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燕灵清风与白龙阁联手，已完成东扩，江南一带也已于前月收于门下，北方的大小门派皆已归顺，西方大漠的扩张计划也于上次拜访燕灵清风是完成。在这个时候，灵姑娘前来拜访究竟有何见教？”萧副阁主的言语中更显清冷。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副阁主才忽然袭击我，不对，刚才也一定是收到了杰哥的允许。我懂了……这件事，要杰哥亲自来才说得清楚呢。”经方才一战，蓝衣女子脸上的笑容不减，反而更似盛绽的玫瑰。

    “阁主到~~~~~”蓝衣女子和雪衣萧副阁主都起身，抱拳“参见阁主。”“杰哥。”

    “坐吧靖宇，舒儿。舒儿，这次回来，又为了什么？”

    “杰哥，我这次来，是来交换信物的。杰哥因该记得吧，在两派签订合作条约时，最后一条就是在完成‘东扩、北收、南归’后交换两派最有力的武器，以示世代友好。”

    “嗯，我记得。”

    “那么我已带来了灵风鞭与清燕钉。白龙古剑我见识到了，是否应该将银龙镖与古剑一并交于我。”

    “既是合约内容，你我二门不得违背，舒儿收下吧。”

    交换完信物，蓝衣女子径直向房间走去，她对这里，自是轻车熟路。自小就是她的家，12岁那年，大哥为了防止天赋异禀的小妹夺取他白龙阁主的位子，暗中将她送往燕灵清风，白龙阁的深厚内功加上燕灵清风的轻巧飘渺招式，18岁，她已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而大哥，也在将她送走2年后当上白龙阁阁主。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总是隔着薄薄的纱，就算有兄妹间的真情，也是迷蒙而遥远的。

    “你还是不肯原谅阁主么？”冰凉的声音，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感。

    她知道声音的主人，淡淡道：“若是你，你会原谅么？刚才他不是还让你用那般犀利的剑法攻击我？”

    “阁主他只是想知道灵姑娘武功的进展。刚才多有得罪，见谅。”

    她转过身，笑魇如故：“靖宇，西张你会去吧？我想最后再和你合作一次。”

    习惯了非正式场合她对身边的人用昵称，没有不快，他缓缓道“最后一次，对啊，以后就没有合作消灭门派的机会了。周舒灵，西征回来后我会向你挑战，因为一统江湖后，永远只可能有一个门派执掌。”他冰凌般的面容似乎有所消融

    “到时候，再说……”奇怪的，是她的笑容微微消减了几分。

    “不如现在就打，定了将来的胜负。”微笑又添满她脸上的每一块肌肤。

    话语间，蓝衣女子亦将方才交换的古剑弹出剑鞘，脸上的微笑渐渐散去，聚集成温暖的杀气。萧靖宇抽出腰间的鞭，对峙，无声却紧张，亦带着淡淡的悲伤……

    飞燕还巢、白龙摆尾、燕若灵风、龙吟天下……她用剑完美地演绎了燕灵清风的武学——柔美带刚，每一出招则似飞燕轻巧而飘渺；而他用鞭诠释了白龙阁的修为——厚重沉稳，每次出招都似蛟龙，阳刚而张扬。

    两人招招不让，绚丽的身影在日月楼前似星光般闪烁。招式的华丽炫彩，使阳光都失去了亮色。

    “住手！靖宇，舒儿！”决斗正酣，忽然响起白龙阁阁主严肃的声音，“两派之间的胜负你们没有资格定夺，若在西征之前折损两员大将，我是会心疼的。”

    周舒灵将白剑收于剑鞘，古剑隐藏了它的光芒。温文尔雅的微笑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萧靖宇收起鞭别于腰间，面色依旧凉若冰雪。方才一战，他们连对方的衣襟都没有碰到，两人的武学修为，竟不相上下。