认，那边的女子，他等了三年，也等了他三年。他走过去，将素衣女子拥入怀中……

    “月水……”萧靖宇唤道。

    周舒灵身边多了一个黑衣男子，看她的眼神里，有愧疚？爱恋？仇恨？下意识的，周舒灵拔出腰间的白龙古剑，指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只是喃喃自语：“你过不了这道节界，而我，我的兵器可以过去。看，温柔乡就是英雄冢，萧靖宇将他背部的空门全部卖与我，如果我不在这时出手，更待何时？”

    最后一句话，带着凛冽的杀意。随即，6枚墨妍凰打向萧靖宇背后的大穴。

    周舒灵拔剑挡去三枚，剩下的三枚穿过节界，向前飞去，但令周舒灵与黑衣男子惊讶的，是萧靖宇在墨妍凰即将触到他的背时，拥着怀中的女子，向右移动了3尺。

    黑衣男子竟仰天长笑，笑声悲凉如水。说到：“周舒杰真是狠心呐，先是让自己的妹妹忘记爱过的人，又让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变成了药人，而且是将墨妍凰的解药种入了萧靖宇的体内。我无法像他那样成功，就是因为我没有他狠！”黑衣男子转身离开。周舒灵忽然觉得她的背影很熟悉，只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但真正让她恼火的，是“药人”，她飞身跃上百灵，向驻扎的营地奔去。

    一个向白龙阁阁主回禀结果的探子看到，白龙阁阁主帐内，灵姑娘用白龙古剑指向阁主的咽喉，剑尖凝聚着杀戮草芥般的剑气，整个帐篷内的空气都被剑气凝固起来，第一次见到灵姑娘脸上没有微笑，反而是认真、冷漠。每一个字都想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周舒杰，你为什么把靖宇做成药人？你好狠啊。”

    “舒儿，如果不把靖宇做成药人，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那你也不能让他这样活着，依靠杀人活着。而且你把墨妍凰的解药种到了他的体内，这是最厉害的药。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靖宇能活下来还是为了你的成功？”

    “在这里，我不能损害我的任意一个部下，每一个损失都是不应该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之后，灵姑娘使用了一套从未见过的剑法，招招紧逼，竟然将阁主逼入了绝境。没一招使出来，剑尖都似乎开放了一朵纯白的莲花，周舒杰都只能用轻功躲闪。

    “灵姑娘，这是我自愿的。”帐篷外传来冰冷却微微温柔的声音。

    她似乎被这一句话打倒了，收起了杀气，笑起来，说：“那么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先告退。”

    周舒灵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